一間大的驚人的書房內,這裡的空間至少有幾百平米,甚至連說話都有微微的迴音。一個身材肥胖的老人坐在一張舒適的沙發椅上,他穿著一身傳統的綠色馬來袍,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宋谷帽。他的鼻樑上架著一副圓形的金邊眼鏡,鏡片下是一對綠豆大小的眼睛,很難辨別是睜著還是閉著。
他的旁邊站著一男一女,男的年約四旬,身材高大,一身黑色的西服顯得氣質不凡,他便是國內令人聞之生畏的執行局局長夏中行。他旁邊的女人身穿白色長袍,身材豐滿,舉手投足之間都顯示出優雅與從容,正是夏中行麾下特案科的水無月。
坐在沙發椅上的老人雖顯得慵懶,但無形中卻給人一種巨大的壓力,就連暗中行這樣在馬來舉足輕重的人物,在老人面前也是規規矩矩的站立在側面的三步之外。
若是在馬來稍有見識的人便會認出,這個老人就是在十年前控制全國兵力並發動政變的軍隊領袖,也就是如今馬來西亞的大元首。
他閉目養神有好一陣子了,夏中行和水無月候在一旁,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可此時他卻出聲了:“中行,你在我身邊也有二十年了吧?你習慣使用雷霆手段,所以以前一直無往不利。這一次是你不擅長的任務,你顯得格外謹慎啊?”
夏中行微微欠身,小心的說道:“這次的任務事關重大,屬下不敢不加小心。如今已將那人困住,料得這次必有進展。請再給屬下一些時間。”
大元首嘆道:“我並不是催你,只是我未必有那麼多時間了。”
水無月這時笑著上前道:“大元首,若有需要時,無月願將自己奉獻,以儘早完成元首佈置的任務。”
“放肆!”夏中行低斥道:“你是什麼身份?竟敢在大元首面前出言無狀!”
大元首笑道:“無妨,我一開始就說過了,我最急迫要的是結果,如能盡善盡美固然是好,否則只要能達成目的,為何不能變通呢?”
夏中行看了水無月一眼,忙點頭稱是。
大元首接著說道:“中行,你和你的部門是我最信任的,但是時間不等人,我最多......只能再給你三個月。三個月後,如果你還沒有任何進展,那麼我就只能另派他人了。”
“是。”夏中行心中一凜,暗暗咬了咬牙,道:“屬下一定盡力,堅決完成任務。”
大元首笑著點點頭,然後有些疲態的揮手說道:“好了,退下吧。”
夏中行和水無月忙躬身行禮,退出門外。在走廊中,水無月漫不經心的說道:“夏局長您連自己的寶貝女兒都派出去了,還不是在給她鋪路搭橋?為何卻只阻攔我呢?”
夏中行鄙夷的看著她說道:“那麼你認為,你一個人老珠黃的老女人,就會被他看上了?我不會攔著你的,只是一把年紀了,你不嫌丟人就行。”
水無月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滿不在乎的舔了舔火紅的嘴唇......
月密旅館的大堂內,一位頭戴防毒面具的軍官高聲說道:“裡面的人聽著,由於這個旅館內出現了FDV的感染病例,因此這裡已經被軍方暫時封鎖了。所有人在三天內禁止離開,每個人每天都需要做一次FDV的病毒檢測,三天後如果三次檢測都呈陰性的人即可離開這裡。”
我聽了心下大驚,FDV病毒曾在十年前肆虐全球,最後靠自然死亡法則才讓病毒漸漸消失的。這個病毒當年死亡率極高,這幾年在世界範圍內已經甚少聽到有感染的病例了,怎麼會突然再次出現呢?
那名軍官厲聲說道:“任何人不要企圖擅自偷跑,如果發現有人逃跑的,我們將立刻擊斃。”
無錯書吧這時忽然有一個年輕男人倒在地上開始抽搐,只見他眼珠上翻,喉嚨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一樣,喘不過氣來。那名軍官一揮手,便有兩個身穿白色防疫服的人上來,用擔架把人抬走了。
軍官看著擔架出了大門,繼續說道:“大家也看到了,如果你感染了,跑也是沒有用的,所以希望大家能配合我們的工作。這三天內,所有人的食物和飲用水都由我們來提供,如果有其他要求,也可以和我們提出來。”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舉起手說道:“和我同屋的人生病了,現在體溫非常低,渾身都很冰冷,請問這裡有沒有醫生?”
在場的眾人都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開始和我保持距離。要知道FDV病毒感染的一個重要特徵就是體溫驟降,在這麼敏感的時候讓人不得不懷疑。
那個軍官沉默了一下,說道:“我沒有辦法把醫生帶進封鎖區,我只能為你們提供一些基礎的藥物。”
我急道:“這怎麼行呢?人命關天......”
那軍官卻不理我,我正準備繼續交涉,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女人走了進來。我定睛一看,這個女人居然是昨晚消失的水無月。
那個軍官顯然認識她,見她進來,說道:“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莫不是這個旅館內有什麼重要人物?”
水無月笑道:“我想,我不需要向你彙報吧?或者,我也可以滿足你的好奇心,但是後果我就不敢保證了哦。”
那軍官被防毒面具遮著臉,雖看不清表情,但水無月的話顯然讓他很尷尬,他惱怒道:“你該知道,FDV病毒的封鎖令是大元首制定的,即便是你,一旦走進去了,我也不能再把你放出來。”
見水無月不再理他,我忙走上前說道:“水主任,百里香生病了,她現在情況很嚴重。”
水無月用魅惑的眼神看著我,直到看得我有點發毛,才說道:“什麼水主任,難聽死了。叫我月兒姐。”
“啊?”我一下子愣住了,總覺得水無月的態度和以前大不相同,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畢竟這可是執行局的人啊。眼下百里香不能再拖下去了,再說套套近乎總沒壞處,於是我硬著頭皮說道:“那個.......月姐,你能不能幫忙給百里香找個醫生看一看?”
水無月不再逗我,說道:“就是找醫生進來也沒有用的,她在哪裡?你帶我去看看。”
我連忙引她來到房間內,百里香在床上緊緊裹著被子,縮成了一團。水無月馬上來到床邊,先是抓住她的手腕試了試脈搏,然後又翻開眼皮看了看。最後她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了一個試劑盒,用棉籤取了百里香的唾液放了進去。
十分鐘後,她嘆了口氣,說道:“果然是FDV感染。”
雖然我早已知道不妙,但聽她說出來,仍是大驚失色,我急道:“現在該怎麼辦?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救她。”
水無月又從包裡掏出一盒藥,在我面前晃了晃,說道:“這是前兩年美國研製的FDV病毒特效藥,由於產量非常低,引進到國內的數量還不足以投放公共的醫療系統。”
說完,她取出一片藥放進百里香的嘴裡,然後對我說道:“現在需要人脫去衣服抱緊她,用身體幫助她恢復體溫,這是目前最有效的物理治療法。而這裡最合適的人,只有你吧?”
我老臉一紅,扭捏道:“這......這不太好吧?”
水無月調笑道:“昨晚你們那麼刺激的事也做了,現在只是抱一下也會害羞嗎?”
我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然後看了看四周,驚道:“你......監視我們?”
見她並沒有否認,我怒道:“為什麼要盯著我?你們不可能有精力這樣對待每一個人吧?”
水無月忽然起身坐到了我身旁,緊緊貼著我的身體,然後衝我吹了一口氣,說道:“你能給我好處,我就告訴你。”
我忙把臉遠離她一點,說道:“什......什麼好處?你別,別再鬧了。憑你的地位,想要什麼沒有呢?還需要我給你好處嗎?”
水無月佯裝傷心道:“怎麼?我人老珠黃了,已經對你沒有吸引力了嗎?”
我感到非常無奈,像水無月這樣熟透的美人,要是以前,我肯定會樂死了。可是我現在有了夏槿花,身邊還有百里香這個未婚妻,我怎麼可能再去招惹這種絕對惹不起的女人呢?
別看這水無月已經四十歲了,可是看起來的實際年齡至少會小上十歲。而且有句老話不是說了麼:女人三十不浪四十浪,五十正在浪尖上,到了六十浪打浪。這個年齡的女人,絕非我能匹敵的。再說了,這水無月的前後轉變也太大了,要說這裡面沒有什麼陰謀,我是死都不信的。可是我也想不出什麼理由能夠讓她這樣的人來害我,一時間竟愣住了。
水無月看了看床上的百里香,說道:“她可不能再等了哦,病不忌醫,難道你願意因為害羞而害死她嗎?再說,她已經是你的未婚妻了,還需要顧忌什麼嗎?”
這位大姐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被另一個女人看著,讓我怎麼好意思上床呢?我扭捏的說道:“要不......你先出去待會兒?你待在這裡,我有點......放不開啊。”
水無月並沒有出去,只是把身子轉到了側面,然後小聲嘆了口氣說道:“年輕......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