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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有些人生來就不是人

半個月後,大晴天,陽光燦爛。突然間,南面天邊飄來一大片烏雲。

“噹噹噹……咚咚咚……”

南瞭望峰上,值守的銅丹弟子發現異常後,隨即敲鐘擂鼓。

“噹噹噹……咚咚咚……”

很快,飛天宗所有鐘鼓齊鳴,並且是急促的齊鳴。這不是迎客,而是迎戰!

“所有飛天宗同門聽令:披甲執劍,誓死捍衛宗門!”

楊不凡鼓盪法音,將號令傳達百里之外。

內外門各堂各閣各峰宗人,無論正在煉丹煉器還是挑糞搬磚,均停下手中活計,或披甲執劍或持盾執矛,紛紛趕去指定地點集合。

大片烏雲越飄越近,就連普通弟子都已能看清,這哪是什麼烏雲,其實是十幾艘雲舟。

“楊不凡,我白雲堂例行檢查,你等居然全副武裝相迎,這是挑釁呢還是要造反?”

雲舟之上傳來質問之聲。

“原來是白眼狼閣主,誤會誤會!”楊不凡拱手道,“在下遠遠看到雲舟之上,掛著不明宗門旗幟,還以為有敵來犯,反應過度令白閣主見笑了!”

最大一艘雲舟之上,舟首佇立著一名白衣修士,雖然算不上器宇不凡,但也多少有股瀟灑勁。

此人正是白雲堂修戶閣閣主,姓白名彥郎。聽清楚了,人家這個彥字可不讀眼音,楊宗主顯然是有意開玩笑。

白彥郎下意識翻了下白眼,卻又無言以對。對方畢竟是一宗之主,總不能指責人家沒文化吧?

要怪只能怪自己老爹,明知道自己姓白,就不應該給兒子取名彥郎,叫彥君不香麼?

“本堂收到多起舉報,有充分證據懷疑貴宗弟子楊昊,已受邪靈侵擾或違禁修煉魔功。半個月前,本堂已發出最後通牒,楊昊本人必須在半個月內,親身來修戶閣接受驗身審查!”

“楊宗主,貴宗一而再拒絕執行是何意?難道說,此子確實已墮入邪魔外道,而貴宗卻執意要包庇到底嗎?”

白彥郎厲聲質問道,那副正氣凜然的模樣,令楊昊立馬聯想到舞臺戲子。

“白眼狼閣主,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楊不凡微笑應道,“本宗已正式回函貴堂,本宗要行使天驕保護權,因此恭請貴堂派人前來審驗!”

白彥郎眼珠子骨碌碌一轉,正要再找點渣子,耳鼓突然自鳴。

“白閣主,別墨跡了。儘快完成驗審,然後啟動宗門挑戰,這才是我等來此地目的!”

“屬下明白。”白彥郎忙側身稍躬身道,隨之回過身來大手一揮,“降落!”

得令後,各雲舟開始逐步收攏雲帆,雲舟像烏雲壓頂一般,向著內門演武場降落下來。

楊不凡臉色有點不好看,卻沒說什麼。

按通行的慣例,外來雲舟應該降落於迎賓場,也即內門的南大門外。直闖人家的內門,本身就是一種挑釁。

既然對方無禮,楊不凡也不怕失禮,於是就站在大殿之前,立等對方上山來會面。

見宗主不動,眾長老自然不敢擅動。

白雲堂雲舟降落後,白彥郎見前來迎接者,只有幾名銀丹修士,頓時臉色一沉。

“哼,連禮數都不懂,難怪你飛天宗要江河日下!”

撇開白雲堂修戶閣主這層身份,他白彥郎也是小元嬰大士,依照通行的規矩,就算楊不凡不親自相迎,也至少要派兩名金丹長老迎接。

隨著白眼狼這一聲冷哼,小元嬰威壓自然散發而出,司務堂主與修行堂主,以及幾名副堂主和一幫內門弟子,不由自主全部匍匐在地。

“白閣主好大的威勢!只是在下有點不明白,在一幫小輩面前抖威風,有什麼意思!”楊不凡譏諷道。

“楊宗主,既然貴宗不歡迎,本人也就不自討沒趣了。那就有請你的親傳弟子楊昊,到雲舟上接受本閣審驗!”白彥郎冷森森道。

“不,昊兒只是個小孩,為了預防萬一,本人不會讓他離身十丈之外!”楊不凡斷然拒絕道。

“你……”

白彥郎氣得咬牙切齒,真的很想很想罵娘,只是大局為重,最後只好將怒氣嚥下肚去。

“那好,將照魔燈與照妖鏡搬下來,咱們就在這演武場上審驗!楊宗主,如果這樣貴宗都要拒絕,那就真的很值得懷疑了!”

楊不凡不屑一笑,“白閣主如此體恤下宗之舉,本宗豈會拒絕?”

說話之間他已輕抬腳步,領頭從山峰上飛掠而下。楊昊與眾長老,自然是跟隨在後。

演武場上,在三艘白雲堂雲舟降落後,九艘掛著“天驕門”旗幟的雲舟,也隨之降落。

最後一批降落的六艘雲舟,所掛旗幟各不相同,分別是浮雲宗、荷花宗、九銜宗、藍雲宗、甘露宗和迷霧宗。

對這些雲舟,楊昊只掃一眼就沒興趣,注意力都放在照魔燈與照妖鏡上。

這照魔燈竟蠻像探照燈,但燈罩用的是紫色琉璃,燈膽看不到不知結構。照妖映象一整塊水晶鏡,但它是黑色的,既不透光也不反光。

審驗的步驟就是,楊昊要站到照妖鏡後面,然後用照魔燈照射他全身。

“系統,這玩意能照出靈胚來不?能不能先隱藏起來?”

楊昊以意念聯絡系統,卻一如既往得不到回應。不過他也不是太擔心,畢竟對系統的尿性已瞭解,這玩意是不會怕事的。

“楊驕子,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你自身沒有問題,根本用不著有任何擔心。”白彥郎陰森森道。

“白閣主,晚輩擔心的不是自身,而是擔心貴閣這些玩意,很有可能出現故障!”楊昊面帶不屑應道。

白彥郎臉色一沉,“小子言下之意,是本閣會故意冤枉你?”

楊昊滿不在乎地聳聳肩,“無所謂了,反正這世上,有些人生來就不是人,想要他們做人真的很困難!”

“放肆!”白彥郎沉聲喝道。

如排山倒海般的強大氣息,即時兜頭向楊昊壓下來。儘管他早有準備,仍然被壓得單膝著地,同時依靠雙臂支撐,才勉強保持不倒地。

“卑鄙!”

楊不凡也是低喝一聲,並且直接釋放罡力壓向對方。

“嘭!”

猝不及防之下,白彥郎竟被逼退十丈,並且還撞飛了一名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