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對於沈溪來說。
就覺得周遠山的眼神有點過於呆滯了。
之前潘醫生怎麼說的來著？周遠山有可能傷到腦子，然後有傻掉的可能性？
沈溪的心又一次提了起來，緊張地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周遠山面無表情：“呵呵。”
這一笑，把沈溪嚇了一跳。
沈溪又問：“那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周遠山：“錢多！”
沈溪驚了，周遠山說他是誰？錢多？
完了完了！周遠山真的傻了！真的傻了！這可怎麼辦？
想到這，沈溪忽然間就開始掉眼淚，她看著眼前的周遠山，認真地說著：“周遠山，你別怕，你就算是傻了，我也不會放棄你！以後我養著你！一輩子！”
梁山推門進來的時候，正好聽到沈溪在這深情告白，一下子就愣住了，啥情況啊？誰傻了啊？
周遠山把目光從錢多的身上挪了回來，看著眼前的沈溪。
年輕姑娘看起來格外的憔悴，頭髮凌亂，臉也哭花了，眼睛更是腫的。
周遠山瞧見這一幕，臉更黑了。
“錢多。”周遠山開口。
錢多連忙往前走了一步：“到！”
沈溪嚇了一跳，這才注意到，原來錢多就站在自己的身後。
“誰讓你把她找來的？”周遠山冷聲問。
梁山當下就說：“哎呀，錢多，你不是說要去買早飯嗎？我們趕緊去吧！”
錢多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樣，連忙說：“哎，我這就來，周隊，那個，你先稍安勿躁的，回頭再發作，我先去買個早飯，我們不吃行，但是小嫂子和小嫂子的朋友得吃飯啊！”
錢多逃命一樣地走了。
剩下沈溪和周遠山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周遠山的床，被搖起來一些，此時正好和沈溪平視。
沈溪打量著眼前的周遠山，伸出手來，比劃了一個數字：“這是幾？”
周遠山面無表情：“一。”
沈溪看了看自己伸出來的兩根手指，整個人都不好了……剛才周遠山說話，不像是傻了，那現在啥情況？還是傻的？
還是說間歇性的傻？
見沈溪愣在自己的面前，周遠山勾起唇角，問：“沈溪，你是傻了嗎？”
沈溪：“……”
喝醉酒的人，從來不會承認自己喝醉了。
精神病都覺得別人才是精神病。
那周遠山這情況，可能是真傻了。
但看這情況，還是比植物人好太多！
周遠山繼續說：“接一個電話，你就幹來京城？不是傻是什麼？”
沈溪遲鈍地回過神來，她哪怕在清北的競賽場上，也是腦子轉的飛快，算得上是一號人物，可如今和周遠山相處，她就發現，自己有點遲鈍了！
這周遠山哪裡是傻了？
他剛才是逗自己的！
想到這，沈溪黑了臉，怒火中燒：“周遠山！你是不是有病？你沒傻裝什麼傻？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周遠山愣了一下，看著眼前繃不住地沈溪，他有些手足無措。
他耐著性子哄著：“好了，別哭了，我不是故意裝傻的。”
“你還說自己不是故意的，我問你知道我是誰嗎？你說呵呵，我問你自己是誰，你說是錢多，然後你還把二說成一！”沈溪憋了一肚子火。
要不是周遠山有傷在身。
她真想給周遠山一拳頭！
讓周遠山知道自己的疼！
周遠山有些無奈：“我最開始沒注意到你說話了，我那是對錢多冷笑，後來我也是喊錢多。”
他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沈溪醒了，而且他多少還是有點後遺症的，就是這耳朵嗡嗡響，沈溪說話的時候，他耳鳴了一下，沒注意到沈溪說了什麼。
周遠山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於是就補充著：“你說話的時候，我耳鳴了一下。”
沈溪覺得這都是藉口！
“那你的眼睛也不好用了嗎？分不清一和二？”沈溪問。
周遠山有些心虛，這是他覺得沈溪的行為有些傻氣，故意逗沈溪的。
周遠山看著沈溪說：“好了，潘醫生已經來看過了，我沒什麼大問題了，你也去休息吧。”
沈溪開口：“我來這，就是為了照顧你的！我哪裡也不去！”
“胡鬧！有錢多他們在，我用不著你一個姑娘家照顧！”周遠山態度堅定。
沈溪正想說什麼，就看到周遠山捂住了自己的肩膀。
她抿了抿唇，她來這是為了看周遠山的，可不是為了惹周遠山生氣的，於是沈溪說：“那我先出去。”
她至少也得洗個臉，換一身衣服。
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現在這樣子，看起來像是個瘋子。
“讓錢多給你安排休息的地方，你不用再過來了。”周遠山吩咐著。
沈溪只當沒聽到。
周遠山受這麼重的傷，她怎麼可能放心！
沈溪出來後，錢多正好回來。
錢多連忙說：“小嫂子，你是不是想去換衣服？正好，我去給徐雅送飯，我送你過去！”
沈溪點了點頭，眼瞧著周遠山暫時沒什麼問題，她就先回去換一身衣服，這一身衣服用來趕路不說，又驚又下的，出了一身汗，整個人都要臭了，黏黏膩膩的，很不舒服。
尤其是臉和頭髮，都要粘在一起了。
她要是不把自己收拾的精神飽滿，周遠山看到了，又要趕她走。
徐雅就住在醫院對面的招待所裡。
環境還不錯，而且住在這的，不只有徐雅，錢多等人也會輪班到這來休息。
所以還是很安全的。
沈溪和徐雅一間屋子。
她一進屋，徐雅就關心地問：“怎麼樣？”
沈溪開口：“醒過來了。”
徐雅長鬆一口氣：“這就好，這就好。”
錢多把早飯放下：“嫂子，還有小雅姐，你們吃！”
徐雅：“……”
她沒錢多大，但錢多願意這樣喊，就這樣喊吧，她也懶著糾正。
沈溪用最快的速度，吃飯，沖澡，換衣服，然後打起精神。
眼見著沈溪還要出門，徐雅就問：“不睡一會兒嗎？”
沈溪開口：“我不看著周遠山，總覺得不放心，我想過去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