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驕陽似火,如往常一樣熱烈。即使我緊閉雙眸,那耀眼的光芒依然穿透眼皮,刺痛我的雙眼。而周遭的氣溫也在不斷升高,炎熱難耐,迫使我逐漸從沉睡中甦醒。
無錯書吧我慢悠悠地睜開雙眼,卻被透過玻璃直射進來的耀眼陽光刺得無法直視。我趕緊轉過頭去,並抬手遮擋,待視線恢復後,才發現眼前的玻璃竟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而我此刻正躺在一張沙發上,沐浴著陽光。
儘管剛剛睡醒,腦袋還處於一種迷濛不清的狀態,但我還是迅速意識到自已身處紀風的家中。
\"醒了?\"紀風聽到我醒來後的動靜,輕聲地在我身後詢問道。
我本想開口回應他,可喉嚨處突然傳來一陣疼痛,讓我不禁皺起眉頭。但我還是勉強忍受住疼痛,嗓音略帶沙啞地向紀風問道:“我怎麼會在這裡?”
紀風並沒有立刻回應我的話,而是從我的身邊遞來了幾片藥片,並端來一杯溫熱的水。我默默地接過藥片和水,將它們放入口中,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當我喝完藥後,紀風再次開口說話:“先彆著急回答問題,聽我說就好,你只需要點頭或搖頭就行。”他的聲音低沉而平靜,彷彿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他的意思。
紀風緊接著問道:“關於昨晚發生的事,你是否還記得?”
聽到紀風提及昨晚,我緩緩地閉上眼睛,試圖回憶起有關昨天晚上的記憶,起初還有些模糊不清,但在不斷的仔細回憶下,記憶也逐漸清晰起來。
首先浮現於腦海中的是那位需要幫助的女子,還有她在睡夢中那精緻美麗的面容。
我繼續深入地回憶著,突然之間,一個紙人的形象闖入了我的思緒之中——那張巨大的臉龐,毫無表情,呆滯地凝視著我,使得我手中緊握的水杯不禁微微顫抖起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腦海中的紙人金童的面容逐漸發生變化,原本呆滯的表情變得生動起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隨後,整個紙人的臉龐開始扭曲變形,最終竟然變成了何德國的模樣。他的嘴角掛著陰森的笑意,眼睛卻透露出兇狠的光芒,直直地盯著我,彷彿要將我生吞活剝一般。
就在這時,一雙冰冷的手毫無徵兆地出現在眼前,朝著我伸了過來,嚇得我猛地睜開雙眼,從回憶中驚醒過來。手中的水杯也因為我驚慌失措的舉動差點掉落到地上。
看到我如此反應,無需我點頭示意,站在一旁的紀風便已心知肚明。
紀風再次開口問道:“進入山上的密林後,你有沒有看到紙人?”
我緩緩搖了搖頭,表示否認。儘管當時看到苗苗嘴裡叼著一張薄薄的紙片,我曾懷疑那可能是紙人身上的一部分,但終究沒有親眼目睹紙人的身影。
紀風猶豫片刻,接著問道:“那麼,是誰襲擊了你?”
他頓了頓,又繼續追問:“我們村裡有個叫何德國的人,你認不認識?是不是他襲擊了你?”
我點了點頭。
其實當紀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內心頓時也是充滿了疑惑和不解:我現在還能活著,不就是因為你聽到了我的呼救,走進林子裡將我救出來的嗎?難道是何德國把我掐到昏死過去後,就拋下我離開了?
見我點頭之後,紀風沉默了好一會兒,隨後他的語氣變得有些凝重,說道:“昨天何德國就已經失蹤了,今天有人在林子裡發現了他的屍體,並且報了警。經過警察的現場勘驗,他在昨晚十二點以前就已經上吊死了。”
聽到紀風的這番話,我立刻明白了他的語氣為何會變得如此凝重,他是怕我受到驚嚇和刺激。不過,我的內心雖然有些波動,但還算鎮定。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已平靜下來,心裡卻感到五味雜陳。
現在我知道了,當時自已遇到的何德國,已經是一具死亡了數小時的屍體。我並沒有感到特別吃驚,因為在內心深處,我似乎早已對這一事實有了一定的準備。畢竟,昨晚何德國那詭異的模樣以及他那可以隨意扭動的肢體,都已經清楚地表明他並非一個正常人。
只是,我始終無法理解自已為什麼會遭遇如此詭異離譜的事情。我不停地問自已,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也無法想象我竟然被一具屍體掐住了脖子,最後還能奇蹟般地從他手上活了下來。
“看樣子,你心裡早就想到了。”紀風說道。
“我之前就說過,攸哥的心理素質超乎常人的強,你天天待在那種地方都不害怕,膽子真是大得讓人欽佩。”
此時,背後忽然傳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這聲音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我緩緩地轉過頭,想要看清說話的人究竟是誰,而他也慢慢地向我靠近,最終停在了我身旁的另一側。
居然是那個大學生,吳子陽。
他怎麼會出現在紀風的家裡?我滿臉困惑地看向了紀風。
紀風看到我臉上的疑惑,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想法,然後微笑著對我解釋道:“昨天晚上就是這位兄弟救了你。”
“是你?”我又驚又愕地看向吳子陽,驚詫之情溢於言表,這比聽到何德國是具屍體的訊息更讓我震驚,我甚至顧不上喉嚨的疼痛,聲音嘶啞地問道。
吳子陽看到我如此驚訝的表情,似乎很滿意自已製造的效果,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有些得意地做了一個搖晃東西的手勢。
鈴鐺!
難道說,我最後聽到的鈴鐺聲,就是吳子陽搖出來的?
“你是怎麼把我從何德國手中救出來的?”
吳子陽笑嘻嘻的看著我,繼續做了一個搖晃鈴鐺的動作,然後說:“就是用鈴鐺啊,還好有這個讓那具屍體停了手,不然當時的情況那麼危急,遲一步你可能就沒命了。”
“這鈴鐺有什麼用?何德國都已經是一具屍體了,還會怕一個鈴鐺?”我不解的問道。
“那可不是普通的鈴鐺,而是招魂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