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市建安街南段幸福花園小區。
一隊的方昔和周立已經前去阻擊鬼殺手。
二三隊則拉長了警戒線,在一隊和四隊中間建立了屏障,防止異端入侵。
四隊的安禾和何敬則進入了幸福花園小區。
“你有什麼頭緒嗎?”
何敬跟在安禾身後問道。
“當然有。”
安禾笑眯眯地走到保安亭,出示了自己的證件。
保安接過證件看了一眼就放行了,還熱情地問有沒有什麼需要自己幫忙的,被安禾委婉地謝絕了。
周建生前住的地方是三單元304號,因為沒有查到死因,所以這個房間還處於封禁狀態。
“案發現場往往是最容易找到線索的地方,我需要親自去看看。”
安禾帶著何敬很快來到了周建生前的住宅。
安禾用手在鼻前扇了扇,明明只是三週沒住人,這裡竟然已經有了很重的灰塵味,更像是幾年沒人住的老宅。
安禾先在心裡存疑。
由於害怕有人破壞案發現場,房門是鎖著的,而警局早在案發時就向住宅方索要了鑰匙。
安禾開啟門,率先走了進去。
“這個波動……不對!”
安禾驀然回首,想要阻攔何敬,但對方已經跟著他走了進來。
“怎麼了?”
何敬不知所然地問道。
安禾扶額,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後又感覺有些慶幸。
這個案子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
“何敬,聽好,我們現在陷入了一個很大的困境。”
安禾鄭重道。
何敬推了推眼鏡。
“你說吧,我接受過專業訓練,是不會被嚇到的。”
“我們已經離開了屬於自己的時間線……”
安禾轉過身,有些凝重地掃視著屋內的環境。
“時間線……?什麼意思?”
何敬皺著眉。
“你的等級還不夠,自然是無法感受到一些比較晦暗的東西,在進入房門的那一刻,我就感受到了時間線的波動,這個波動產生了一個時間蟲洞,進入這個時間蟲洞的人會被轉移到另一個時間節點。”
“但不幸中的萬幸是,你我前後進入,按理說會被轉移到不同的時間節點,但你很幸運的跟我傳送到了同一個時間節點。”
“這個波動持續的時間很短,我們應該還沒有離開原本的時間線太久,大概是……兩年後的樣子。”
何敬消化了一下。
“意思就是,我們穿越了?”
“可以這麼理解。”
安禾憑空變出文明杖。
“這個力量,應該是來自某個失控的詭器。”
安禾先在屋內搜尋了一圈,毫無發現,用H-053搜尋也無濟於事。
“這個詭器的力量在053之上,無法檢索。”
“有些麻煩了……”
安禾揉了揉眉心。
“我們得快點回去,目前著急是沒有用的,先靜下心好好尋找一下線索。”
何敬朝著屋外走去。
安禾有些詫異,何敬竟然還能鎮定自若。
“仔細思考一下吧,詭器的能力基本都是有範圍或者觸發條件的,我們設想一下,一,如果這個屋子內沒有觸發條件,那麼詭器一定就在附近,畢竟改變時間線這種能力太過強大,根據詭秘定論來說,限制也會相應的苛刻。”
“二,如果是在屋內設定了觸發條件,那麼按理來說,我們再次觸發條件也可以改變時間線,但是時間的改變是不可控的,風險很大 。觸發條件未可知,你剛才說了,是在進入房間的時候才感受到時間流速波動的,那麼很可能觸發條件就是進入房屋。”
何敬思索著,面朝房門。
“安警官,我現在要測試觸發條件,如果觸發條件真的是進入房間,那麼我們的時間線一定會錯開,我不知道我會被傳送去哪個時間節點,但我能信任的只有你了,無論如何,請找到我,我會盡量活下來。”
何敬的話有些震撼到安禾了。
他從未想過,何敬的冷靜和智慧以及勇氣,都能達到讓他佩服的程度。
他不禁想起一句話。
人類讚歌,就是勇氣的讚歌。
何敬深吸了一口氣,邁入了房間,就這麼消失在了安禾的眼前。
好訊息,他猜對了。
壞訊息,他猜對了。
安禾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向著屋外走去。
無論如何,他都要儘快找到這個詭器。
還有人在等著他。
……
與此同時,二三組展開的屏障也受到了衝擊。
一群身穿黑底印有紅色惡鬼面制服的傢伙開始襲擊二三組的成員。
摧城者如同城牆一般將幾個成員護在身後。
“你覺得你們能殺死我!?”
摧城者肌肉膨脹,身形再次壯大,如同人形巨獸般衝散了敵人的陣型。
“老大沒說過周市的異代者小隊有這麼個怪物啊!”
敵人慌張躲避間就死了不少人。
無錯書吧遠處的樓房上方,同樣身穿黑底紅色惡鬼面的男人看著這一幕,皺起了眉頭。
“摧城者……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又將目光轉向了小區內,安禾和何敬進入的房間那邊。
“時間流速波動,確實是我們要找的東西了……”
他跳下了樓房,朝著戰局走去。
戰局中,摧城者以一當十,所過之處無堅不摧。
三名成員被他穩穩護在身後。
“摧城者,好久不見。”
那個男人從人群中走出,抬手擋住了摧城者落下的重擊,人巋然不動,但地面卻陷出一個大坑。
“柔術師……”
摧城者的眼睛已經猩紅無比,噴出的鼻息更是宛若蒸汽般。
他哈哈一笑。
“你沒挨夠?”
柔術師“嘖”了一聲,他確實打不過摧城者,但是自家可是來了三個幹部……
他扭頭看去,卻發現他所謂的另外兩個幹部早已經如同秧苗一般被倒插進了地裡。
“你覺得……你能殺死我?”
摧城者彎下身,將他的臉湊到了柔術師的面前,熾熱的鼻息灼燒著柔術師的臉頰,他看著摧城者猩紅的眼睛,嚥了口唾沫,堆起了笑容。
“哥……”
話沒說出口,摧城者已經像是抱玩偶一般捏住了他,將他的身體倒了過來,對準了地面。
“哥,輕點……”
“咣!”
正常人都能看出來,這兩個人之間有樑子。
因為柔術師插得比另外兩個都要深,只剩下一雙腳還露在外面。
剩下的烏合之眾看到這種情形直接一鬨而散。
他們確實是受命於組織。
但不代表要為了組織送命啊!
待敵人散去後,摧城者身形恢復了原來的大小,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轉頭看向了安禾那邊。
他也感受到了那股波動,他能察覺到,肯定是安禾出了什麼事,否則禍鬼的人不會如此囂張地露面。
他有些擔憂地皺起了眉頭。
“老安……”
他轉過頭。
“不對……第一組!”
他招呼了一下受傷的三名成員,急忙朝著第一組的方向趕去。
更遠處的樓房上,寬大的斗篷之下,猩紅瞳孔的男人觀看了戰局的始終,轉身離去。
風聲獵獵,刮在他的斗篷上。
灰暗的天空下,黑色的斗篷,猩紅的瞳孔。
像一隻遊離在世界之外的烏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