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車上,江瑤說王文靜對我有意思。
我問她為什麼這麼說。
她說是女人的直覺。
我搖搖頭說不可能,這些大家族的人心思很深,不能只看表面。
江瑤說我不是向來都選擇相信漂亮的女人嗎?
我反問有嗎?
她們兩個同時狠狠點頭。
我頓時無語。
江瑤和小蘭不約而同的咯咯直笑。
我說先去書店看看吧,我的書都看完了,想再找找。
江瑤說書店都去很多次了,不如舊書攤兒,說不定能淘到一些老書。
她調轉方向把車開到南宮舊物一條街。
這條街道上全是古玩古董字畫什麼的小攤兒,中間還穿插些看相算命的。
江瑤說我這麼會算,等老了也可以來支個攤兒。
我對其他東西沒興趣,直接找賣書的。
別說,真有些書店買不到的,像什麼奇門遁甲、民間偏方,五花八門。
我挨本翻了翻,大多都是胡謅八扯,只有少數幾本有價值,我全都買了下來。
意外的是,有個賣小說的攤子上還有小蘭的那本遊記。
我拿起來擦了擦上面的灰塵。
攤主說這本是贈品。
我說這本寫的挺好啊。
他撇撇嘴說好個毛線,現在人們都愛看裝逼打臉三翻四震的爽文,誰看這玩意兒。
小蘭有些失落地拿過自己的書,說這本她買了。
江瑤安慰地抱抱她的肩。
我們從頭走到尾,倒是也有些收穫,比如淘到一本《科技百科辭典》,裡面有一章專門介紹各種武器,包括怎麼製作軍艦。
江瑤讓我好好研究研究,將來造一艘到海上去打海盜。
在街頭最盡頭,有個盲眼老人剃頭匠坐在那裡抽菸袋。
他立了副對聯:做天下頭等大事,理人間千絲萬縷。
小蘭悄聲說他看不見怎麼給人理髮,一不留神還不把人耳朵割了?
那老人耳朵動了動,說誰家的女娃子口無遮攔,他曾剃頭在這裡擺攤二十年還從沒傷到過誰。
我說我的頭髮剛好該理了。
小蘭扯扯我的衣服,說還是去正規理髮店吧。
我說沒事,我相信這位老宗師。
曾剃頭嘴角翹了翹,說我還算有點見識,只管坐過來。
他拿出一把只剩三條腿的凳子往地上一放穩穩立住。
我坐到上面。
他叼著菸袋摸了摸我的頭型,然後寒光一閃手中多了把匕首。
江瑤和小蘭驚呼讓我小心。
曾剃頭讓她倆不要大呼小叫,萬一嚇得他手抖,我可就小命不保了。
無錯書吧我跟她們說不礙事。
一個武道大宗師想殺人犯不著在這裡動手。
曾剃頭深吸一口煙,手中匕首飛快旋轉,幾乎一眨眼的功夫就給我理好了。
我摸摸頭,問他多少錢?
他反問我覺得值多少?
我說無價,配得上這副對聯。
我把口袋裡所有的錢都掏出來遞給他,幾萬塊還是有的。
他說他從不碰錢,讓我放在匣子裡就行。
我把錢放進去,說這次沒有準備身上就這麼多了。
曾剃頭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離開南宮,江瑤和小蘭不停追問我剛才那個剃頭匠是怎麼回事。
我說他幫我灌了次頂。
江瑤和小蘭不懂什麼意思。
我說就是幫我提升了下武道境界,所以此行的最大收穫並不是書。
她們全都覺得不可思議,這種高人怎麼會淪落當剃頭匠為生?
我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我們就不要亂猜了。
她們問自己能不能也去灌個頂。
我說那把凳子有玄機,她們得先能坐得住才行。
她倆只好作罷。
回到山上,徐大海新品已經備貨完畢,隨時可以推向市場。
我說那就推吧。
他問用不用選個吉利些的日子。
我讓他放心推就行,失敗了也沒事。
他笑笑說要是以前他自己的公司,他肯定不會猶豫,但現在是我的事業,他反而謹慎得很。
我說這就是他的事業,要不我搞食品廠幹啥?以他的能力肯定可以再造一個大海集團。
他眼角有點溼潤,說明白了。
這邊幫徐大海重振信心後,我又來到太城,誰都沒告訴。
徐淺在專案不遠的地方租了個辦公室,整整兩層。
前臺接待的小姑娘禮貌的問我找誰。
我說徐淺。
她問我有預約嗎?
我搖頭。
她說徐總很忙,要麼我給她打電話要麼就在門口等會兒。
我說那我轉轉行不行?
她這是辦公區域,不方便。
我說那我打個電話。
就在我拿出手機時大牛已經幾步跑到門口,他高興的問我怎麼來了。
我說來看看你們。
他嘿嘿一笑,說是看徐淺的吧。
前臺小姑娘問大牛這位是誰?
大牛白她一眼,說上崗這麼久了居然還不認識董事長,牆上那不是掛著照片嗎?
我順著大牛的手指看過去,還真有張我的大照片掛在牆上。
前臺小姑娘有些手足無措地跟我道歉。
我說她只是按規定做事,用不著為不存在的錯誤道歉,我們公司沒那麼官僚。
她的神色這才微微緩和,說謝謝董事長教導。
我問大牛掛照片是誰的主意?
他說自然是劉東,劉東覺得把我掛牆上能夠保佑專案順利開展。
我說你們開心就好。
大牛說別在門口站著了,徐淺要是知道我來一定高興壞了。
他趕緊拉著我往裡走,正要推門而入時聽到徐淺在跟誰打電話。
我示意大牛等會兒再進去。
就聽徐淺不知道跟誰哥長哥短的,語氣很是親密。
大牛悄悄看了我一眼,然後假意咳嗽了一聲。
徐淺聽到聲音結束通話電話,讓大牛有事進來說,別跟賊似的在門口偷聽。
當她看到我跟大牛一起進來時,身子輕輕顫了一下。
大牛若無其事地說他可沒偷聽,我們也是剛過來。
他說自己還有事,讓我倆聊,然後走出去把門關上了。
徐淺問我怎麼突然過來了?
我說來看看。
她說剛才跟她通話的是太城一個大人物,專門分管房地產板塊的。
所以,她得維護好關係,讓我不要多想。
我說我也沒想什麼。
徐淺起身說給我弄點喝的。
我說我不渴。
辦公室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
她搓搓手,問我要不要見見這邊的同事?
我說行。
她立刻拿起電話讓辦公室組織管理層臨時會議,說董事長來了。
我以為只是隨便見見,沒想到還要開會,那不是耽誤大家工作了嗎?
不過她話已經說出去了,就算照顧她的威信我也得配合。
這種感覺,著實很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