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為什麼大家都異口同聲的矢口否認一個人的存在。”
我點了點頭,大家都避而不談的這點確實奇怪,我看著紀風,等待他說出第二點。
紀風抿了抿嘴,猶豫了一下才開口說話:“第二點,女人要是存在的話,為什麼鄰居這麼多年,我都沒見過這個女人。”
這一點就更加奇怪。
紀風一開始就和我說過,他從來沒見過軍爺爺和其他女人相處,也沒聽過村裡有誰和軍爺爺有過閒言碎語,除了他偷聽到的這個女人。
這麼近的距離,能讓一牆之隔的紀風一點生活痕跡都發現不了的話,只能說明軍爺爺金屋藏嬌的本事高超到離譜了。
“軍爺爺的房間我也進去過,小的一眼能看完一切,沒有女人生活的痕跡,軍爺爺總不會把這個女人一直放在地下生活吧。”
紀風說完這句話後,連帶我一起陷入了沉思。
沉默半晌,兩個人也沒有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
還是我率先打破沉默:“這就是為什麼你不讓我回山上?雖然事情確實有些奇怪,但你都住了那麼多年不也沒事嗎。”
還在我說話間,就從門口進來了兩三個客人。
紀風看到來了客人也沒再繼續說下去,只是看了看時間。
“都這個點了,我得先回去了。記好了,回來的時候給我打電話。”
說完紀風就急匆匆的出門走了。
我怔怔的看著紀風的背影:這算怎麼回事,又搞個懸疑故事唬我?
不過這個故事還不錯,外人眼中的單身漢,背地裡卻破屋藏嬌,不過按軍爺爺的年紀,藏的嬌也該是奶奶級別了吧。
夏天的傍晚天黑的比較遲,外面的空氣中和路面上雖然還充斥著白天的餘熱,但畢竟沒有了毒辣的太陽烈日當頭。被炎炎烈日關在室內一整天的人們在這個時候逐漸開始解開封印,街上的行人慢慢多了起來。
紀風剛走的時候我還琢磨了一會兒,但隨著店裡進來的人越來越多,我也隨之忙碌起來,沒有閒暇的時間再去想他的話。
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一直持續到晚上十點左右,沒人的時候我就整理一下貨架,直到十點半的時候就開始整理賬目。
賬目核對完成之後差不多也快到十一點,十一點是關店時間,我目光隨意的在店裡巡視了一下,接著就鎖上門,騎上電動車離開。
這個時間點又到了另一群人出動的時刻,學生時代的人大部分都會有過這樣的經歷,已經出入社會的人們就更不必說。
在白天的條條框框約束下,大家都是有理有序的完成自已分內的事情,只有到了夜晚,才會找到屬於自已的時刻,特別是在餐飲娛樂場所,肆意的高歌,忘情的揮灑汗水,都在透過釋放壓抑的情緒獲得快樂。
因為周圍就是一個商圈,加上還有大學的關係,所以附近很多大大小小的酒吧,甚至哪個角落裡都會有一家,夜晚的燈火酒綠少不了它們的添磚加瓦。
大街上除了來往接客的計程車,已經沒有什麼車輛,雖然很寬敞,但我還是挑了一條稍窄一點的小道,回家的距離更近。
這條路是一條四車道的稍小街道,深夜已經沒什麼行人,臨街的門面幾乎都已經關門,只剩唯一一家小賓館還在開門營業,路燈遠不如剛剛駛出的大街相比,一片昏黃,路上兩邊還有樹植,高大點的還能遮出大片陰影。
從道路中間看向兩邊,有很多黑色陰影,有些是牆壁死角,有些則是行人通道。
無錯書吧正當我騎車經過一個巷道,愜意的享受著自然清風的涼爽時,眼角不經意的掠過黑暗的巷道。
“巷子裡是什麼?有些不太對勁吧。”
明明我已經過了路口,感覺有些怪異的我又重新退回到剛剛路過的巷道。
這條巷道在兩個路燈的中間,對面的路燈本來就昏暗的燈光也只是照射在地面,所以這條巷道的深處顯的尤其黑暗。
不過我還是看到一個隱隱約約的身影,我很確定在這黑暗之中站著一個人,只是看不清他的面容。
我把電動車靠在路邊,下了車,然後看著黑暗中人影,慢慢向巷道走近。
我不知道黑暗中的人影是不是在看著我,但肯定已經發現我了。
我的影子被身後的燈光拉長後,先我一步進入巷道,連結著街邊緩步走來的我。
而且還有我刻意發出的腳步聲。
當我的影子快要與巷道里的黑暗接觸到的時候,我才停下腳步。
“喂,你在幹什麼?”
我向著身處黑暗裡的人影發出質問,同時儘量讓語氣顯得有些強硬。
黑暗裡的人影也沒有回答我的,只是靜靜地呆立在原地。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的隔著空氣佇立相對,他在幽暗之中,而我在昏黃的燈光下。
靜謐的氛圍就這樣持續著,黑暗裡的人影不搭話也沒有動作,我也表露出一副決不離開的神情。
我用視線餘光看著黑影腳下,靠牆邊一條腿暴露在微弱的燈光下。
昏黃的燈光照射在這條沒有衣服布料遮擋的腿上,要不是這條腿能有所動作,看上去就像是服裝店模特的假肢。
而我路過返回,下車對峙,就是因為地下躺著的這個人。
我不經意看見的,正是這個人影站在地下躺著的人身邊。
我返回的時候也有想過,可能是朋友之間喝醉了酒,如果是這樣我也能幫一把,但是下車之後越走近越感覺這個人影不對勁。
我忍不住出聲問:“喂,你和地上這個人是什麼關係?”
哪怕是他撒個謊說他們是朋友,我也許都會選擇相信然後離開,可他並沒有,像個聾啞人站在那裡,不知道是在看著我還是在看著地上的人。
眼見這個人一直呆立不動,我察覺到不正常以後,便緩緩向前邁出了兩步,還裝出要繼續往前走的樣子。
我內心裡其實很忐忑,雖然察覺到他們可能不是朋友,但我現在的舉動,似乎是有些逼迫黑暗裡的人影有所行動了。
如果他是一個歹徒,身上有兇器怎麼辦?
我這麼直愣愣的走過去,激起歹徒暴起可就難辦了,我雖然心裡有些害怕,但我還能活動,反抗逃跑都可以,可看地上那個人的狀態,是真的沒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