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零或者壹，沒有再給到關於高飛精神空域的畫面。
沒辦法！
實在是太費勁了！
反正也沒啥必要，乾脆就省略掉。
奧古斯丁託著下巴，好像有點理解第三幕劇幕名字的意義了。
“所以說，瘟疫的源頭，其實指的就是來自廢土世界的汙染？”
“也不一定吧！說不定汙染是先來自於維特小鎮，五感缺失症影響到了廢土世界呢？”
瘟疫意味著某種具備傳染性的疾病。
而這種具備傳染性的汙染或疾病，在維特小鎮和廢土世界，都有不同程度的體現。
二者具備一定的共通性，可以傳染、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人的生理機能甚至是身體構造。
硬是要分出先後的話，好像沒有任何確切的證據證明，是誰影響的誰？
高飛抿了抿嘴，給出自己的看法。
“維特小鎮是一個虛擬的世界，它本身不是真實的存在。就汙染的嚴重程度來說，廢土世界的汙染遠比維特小鎮要嚴重得多，所以廢土世界應該才是瘟疫的源頭。”
“廢土世界的汙染，有時候不僅僅只是影響到人的五感，還會直接改變人體的構造和某些特性、特徵，從這一點來分析的話，也許維特小鎮的五感缺失症，只是廢土世界汙染的一種早期對映，那時候廢土世界的汙染，還沒有這麼嚴重。”
根據偵探飛的資料記載，廢土世界的汙染會影響到人的五感，但影響遠遠不止影響五感。
在山洞見到的改造人，簡直可以稱之為生化怪物。
不僅違反生物演化的規律，在相當短的時間內，衍生出能在黑暗中行動的黑夜視覺，就連身體的構造都開始適應山洞的變化，手腳上長出爪子能在山壁上自如爬行。
這已經不單單是一種病毒所能帶來的影響了，而是一種超出人類認識的力量。
就偵探飛所見的廢土世界，還沒有進化出超人或者類似超人之類的存在，被打中要害就會死。
但部分改造人頑強至極的生命力，已經不止一次打破人類軀體的承載能力了，而且這種趨勢是在慢慢加強的。
現在是沒有，但五十年、一百年、兩百年後呢？
難保不會進化出，身體素質堪比超人類的怪物。
無錯書吧偵探飛甚至有個猜測，那就是這種汙染的來源，跟規則怪談有關。
不是指來自於規則怪談，而是出現的時間跟規則怪談高度重疊，二者之間大概都存在某種程度的隱秘聯絡。
就比如說，因為汙染將要出現了，規則怪談才會現身。
從尤利西斯變成零點這一點來看，零和壹的存在，有相當大的機率，就是人類自己努力的結果。
規則怪談，從來不是為了毀滅人類而存在的。
事實，也許大概相反，他們只是在用另一種，人類暫時無法理解的方式，試圖在拯救人類。
假如事實的真相，真如偵探飛猜測的那樣，事情就變得愈發撲朔迷離起來了。
最簡單也最困擾他的一個問題是，零和壹是誰創造的？
如果尤利西斯真的能在未來成為現在的零，在邏輯上，就會陷入了一種時間輪迴的陷阱。
零讓高飛回到過去，促成和確保自己的存在，讓尤利西斯成為零。
而尤利西斯成為的零，又會在未來重複這一步驟？
那不就成死迴圈了嗎？
這些都是高飛腦子裡的疑問，他沒有說出口，打算等偵探醒了，詳細問一問偵探。
另外還有個問題就是，為什麼尤利西斯和偵探都會這樣，從未來回到現在，就會陷入沉睡。
是因為時間旅行，消耗了他們過多的能量嗎？
可是......
自己不是挺好的嘛！
啥事也沒有呀！
能吃能喝，能蹦能跳！
煩惱的妮娜，兩手插在頭髮裡使勁搓了搓，直到頭髮成了一團亂麻，也理解不了高飛這話到底是想說什麼。
唯一理解的一點就是，維特小鎮是個虛擬世界，這裡發生的一切都可以是假的。
“那咱們在這裡到底是要幹嘛？陪導演他們玩過家家的遊戲麼？”
“戲不是就要拍完了嗎？或許等拍完了，咱們就知道了。”
“要是拍完都不知道呢？”
奧古斯丁攤開雙手：“直接去問導演呀！”
“有道理！”
......
第二天清早，高飛如常被人喊了起來，在享用過豐富的早餐後，趕往拍攝現場。
這一次，要拍的戲份就是最開始拍攝的戲份：血色訂婚宴。
流程已經走過一次，現場也都佈置好了。
稍微複習了一下現場的演員走位，盡職盡責的導演讓大家演習了一遍，就開始進入正式的拍攝狀態。
“各就各位！開始！”
正在熱鬧進行的訂婚宴會場，打扮好的妮娜，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
“高飛！你個沒良心的！睡了我卻不負責任，還要娶別的女人為妻？”
吵吵鬧鬧的宴會廳頓時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高飛遲疑了一下，陷入恍惚的狀態。
另一邊，伊麗莎白愣在原地，卻沒有任何動作。
槍呢？
你拔槍啊！
妮娜看著毫無動作的伊麗莎白，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大姐！
你動手開槍，一槍打死我，咱們就徹底殺青了呀！
再說了，我這也沒詞了！
有趣的地方是，導演始終全神貫注，看著鏡頭不說一句話。
群演們也非常配合的，打量著當事人高飛和妮娜。
過了許久，伊麗莎白這才委屈巴巴，眼角帶淚的望著高飛。
“高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親愛的，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我不聽！”
“那我就不說了。”
聽到高飛的即興回答， 伊麗莎白愣了一下。
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我要聽！你趕緊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兩位主演開始說話，進入角色狀態，妮娜打心底裡鬆了一口氣。
剛緩過來，卻發現高飛朝自己走來。
你別過來啊！
沒我的事了，你們內部矛盾內部解決就行，別拉上我。
高飛輕輕摟住妮娜的肩膀，朝著伊麗莎白和其他人，露出和煦的微笑。
“其實呢，這位是我的表妹，她這個人比較調皮，喜歡跟大家開玩笑。”
“啊？”
“表妹，你說是不是呀？”
“哦哦哦！對！跟大家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而已！”
說話的時候，妮娜偷偷瞄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導演。
她卻詫異的發現，導演並沒有任何覺得不妥當意思，反而依然專心致志的盯著攝像機螢幕，彷彿一切都在按原定的劇本走。
可是.......
壓根也沒有這個劇本吶！
“哼！你真壞！就知道嚇唬我！”
伊麗莎白破涕為笑，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走到高飛身邊挽著他的手臂。
宴會廳在短暫的沉寂後，重新恢復正常。
突如其來的“鬧事者”，妮娜本人則被其他賓客拉入宴會中，開始推杯換盞。
奧古斯丁和其他玩家，一個個則面面相覷，搞不清楚到底是在唱哪出戏。
拍電影難道都是這樣的嗎？
根本不需要劇本，看演員自己即興發揮就好？
那我也可以當導演啊！
站在宴會廳一角的奈子真白，默默看著高飛和伊麗莎白，在宴會廳應付其他賓客，從兜裡掏出一張揉成一團的紙張。
將紙張鋪平攤開，上面寫著這樣一句話：到後廚來。
紙團是誰，在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身上的，奈子真白壓根沒有感覺。
這對她來說是非常不可思議的，因為她的觀感遠比常人敏銳得多。
即便是在熟睡的時候，她的身體依然處於高度戒備的狀態，這是跟老師學會的清醒禪。
顧名思義，這個辦法可以讓人保持一種相對比較清醒的形式，進入到禪定的狀態。
老師的老師，正是一位來自夏國的高僧。
猶豫了一下，奈子真白趁著大家不注意，緩緩退後，走向後廚的方向。
將紙團放回口袋裡，一隻手伸進袖子裡，準備隨時應對可能發生的情況。
來到後廚，她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
就連廚師和其他人，都不在這裡，只有一扇開著的，通向後院的小門。
“別看了，過來吧。”
後院的方向，傳來一個男人說話的聲音。
這個聲音非常陌生，她從未聽過。
等奈子真白穿過小門，看著坐在後院曬陽光的男人，她眉頭皺的更緊了。
坐在後院長椅上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換了一身便裝的梅林醫生。
“你是誰？”
“哦！抱歉，忘了自我介紹。我是來自聖瑪麗亞醫院的梅林醫生，你稱呼我醫生就行了。”
“你是怎麼在我毫不知情的情況，把紙團放進我的口袋的？”
“這個問題相當簡單，我可以再給你演示一遍。”
說著話，梅林醫生站了起來，走到花園盛開的花叢中。
指了指五彩紛呈的鮮花，詢問奈子真白。
“你喜歡什麼顏色的鮮花？”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奈子真白還是給出了答案：“白色。”
微微頷首的梅林醫生，在花叢中摘下一朵白色的茉莉花。
將白色茉莉花放置在掌心上，盯著奈子真白露出一個微笑。
而後張嘴輕輕一吹。
白色茉莉花就像是在消融，一片片花瓣開始慢慢消失，直到綠灰色的花蒂，都在手中消失不見。
甩了甩空蕩蕩的手掌，將其插回口袋，梅林醫生微微一笑：“看一看你的左邊口袋。”
帶著疑惑的眼神，奈子真白將手插進左邊口袋。
然後，她愣住了。
接著從口袋裡，掏出一朵完好無損的白色茉莉花。
“你......這是怎麼辦到的？還是說，在整個維特小鎮，所有人都有這種能力？”
“怎麼跟你解釋呢......維特小鎮的人，的確不像你們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不過並非所有人都有這樣的特殊能力。是否擁有特殊能力，要看他們生前是怎樣的。”
“你是說，你生前就有這樣的能力？”
“賓果！”
坐回椅子上，梅林醫生指了指身旁的椅子。
待奈子真白入座，他才接著開口道。
“我知道，你們身上都有某種程度的特殊能力。尤其是高飛，他給我的感覺格外強烈，強烈到遠超你們所有人，其次就是你。”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考慮過這麼一種可能，也許所謂的‘特殊能力’，並不是規則怪談所帶來的，規則怪談只是幫你們提前一段時間，啟用了它而已。”
“換言之，每一個人，其實都生而不凡。”
許多人總是天真的以為，是規則怪談的出現，才讓人類出現所謂的“超能力”。
事實上呢，這種非凡的能力，在梅林醫生所在的世界，早已有所徵兆。
例如梅林醫生本人，就有這種近似於隔空傳物的能力。
能力受用受用範圍和效果，比之於在維特小鎮內部，在現實世界裡要更加雞肋。
大概就是......
只能在一米範圍內，傳送一顆紅豆這樣的水準，偶爾還會失敗。
在維特小鎮中，自己的這種能力明顯被放大了許多，或許是由於虛擬世界的緣故。
聽完梅林醫生的話，奈子真白忽然有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按照梅林醫生的說法，她回想了一下自己的人生經歷。
其實自己跟對方的情況差不多，在現實世界裡，她本來就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只是進入規則怪談的世界後，這種能力被放大了許多倍。
就本質上而言，二者不存在根本性的區別。
“你特意找我過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
“不，我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幫忙？我能幫你什麼忙？另外，幫你的忙，對我有什麼好處呢？”
奈子真白是一個非常現實的人，沒有好處的事情，她是不會幹的。
梅林醫生笑了笑，似乎早有預料。
“你一定會幫忙的，而且我知道，你跟我一樣好奇，好奇高飛的能力到底是什麼。又或者說，他的能力到底有多強大，不是嗎？”
奈子真白沒有反駁。
從進入到規則怪談的時候開始，她就在有意無意的打量著高飛。
道士高飛斬殺獅子園長，給人的震撼太深了。
他跟其他玩家完全不一樣的地方是，似乎在規則怪談的世界中，什麼東西都影響不到，傷害不到他。
應該這麼說，奈子真白甚至感覺整個規則都在偏愛他。
“就算是我找到了，弄清楚了高飛的能力是什麼，我也沒有辦法告訴你。離開維特小鎮之後，我可沒有能力回來。”
“這個問題很容易解決，你帶我離開不就行了？”
“帶你離開？”
奈子真白眨了眨眼睛，驚訝的同時，更多的是困惑：“按照你的說法，假如你能借玩家的身體離開，為什麼不選擇能力更強大的高飛？”
梅林醫生嚇得一下子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瘋狂的搖頭。
所有肢體語言，都在表達拒絕：“不不不！雖然我不清楚他的能力到底是什麼！但我很確定一件事，他是個非常危險的生物，起碼對我而言是這樣的！我相信自己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