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應該怎麼出去?”
教父問道。
“這還不簡單?”
安禾找了個乾淨的地方盤腿坐下,將文明棍放在腿上。
“你把這裡的屍體全都超度一遍,我自有辦法出去。”
教父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了聖經。
隨著教父的誦經聲響起,安禾打了個哈欠,逐漸進入了夢鄉。
……
“你是誰?”
男人慌張地問道。
但迎接他的是鋒利的匕首。
黑暗中,猩紅的眸子一閃而過。
窗外雷鳴大作,電光透過窗戶照亮房間。
房間內,只剩下一具屍體,和一片血泊。
……
“結束了。”
教父輕輕拍醒安禾。
安禾睜開眼,先是低著頭迷瞪了一下,隨後站起身來。
“剩下的交給我吧。”
安禾打了個哈欠,從懷中掏出H-053。
灰色熒幕上有安禾要找的答案。
“3……”
安禾倒數,手中的文明棍高高舉起。
“2……”
他看著懷錶,走到一面牆前。
“1。”
“啪!”
在倒數結束時,牆面上出現一扇黑色的門,一人推門而入。
安禾的文明棍精準地敲在了他的腦袋上。
“詭秘……!”
看著同伴倒下的無頭屍體,身後的黑巫師驚恐萬分。
但安禾很快就送他與同伴團聚了。
“門開了,走吧。”
安禾用手帕擦了擦文明棍上的血,率先走進門內。
“原來是用這種方法解決的嗎?太離譜了。”
教父跟在安禾身後。
兩人進入了下一個房間,是一個空無一人的教室。
“你為什麼知道把屍體超度了,黑巫師就會來?”
教父問道。
“你想啊,超度屍體,相當於為靈魂開啟了一道輪迴之門,靈魂消失了,他們還拿什麼供奉給第七類?肯定會有人進來檢查。”
安禾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圖紙。
“戰利品哦,接下來,我要結束這局遊戲了。”
手中的圖紙,是剛才從黑巫師的手裡搶來的。
圖紙上面寫著一些咒語。
“這是什麼?”
教父看著咒語,卻發現完全看不懂。
“黑巫師內部的語言,他們稱其為黑頓符文。”
安禾解釋完,嘴裡吐出一串咒語,隨後將手放在了身旁的一面牆上。
黑色的能量波動,牆面上浮現一扇黑色的門。
“你能看懂?”
教父問。
“我跟他們打交道這麼長時間,自然是會一些的。”
“不過黑巫師除去固定的巫術,每次建立的怪談內部都會有特定的咒語,這些咒語能夠在怪談內部生效。”
“就比如我念的這句‘門’。”
“它能夠在怪談內部隨時隨地建立一扇門,且能夠去到你想去的地方。”
安禾推開門。
“BOSS戰開始啦。”
他壓了一下帽簷,又說道:
“不過,我才是BOSS。”
走入門中,來到一間漆黑的房間,房間的四角放有燃著紫紅色火焰的蠟燭,地板上是用鮮血塗寫的法陣和咒語,法陣正中央是一個魂體虛無的女鬼。
旁邊兩名扯著鎖鏈捆縛女鬼的黑巫師看到突然闖入的兩人,都嚇得不輕。
“你怎麼會知道門的咒語!?”
“不對,你是詭秘師!”
其中一名黑巫師扭頭就朝著房間更深處跑。
“你別跑啊!你跑了我一個人控制不住她啊!”
說著,這名黑巫師也丟下鎖鏈逃走了。
“這是……”
教父問道,他感覺跟著詭秘師來一趟,自己好像只是充當吉祥物的職位。
“怪談的核心,我大概看出來了,這個怪談,應該是由這個女孩的經歷組建的。”
“剛才我代入的人,就是她。”
安禾看著甦醒的女鬼,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怨氣。
“可惜了,沒來得及將故事進行到最後,因為還有人等著我們去救。”
“聽我說:解。”
當安禾說完,女鬼的怨氣瞬間消散一空。
身後出現幽藍的漩渦,那是輪迴之門。
女鬼愣住了,隨後俯身對安禾行了一個跪拜禮。
厲鬼不入輪迴,但安禾卻強行將她的鬼氣給消解掉了。
女鬼走進輪迴之門,四方蠟燭也同時熄滅。
房間深處的門開啟。
一個跟教父一般魁梧的漢子,穿著好像緊身衣一般的黑袍,走了出來。
“詭秘師,好久不見。”
黑色的斗篷遮住了他的上臉,只能看見他咧開的大嘴和森白的牙齒。
“好久不見,摧城者,沒想到你竟然加入黑巫師了。”
摧城者哈哈大笑。
“過獎了。”
“我沒誇你。”
安禾無語,他從很久以前就知道摧城者腦子不太好使。
“那麼,過兩招?”
安禾抬起文明棍,挑釁一般地指著摧城者。
摧城者咧嘴笑著,摩拳擦掌,隨後左右各一拳將身邊兩名黑巫師一拳打爆。
“這群玩意兒我早看著不順眼了。”
他扯掉身上的黑袍,露出了虯實的肌肉。
“天天這個不讓吃,那個不讓幹,竟然還要我對摯友動手!”
摧城者走到安禾面前,狠狠地拍了拍安禾的肩膀。
那兩名黑巫師做夢也想不到,自家的守關BOSS竟然是臥底。
無錯書吧安禾抹了一把被摧城者噴到臉上的唾沫星子。
“合著你是去體驗生活了?”
“不是,前段時間有點缺錢,然後我在鬼市看到了招聘啟事,我去應聘後就被他們拉到組織裡了。”
摧城者說著還唾了一口。
“破事兒真多,啊不過錢給的確實也不少。”
他說著又哈哈大笑。
“這是我第一次出任務!”
“好棒好棒誇誇你。”
安禾無感情地棒讀。
教父看著兩人,感覺自己插不上話。
“詭秘師,接下來怎麼辦?”
“已經結束了。”
就在安禾說話間,房間如同地震般開始震動。
不規則的校園開始下陷,直到整個校園徹底埋入地下。
在一陣黑暗過後,三人睜開眼,此時他們正站在教學樓前。
不過這個教學樓的牆皮雪白,佈局工整。
扭過頭,身後的校園內草木花朵依然開放。
如果不是地上遍佈的屍體,誰也想不到這個校園剛剛經歷了怪談。
九月份,剛開學的日子,校園本該是一片熱鬧的場景。
此時卻死寂一片。
安禾嘆了口氣。
教父也嘆了口氣。
摧城者摸著他的腦袋不知所以。
“不就死了幾個人嗎?至於唉聲嘆氣的?咱幹這行的不比他們死的人多?”
安禾踢了他一腳。
“閉嘴吧你,真是煞風景。”
安禾揮手間,身上的衣服已經變回了正常,文明棍也消失不見。
“僅僅是一個危機程度並不高的怪談,就造成了這麼大的傷亡。”
安禾搖搖頭。
“異常還在入侵,這種事情以後只多不少。”
“但說到底,怪談和異常,都是由於那些陰暗的東西才得以滋生,如果這個學校清清白白,那麼也就不會有剛才的怪談。”
“你是說……”
教父也察覺到了。
“對,這裡應該有個枉死的女孩,就是剛才怪談的陣眼。”
“可惜我沒有將故事看到最後,此後的事情,就交給警察吧。”
“辛苦你了,教父。”
安禾抬腿朝學校外走,同時掏出電話撥打了妖妖靈。
“喂?我要報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