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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慶媚

如龍昊所說,確實是所有參賽選手都被襲擊了。

這讓寧時羽不得不再次審視這個世界了。

但是,別的選手受得都只是輕微傷,那些名門的天才便不說了,那些還不如夢鹿山的人居然也是輕傷。

他們可不是寧時羽和李玄更這種身上帶著掛的人。

寧時羽甚至都要依靠骷髏鬼才能勉強獲勝,他們怎麼可能只是輕傷?

這讓寧時羽瞬間明白。

他們下殺手,只針對自己和李玄更。

“又是那群人嗎……”

走在回房間的路上,寧時羽不由得仔細回憶了一下他所經歷過的所有事情,見過的所有人。

他自以為是沒有與誰結那麼深的仇怨的。

一個龜縮在山寨一年多都不敢下山的人能有什麼膽量去招惹別人?

那麼一直在給他使絆子妄圖殺掉他的,到底是誰?

寧時羽撓了撓頭髮。

“你沒事吧?”

李玄更看著寧時羽左邊凹陷下去的肩膀,鮮血染紅了衣裳。

寧時羽看了一眼,打了個哈哈。

“哦,這個啊,沒事,剛才不小心受的傷,沒什麼大礙。”

其實那是他給予骷髏鬼的報酬。

不依靠骷髏鬼的話,他會被那個引玄境的刺客殺掉的。

回房間包紮好了傷口,寧時羽躺在床上思索了一陣,始終沒有那個幕後黑手的頭緒。

“安禾為什麼會讓我去找機巧師呢……?”

“也許他早就料到了這種情況吧……等我找到機巧師,就不會遇到這麼多兇險了……”

“機巧師,會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想著想著,寧時羽就睡了過去。

李玄更吹滅了蠟燭,坐在自己的床上還是靜息打坐。

夜半,月色入戶,窗戶似乎被風動,稍微開合了一下。

李玄更睜眼去看,什麼也沒發現,便沒有再理會。

一夜無話。

……

寧時羽本以為,來到王城休息一日,第二日便可以進行宗門大比。

但沒想到監天司的監考官卻至此杳無音信了。

甚至西北城區的人也是各幹各的事,絲毫沒有要舉辦什麼大型活動的兆頭。

“被騙了?不能吧?這可是貨真價實的王城啊……”

寧時羽看著窗外,摸著下巴思索著。

“哦對,老師也在王城呢,正巧沒事,要不去拜見一下老師吧。”

太陽正好,韓翁大抵是在翰林院的。

現在房間內就他一個人,早晨起來時李玄更便告訴他要去拜見一下花錦。

說來行妖司也在王城內,但寧時羽並不知道在哪個城區,同樣,他也不知道翰林院在哪,不過大抵是在中央城區的。

盤算了一下時間,如果是從西北城區到中央城區,最遠路程往返大概要五個小時左右。

這是他疾行的速度,御空還能再快一些,不過往城內禁止御空。

現在去的話最晚可能要傍晚時分才能回來,再加上可能會和韓翁敘敘舊或者進行一些其他的活動,那大概就要花費八九個小時。

現在去的話可能要很晚才能回來。

如果太晚的話,就在韓翁那邊留宿吧,畢竟韓翁位高權重,應該有權知曉很多事情,如果比試開始,那麼他也能第一時間得到訊息。

寧時羽向掌櫃的問了路,就朝著翰林院奔去。

花費將近三個小時他才到了翰林院。

寧時羽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看著眼前恢宏的建築,翰林院大門前掛著金框牌匾,是皇帝親筆題字。

翰林院內外,穿著儒士服裝的人員來來往往。

說來韓翁並沒有給他信物,可能就是因為翰林院的管轄並不嚴苛吧,只有兩個守衛坐在門口的石獅子上瞪著眼睛看著進出的人員。

為了避免意外,他還是走上前向其中一個守衛請示,示意自己要拜見韓翁,並說出了自己韓翁弟子的身份。

守衛上下掃視了寧時羽一眼,並沒有過多為難,也沒有過多詢問,只是說了句:

“韓大學士事務繁忙,需要預約,如果你要見他,就去候客廳吧,向候客廳的傭人告知你要拜訪的人的名字就可以了。”

寧時羽點了點頭,問了候客廳的位置,便急急忙忙奔去了。

好在韓翁聽到傭人彙報自己來找他後,很快就出來了,沒讓寧時羽等太長的時間。

“羽兒,你來了。”

韓翁臉上樂開了花,他和寧時羽分別也才一個月多一點,沒想到寧時羽就登門拜訪了。

要知道王城不是誰都能進的,能進來就說明寧時羽已經有了相應的資格。

看來他成長的很快啊。

韓翁欣慰地撫了撫自己的白鬚。

周圍的人聽到韓翁如此親暱地稱呼寧時羽,都是一臉不可思議。

“這裡不適合議話,隨我來吧。”

韓翁招呼了一聲,帶著寧時羽來到了他工作的書房。

書房裡面各種書卷堆滿了房間,韓翁的書桌夾雜在眾多的書架內,看來韓翁確實很忙。

“老師,你一直都這麼忙嗎?”

寧時羽好奇道,如果韓翁一直都這麼忙的話,又是如何晉升到大儒階段的呢?

“並非,只是近日來王城需要處理的事物多了一些罷了。”

陸氏王朝沒有宰相,皇帝的奏章和一切事物都需要與翰林院商量,也可以交由翰林院打點。

所以才說韓翁位高權重。

他和翰林院五大學士,完全可以自稱為當朝五相。

“哦?何事會忙成這樣?”

韓翁樂呵呵道:

“像秋獵,儺神大祭,蕩淵行動,還有徵討蠻人和組織邊國朝貢等等等等,很複雜,每一件事都很重要,不能掉以輕心,所以會顯得忙碌一些。”

這些事物寧時羽還是能懂個大概的。

秋獵是貴族比較喜愛的一類活動,當代帝王的秋獵活動規模自然會更加宏大一些。

儺神大祭大概就是祭祀神明的典禮。

但是,寧時羽很敏銳地發現:

韓翁所說的重要事務中,並沒有宗門大比!

宗門大比,按照池斂所說,那是篩選王城內部各大組織的人才所進行的。

在比試中只要被看重,進入組織以後就是一路高升,比那些常規按照考核進入的成員階層高多了。

這絕對算得上是重要活動!

“老師,最近王城沒有組織宗門大比嗎……?”

寧時羽思考再三,還是問了出來。

“宗門大比?”

韓翁挑了一下眉頭,捋著鬍子回憶了一下。

“嘶……嗯……最近,嗯,好像是到了宗門大比的時候了,但是皇上並沒有給信兒啊……”

“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我已經透過了宗門內部選拔,是來王城參加宗門大比的……”

“嘶……”

韓翁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有點兒納悶兒。

“不應該吧……?我這邊兒一點信兒都沒有啊……”

“可是,監天司的監考官都來了……”

“嘶……”

韓翁更是倒吸了一口涼氣,納悶地盤著自己的腦袋。

“是我漏了嗎?”

他走到書桌前扒了一下上面堆放的卷宗。

“沒有啊……確實沒信兒啊……”

“啊!對了!”

他一拍腦袋。

“應該是虛相組織的吧,應該這兩天就有信兒了。”

“虛相?”

寧時羽疑惑道。

“這個你不知道很正常,其實在我們官員內部,把一個人稱作「虛相」,他就是當朝第一機巧師,才智過人,智勇雙全,極其受小皇帝的喜愛,很多事情小皇帝都是過問過他之後才向下吩咐。”

“所以自然而然就稱之為「虛相」。”

“其實說難聽點,就是二皇帝。”

“不過這種話不要出去亂說,被聽到是要殺頭的。”

韓翁擺了一下袖子,坐了下來,伸手示意寧時羽也坐下。

寧時羽坐下之後,有點稀奇。

沒想到這個同鄉的竟然混了這麼高的位置。

“那老師為什麼會說是虛相所組織的呢?”

“因為虛相這個人吧,喜歡先斬後奏,一般都是先把事情辦妥了或者大概有個七七八八了,才公佈出來,這樣可以很好的避免訊息洩漏以免有人搗亂。”

“不要怕,虛相這個人還不錯,雖然他沒有實名實權,但才智確實讓人感到驚豔。”

“尤其是那一手巧奪天工的機巧製造,簡直讓人咋舌。”

“對了,你來的路上應該花了不少錢吧?王城的物價還是很高的,老師給你拿點兒盤纏。”

韓翁說著就解開了他的錢袋子,然後就往寧時羽手裡塞。

“不不不,老師,我沒花錢,我跑著過來的。”

“跑來的……?你沒有坐鷹車嗎?坐那個往返很快的。”

“鷹車……?”

“難怪,你不知道。”

韓翁一拍腦袋。

“鷹車是一種交通工具,在天上飛的,速度很快,當初因為王城太大,機巧師覺得出行不方便,就製造了鷹車,然後組建了鷹車局。”

“所有鷹車都停放在鷹車局內。”

“如果是近距離的話,一般還是選擇馬車,省錢,遠距離的話就必須要左鷹車了,對於王城內的人來說,時間就是金錢。”

韓翁解釋道。

寧時羽撓了撓頭,這聽著怎麼這麼像……飛機呢?

他悶頭趕路三個小時,也沒看天空,確實不知道有這麼個玩意兒,估計當時看到了也不用跑這麼遠的路了。

挺累的。

“你拿著吧,老師不缺這點兒錢。”

韓翁樂呵呵道。

“王城的物價很高,你那點兒錢能幹什麼?買點兒點心果子就花完了。”

“那……學生就謝過老師了。”

韓翁擺了擺手。

“嗯,如果你不急的話,就住在我這兒吧,如果大比有了訊息,我也可以第一時間轉告你,大比通常還是在宮內舉行,我這裡離的也近一些。”

“一切聽老師安排。”

寧時羽行了一禮。

“不用搞這麼多客套的,老師這邊兒還要忙,你就先自己走走看看吧。”

“哦對了,拿著這個,不會有人為難你。”

韓翁丟給他一塊令牌,黑色的檀木上面用金色的液體寫了一個“韓”字。

令牌上面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那學生就先告退了,老師。”

“去吧。”

寧時羽離開了韓翁的書房。

現在大概已經下午三點左右了。

翰林院還是很大的,除去眾多的書閣和書房以及議事廳,還有很多景觀美麗的建築,比如湖,橋,亭,以及小道。

寧時羽走在竹林小道間,這裡幽深寂靜,沒有多少人。

他大口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感覺無比放鬆。

忽然,他抽動了一下鼻子,嗅了嗅周圍的空氣。

“什麼味兒……?”

他的彼得一機靈瞬間就有了反應,他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不是吧?不能這麼倒黴吧!?這可是翰林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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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以現在我腦海中的世界觀來說,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算了,早晚都要撞到我頭上,不如先下手為強。”

寧時羽順著味道,走到了旁邊的竹林裡。

竹子密密麻麻地排列著,並沒有多少供人行走的空間。

他好不容易擠了過去,走到了竹林中一塊竹子分佈沒那麼密集的地方。

“味道更濃了……”

他朝著旁邊走,又敏銳地感覺到,好像味道淡了一下。

他退了回去,才發覺,他已經到地方了。

“到底是什麼發出來的味道……?”

他看向周圍的竹子。

說起來,這裡為什麼有一塊空地呢……?

他渾身顫抖了一下,腦子裡浮現了一個不太好的想法。

他從系統空間拿出鏟子,朝著土地鏟了起來。

沒兩下,就鏟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

“噗呲……”

一股已經發黑髮青的液體從地下噴了出來。

“我靠!”

他退的快,沒有被滋到。

地面似乎動了一下,像人在呼吸時的胸腔一樣。

“好痛……好痛啊……”

兩隻手扒著寧時羽鏟開的地方朝著外面爬。

一個渾身臃腫,富態地流油的男人從地裡爬了出來。

他全身赤裸,但是身上的贅肉將他的隱私部位遮蓋住了。

渾身都沾滿了泥土。

他渾身浮腫如同巨人觀一般,腦袋上破了個口子,還在往外流膿水。

“你小子……為什麼打擾我休息……”

他質問著寧時羽。

“我……我不知道這裡還有活人……”

“大膽!”

男人忽然趴在地上,像一頭豬一般。

然後他的嘴巴長大,兩隻潔白粘著粘液的手從他的喉嚨裡伸了出來。

一個女人的身體緩緩鑽了出來。

男人站起身,抬起頭,嘴對著天空,將那女人的身體立直。

女人身體赤裸,長髮遮住身體。

她面帶慍怒地看著寧時羽。

“小子,你可知我是誰?”

“不曉得。”

寧時羽只感覺眼前這一幕太過驚悚。

“我是!當朝五位大學士之一!慶媚!”

“打擾我的休眠!就用你的命來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