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上課時,我問徐淺企業該不該做慈善。
她說她爸說過,公司小的時候為了生存當然要努力賺錢,但做大了就應該承擔社會責任。
公司就是“公私”,“公”在前“私”在後。
我的話讓我茅塞頓開,心裡也不再糾結。
知道畢主任想組建慈善機構,徐淺表示他們大海集團也願意加入,盡一些綿薄之力。
我給畢主任打電話,把這個好訊息告訴他。
他激動地說有大海集團的支援,他操作起來就更有底氣了。
下課後,我帶著徐淺跟畢主任見了一面,他們談的很順利。
她一出手就是三百萬,把畢主任高興壞了。
大概五月份時,畢主任的慈善機構組建完成,邀請我們參加成立儀式。
我和江瑤代表江林麵粉出席,因為到最後她也沒讓我自己掏錢。
她今天穿一身職業裝,一出現就成了全場焦點之一,不少男人搶著上前打招呼遞名片。
另一個焦點則是代表大海集團的徐淺,她穿了一條長裙,飄飄若仙,同樣讓男人們挪不開眼睛。
徐淺看到我她過來打招呼,衝江瑤也友好地笑了笑。
我被他倆一左一右夾在中間,感覺很多男人看我的目光像刀子似的。
落座後,江瑤悄悄說徐淺不愧被封為昌平第一美女,這氣場,她的自信都被打倒了。
我說不用擔心,看體格徐淺應該打不過她。
江瑤狠狠剜了我一眼,一個勁兒地擰我胳膊。
畢主任到場後儀式開始。
主持人說了一通話後他上臺發表感言,然後唸了十幾家合作企業的名字,其中就有大海集團和江林麵粉。
接著是幾個企業代表講話。
徐淺第一個上臺,她連稿子都不帶就開始侃侃而談,從昌平市的發展講到底層百姓的心酸,說的大家感動不已,掌聲不斷。
江瑤又開始使勁擰我,說我這個好同學不但漂亮還這麼有才,太氣人了。
我被擰得莫名其妙。
第二個上臺的叫楚中天,是中天建設的董事長,昌平很多房子都是他蓋的。
他講的多是與城市建設有關的東西。
江瑤第三個上臺,她沒說太多,只是希望在我們的能力範圍內為脫貧工作盡一些力。
等代表們發完言,畢主任上臺鄭重其事地念了一份紅標頭檔案。
上面為了鼓勵慈善事業,樹立標杆,決定對這十幾家帶頭企業三年稅收減半。
全場譁然。
江瑤詫異地問我是不是早就知道這個訊息?
我搖頭,畢主任從沒說過。
她眨著亮晶晶的眼睛說二十萬斤麵粉市場價也就五十萬,按這政策,我們一年光稅就能省五十多萬,三年下來賺大了。
我無奈地笑笑,感覺她的眼睛裡全都是錢的符號。
儀式結束後,畢主任安排了晚宴。
他今天特別高興,因為不但得到這麼多企業的支援,還幫大家爭取到了優惠政策,算是投桃報李。
徐淺跟楚中天看起來早就認識,管他叫楚叔叔。
我們廠子因為在開發區,跟市裡的人不熟。
一番寒暄後,大家交換了聯絡方式,用江瑤的話說,能夠坐到這個桌上的人都不簡單。
交談中得知,楚中天工地上面粉需求量很大,想讓我們給個優惠價格,以後從我們這裡採購。
江瑤痛快地答應下來。
我發現她現在談業務無比輕鬆,這可能就是廠子做大的好處吧。
這時一個熟悉的男人過來敬酒。
寒承望老師,他竟然還是慈善專案的顧問之一。
畢主任跟大家介紹,說他現在是昌平最炙手可熱的經濟專家,也是市裡那些大人物的座上賓。
寒承望微微一笑,說都是虛名。
無錯書吧他先跟大家共飲一杯,然後拖了把椅子擠到江瑤旁邊,滔滔不絕地講起當前世界形勢。
最後,他總結說這個時代的企業想要做大做強,必須走出國門,進入全球財富大迴圈的體系裡。
桌子上的人都頻頻點頭,覺得他的分析很有道理。
江瑤頗有興趣地問他我們這種規模的小麵粉廠能不能走出去?
寒承望說當然可以。
他說就是小才要拓展國際市場,現在正是最好的機會。
接著他開始幫麵粉廠出謀劃策,並且願意利用他在國外的人脈,幫我們蹚出一條路。
江瑤聽得一愣一愣,顯然有些心動。
如果能發展國際業務賺外匯,我們的麵粉廠可以立刻上一個新臺階。
她扭頭問我怎麼看。
我說我沒出過國,所以沒看法。
寒承望笑笑說我是他的學生,學生自然是聽老師的。
江瑤猶豫了下,說回去考慮考慮再說。
晚宴結束後,為了省錢我和江瑤到酒店開了個標準間,各睡各的床。
江瑤問我怎麼看國際市場這事。
我說寒承望言過其實,他的話不可信。
江瑤說風險和回報是成正比的,有些事該試就得試,要不一輩子都跨越不了階層。
她拿出膝上型電腦開始查資料,顯然已經動了心思。
我衝了澡便睡了,因為我連昌平都沒出過,根本提供不了意見。
不過我很快就得到走出昌平的機會。
半個月後,商學院這邊組織去省城參加聯誼會,自願報名。
徐淺說所謂聯誼會其實也是拓展人脈,有時間可以去。
江瑤和小蘭也建議我去開開眼界,畢竟昌平只是個小地方。
我就聽她們的報了個名。
事實正如徐淺所說,研討會開了半天就結束,接下來的行程都是遊山玩水。
她的外貌太過出眾,走到哪兒都是焦點,男人們想方設法跟她攀談。
她被搞得不勝其煩,乾脆拿我當擋箭牌。
說我是她男朋友,準備結婚那種!
我們商學院一起來的同學也說我倆關係確實不一般,算是坐實了這個說法。
那些男人看我的眼神都帶著滿滿的怨憤。
既然是男朋友就得裝的像點,徐淺時不時挽著我的胳膊像真的情侶一樣。
主辦方也信以為真,安排酒店時直接把我們安排在同一間。
還是大床房……
徐淺苦笑著說這下弄巧成拙了,總不能現在出去告訴大家是開玩笑的吧?
我說我睡椅子上就行。
她說那怎麼行,接下來還有好幾天呢,休息不好頂不住的。
於是她給前臺打電話加張臨時床,並叮囑他們悄悄的來。
這酒店效率很高,僅僅十幾分鍾就把床鋪設好。
電視裡播放著新聞,我們坐在床上誰都不好意思換衣服洗澡,氣氛很尷尬。
我看了看行程安排,說下去溜達溜達。
徐淺心領神會,趕緊點頭。
待我回來時,她已經洗完澡鑽進被子裡,只露出個腦袋。
我把大燈關掉,躡手躡腳拿上衣服去衛生間洗漱,出來時徐淺已經睡著,但是睫毛時不時會動一下。
我笑笑,躺到床上很快就進入夢鄉。
第二天早上安排的登山,徐淺出門向來只穿高跟鞋,根本沒帶運動鞋。
她揉著眉心說自己疏忽了,應該準備一雙的。
我指了指門口的鞋盒,說昨晚下去溜達時順便幫她買了一雙。
徐淺愣了一下,立刻拿出來換上,大小正好。
她說沒想到我會這麼細心,還問我怎麼會知道她的鞋碼。
我說看看就知道了。
她白了我一眼,讓我以後不許盯著女孩兒的腳看。
我想起小蘭的話,點點頭說女孩兒的腳是隱私,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