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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風起

周市建安街南段幸福花園小區。

一隊的方昔和周立已經前去阻擊鬼殺手。

二三隊則拉長了警戒線,在一隊和四隊中間建立了屏障,防止異端入侵。

四隊的安禾和何敬則進入了幸福花園小區。

“你有什麼頭緒嗎?”

何敬跟在安禾身後問道。

“當然有。”

安禾笑眯眯地走到保安亭,出示了自己的證件。

保安接過證件看了一眼就放行了,還熱情地問有沒有什麼需要自己幫忙的,被安禾委婉地謝絕了。

周建生前住的地方是三單元304號,因為沒有查到死因,所以這個房間還處於封禁狀態。

“案發現場往往是最容易找到線索的地方,我需要親自去看看。”

安禾帶著何敬很快來到了周建生前的住宅。

安禾用手在鼻前扇了扇,明明只是三週沒住人,這裡竟然已經有了很重的灰塵味,更像是幾年沒人住的老宅。

安禾先在心裡存疑。

由於害怕有人破壞案發現場,房門是鎖著的,而警局早在案發時就向住宅方索要了鑰匙。

安禾開啟門,率先走了進去。

“這個波動……不對!”

安禾驀然回首,想要阻攔何敬,但對方已經跟著他走了進來。

“怎麼了?”

何敬不知所然地問道。

安禾扶額,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後又感覺有些慶幸。

這個案子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

“何敬,聽好,我們現在陷入了一個很大的困境。”

安禾鄭重道。

何敬推了推眼鏡。

“你說吧,我接受過專業訓練,是不會被嚇到的。”

“我們已經離開了屬於自己的時間線……”

安禾轉過身,有些凝重地掃視著屋內的環境。

“時間線……?什麼意思?”

何敬皺著眉。

“你的等級還不夠,自然是無法感受到一些比較晦暗的東西,在進入房門的那一刻,我就感受到了時間線的波動,這個波動產生了一個時間蟲洞,進入這個時間蟲洞的人會被轉移到另一個時間節點。”

“但不幸中的萬幸是,你我前後進入,按理說會被轉移到不同的時間節點,但你很幸運的跟我傳送到了同一個時間節點。”

“這個波動持續的時間很短,我們應該還沒有離開原本的時間線太久,大概是……兩年後的樣子。”

何敬消化了一下。

“意思就是,我們穿越了?”

“可以這麼理解。”

安禾憑空變出文明杖。

“這個力量,應該是來自某個失控的詭器。”

安禾先在屋內搜尋了一圈,毫無發現,用H-053搜尋也無濟於事。

“這個詭器的力量在053之上,無法檢索。”

“有些麻煩了……”

安禾揉了揉眉心。

“我們得快點回去,目前著急是沒有用的,先靜下心好好尋找一下線索。”

何敬朝著屋外走去。

安禾有些詫異,何敬竟然還能鎮定自若。

“仔細思考一下吧,詭器的能力基本都是有範圍或者觸發條件的,我們設想一下,一,如果這個屋子內沒有觸發條件,那麼詭器一定就在附近,畢竟改變時間線這種能力太過強大,根據詭秘定論來說,限制也會相應的苛刻。”

“二,如果是在屋內設定了觸發條件,那麼按理來說,我們再次觸發條件也可以改變時間線,但是時間的改變是不可控的,風險很大 。觸發條件未可知,你剛才說了,是在進入房間的時候才感受到時間流速波動的,那麼很可能觸發條件就是進入房屋。”

何敬思索著,面朝房門。

“安警官,我現在要測試觸發條件,如果觸發條件真的是進入房間,那麼我們的時間線一定會錯開,我不知道我會被傳送去哪個時間節點,但我能信任的只有你了,無論如何,請找到我,我會盡量活下來。”

何敬的話有些震撼到安禾了。

他從未想過,何敬的冷靜和智慧以及勇氣,都能達到讓他佩服的程度。

他不禁想起一句話。

人類讚歌,就是勇氣的讚歌。

何敬深吸了一口氣,邁入了房間,就這麼消失在了安禾的眼前。

好訊息,他猜對了。

壞訊息,他猜對了。

安禾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向著屋外走去。

無論如何,他都要儘快找到這個詭器。

還有人在等著他。

……

與此同時,二三組展開的屏障也受到了衝擊。

一群身穿黑底印有紅色惡鬼面制服的傢伙開始襲擊二三組的成員。

摧城者如同城牆一般將幾個成員護在身後。

“你覺得你們能殺死我!?”

摧城者肌肉膨脹,身形再次壯大,如同人形巨獸般衝散了敵人的陣型。

“老大沒說過周市的異代者小隊有這麼個怪物啊!”

敵人慌張躲避間就死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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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樓房上方,同樣身穿黑底紅色惡鬼面的男人看著這一幕,皺起了眉頭。

“摧城者……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又將目光轉向了小區內,安禾和何敬進入的房間那邊。

“時間流速波動,確實是我們要找的東西了……”

他跳下了樓房,朝著戰局走去。

戰局中,摧城者以一當十,所過之處無堅不摧。

三名成員被他穩穩護在身後。

“摧城者,好久不見。”

那個男人從人群中走出,抬手擋住了摧城者落下的重擊,人巋然不動,但地面卻陷出一個大坑。

“柔術師……”

摧城者的眼睛已經猩紅無比,噴出的鼻息更是宛若蒸汽般。

他哈哈一笑。

“你沒挨夠?”

柔術師“嘖”了一聲,他確實打不過摧城者,但是自家可是來了三個幹部……

他扭頭看去,卻發現他所謂的另外兩個幹部早已經如同秧苗一般被倒插進了地裡。

“你覺得……你能殺死我?”

摧城者彎下身,將他的臉湊到了柔術師的面前,熾熱的鼻息灼燒著柔術師的臉頰,他看著摧城者猩紅的眼睛,嚥了口唾沫,堆起了笑容。

“哥……”

話沒說出口,摧城者已經像是抱玩偶一般捏住了他,將他的身體倒了過來,對準了地面。

“哥,輕點……”

“咣!”

正常人都能看出來,這兩個人之間有樑子。

因為柔術師插得比另外兩個都要深,只剩下一雙腳還露在外面。

剩下的烏合之眾看到這種情形直接一鬨而散。

他們確實是受命於組織。

但不代表要為了組織送命啊!

待敵人散去後,摧城者身形恢復了原來的大小,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轉頭看向了安禾那邊。

他也感受到了那股波動,他能察覺到,肯定是安禾出了什麼事,否則禍鬼的人不會如此囂張地露面。

他有些擔憂地皺起了眉頭。

“老安……”

他轉過頭。

“不對……第一組!”

他招呼了一下受傷的三名成員,急忙朝著第一組的方向趕去。

更遠處的樓房上,寬大的斗篷之下,猩紅瞳孔的男人觀看了戰局的始終,轉身離去。

風聲獵獵,刮在他的斗篷上。

灰暗的天空下,黑色的斗篷,猩紅的瞳孔。

像一隻遊離在世界之外的烏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