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小跑著,來了醫院。
錢多看到沈溪有些意外:“哎?小嫂子,我正要去找你呢!咱們快出發了!”
沈溪連忙說:“知道,我想再見見周遠山!”
沈溪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周遠山正靠在床上,手中拿著一張報紙正看著。
見沈溪進來,周遠山抬頭,就看到沈溪臉上的汗水了,她為了趕時間,這一路上跑的很著急。
沈溪這會兒已經走到周遠山的跟前了,不等著沈溪說話。
周遠山就拉住了沈溪的手。
沈溪的身子微微一僵,她不是不想讓周遠山拉手!只是她主動的時候和周遠山主動的時候,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感覺。
她之前主動對周遠山投懷送抱的時候,那是剛剛重生的時候,腦子還不靈光,只有一個執念,那就是得到周院士,所以就豁出臉皮去了,什麼事兒都能做出來。
可是現在……她覺得自己已經把臉皮找回來了。
被人忽然間拉了手,自然不太自在。
周遠山的動作,也有一些僵硬。
他的聲音有些低啞:“你路上一定要小心。”
沈溪抿唇:“知道了。”
她明明有很多話想和周遠山說的,但是當見了周遠山後,這腦子好像就宕機了一樣,不知道要和周遠山說什麼好了!
周遠山又拉了拉沈溪,示意沈溪彎腰下來。
沈溪愣了一下,整張臉都紅了起來,周遠山這是要幹啥?要親她嗎?
想到有這個可能性,沈溪的臉更紅了,整個人都好像燃燒了一樣。
她甚至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等待著周遠山的靠近。
誰知道這個時候,周遠山抬起了另外一隻用來輸液的手臂,輕輕的給沈溪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他的聲音低沉:“外面冷,出汗了容易生病。”
接著周遠山就鬆開了沈溪。
沈溪茫然地睜開眼睛:“啊?”
沈溪這一聲啊?
讓周遠山反應過來,頓時明白沈溪想的什麼,他輕咳了一聲,擺出姿態來:“還是小姑娘呢!腦子裡面別總想這些有的沒的!”
沈溪頓時無地自容,人家周遠山哪裡有什麼歪心思,是她心思歪!
沈溪把目光落在周遠山的手上,見周遠山的手是青黑的,就問:“怎麼這麼嚴重?”
周遠山開口:“之前輸著液開車……不小心忘了拔針了。”
也不是不小心,是當時情況緊急,已經不給周遠山反應的機會了。
周遠山故作輕鬆地解釋著:“就是皮下瘀血,過段時間就好了。”
沈溪想著剛才周遠山這隻手的確能動,就放心下來,接著說:“這邊的事情處理好了,你就快點回晉城,我在晉城等你。”
周遠山點了點頭:“知道。”
沈溪想了想補充一句:“還有,不許和別的小姑娘多說話!我生氣!”
周遠山笑了起來:“知道。”
錢多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小嫂子!咱得走了啊!”錢多催著。
錢多也不想當這個壞人,但是機票都定好了,定的時間那也是周隊的意思。
他把小嫂子弄來,周隊已經很生氣了,現在可不敢耽誤送小嫂子走的時間。
沈溪看了看周遠山,頓時就覺得,自己的臉皮,又厚了起來。
山不來就我,我來就山!
這樣想著,沈溪忽然間就彎腰,在周遠山的眉心處,親了一下,緊接著,沈溪看也不敢看周遠山,轉身就往外跑去。
剩下週遠山一個人,目送著沈溪離開後,就忍不住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
潘醫生就是在這個時候來的,看到周遠山的動作,潘醫生恨鐵不成鋼:“周遠山,你一隻手已經這樣了,你還想另外一隻手也滾針淤血嗎?到時候把針扎哪兒?扎你腦門子上嗎?”
周遠山有些尷尬,把手放下。
潘醫生看了周遠山一眼,問:“你那小媳婦走了?”
周遠山抿了抿唇:“嗯。”
潘醫生笑了起來:“小姑娘人不錯,也是真擔心你,可不能辜負了人家。”
周遠山點頭:“是。”
他從來不會輕易做什麼決定,所以最開始沈溪和他示好的時候,他是拒絕的。
可當他決定好了,就不會辜負沈溪。
潘醫生笑了起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
周遠山愣了一下,不敢相信地看著潘醫生,張嘴就要解釋:“我和她……”
潘醫生的語氣嚴肅了起來:“這次你用的藥,有不適合要孩子的,停止輸液半年以後,再考慮要孩子的事情。”
周遠山連忙解釋:“我和她……還沒結婚呢。”
潘醫生有些意外:“沒結婚啊?沒結婚你一直喊人家姑娘的名字,還把人家姑娘從晉城喊來了。”
“這姑娘看著挺年輕,不會還是學生吧?”潘醫生問。
周遠山沉默了。
還真是學生。
因為上輩子沈溪沒回學校讀書,所以他總是忘記,沈溪還是個高中生的身份。
現在想來……他比沈溪大了四五歲,如今和正在上高中的沈溪好了,給人知道了,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見周遠山不說話,潘醫生就神色複雜地看著周遠山,接著說了一句:“我本來還挺看好你們的,不過我現在還是想提醒你一句。”
“小姑娘年紀小,這心思容易變,還是學生的話,說不準以後要讀大學,這上大學後,眼界就不一樣了,喜好可能就發生變化了。”潘醫生繼續說。
他也是和周遠山熟了一些,才會說這樣的話。
他這話不太中聽,但也的確是實話。
潘醫生繼續說:“我和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不要仗著人家姑娘喜歡你,就有恃無恐的,也得對人家姑娘好點。”
“今天人家姑娘追著你跑,以後啊……指不定人家姑娘有了更好的選擇,你就要追悔莫及!想追著人家跑了!”潘醫生繼續說。
周遠山點了點頭:“受教了。”
潘醫生開口:“最重要的是,你得愛惜一下自己的身體,你總不能讓人家姑娘和一個瘸子,或者是做輪椅的人結婚吧?”
潘醫生說了好大一圈,最終想說的話,就是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