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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徐大海

王偉愣了下也開始喝,他喝得很快,想在速度上把我比下去。

但他不知道白酒對我來說跟水差不了太多。

我很快就把九個杯子喝空,拿起最後一瓶“咕咚咕咚”往下灌。

王偉喝完五杯已經在做深呼吸,看起來不是很好受,但他絲毫沒有認輸的意思,皺著眉頭又端起一杯,只是已經慢了很多。

我把所有酒都喝完後若無其事地用紙巾擦了擦嘴。

而王偉在喝完那九杯後已經表情扭曲。

他咬牙切齒地盯著最後的整瓶,最後一仰脖子硬生生往嘴裡倒。

然而剛倒了兩口便“哇”地一聲噴了出來,接著不由自主跪在地上狂吐。

包廂裡全是瀰漫的臭味兒。

同學們都看傻了,他們大概沒想到我會贏得如此輕鬆。

我起身離開包廂,至於叫不叫“爹”我原本就不在意,況且他現在這狀態,想叫也叫不出來。

站在會所門口,我拿出一根村長送我的進口煙點著,冷風吹來我微微有些上頭。

終歸是喝了那麼多,說完全沒反應是不可能的。

徐淺也走了出來,問我沒事吧?

我說沒事。

她點點頭,說沒想到我是真人不露相,今天她算是長見識了,她已經叫了司機過來,問需不需要送我回去。

我想了想,現在開車回麵粉廠是不可能了,就說行,去酒店開房吧。

徐淺皺眉,說她好心好意送我,我怎麼藉著酒勁兒胡說八道?

我說我在市裡沒地方住,不去酒店去哪兒。

她尷尬地捋了捋頭髮,然後問我去哪個酒店。

我說還沒訂,附近就行。

她說大海集團就有酒店,不介意就住他們家的吧。

這時徐淺的司機把車開了過來,他跑下車開啟車門,很是尊敬的樣子。

待看到我時愣了一下,我看到他也很意外,這個司機正是很久以前把車開進河裡那個年輕人。

他立刻上前抓住我的手,有些激動地說他找了我很久,沒想到在這裡偶遇了。

那天我走以後,他老闆醒過來把他罵了一頓,一方面說他開車魯莽,另一方面嫌他沒要我的聯絡方式,連感謝的機會都沒有。

為此他專門去河邊等了好幾次,也沒碰到我,又被老闆訓斥了一番。

徐淺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問他沒認錯吧?

司機連連點頭,說肯定不會認錯。

徐淺驚了,她讓我立刻跟她回家見她爸,說她爸唸叨了不知道多少次,都快魔怔了。

我稀裡糊塗地上了車,覺得這事太過匪夷所思。

路上徐淺已經給她爸打了電話,他正在外面談事,聽說找到了當時的救命恩人立刻趕回來。

車子開進一個別墅區,我們下車時那個熟悉的老人已經站在門口迎接。

看到我他快步走過來,上下打量了一番,大笑著說沒錯,當時他雖然意識有些模糊,但大概樣子是記得的。

他熱情地跟我來了個擁抱,拉著我的手進到別墅裡。

徐大海家裡到處都是紅木,古香古色,看起來很有文化氣息。

他親自泡上茶給我倒上,說著感激的話。

我說當時真的只是路過,沒什麼的。

他笑著說對我來說可能沒什麼,對他來說可完全不一樣,他可就這一條命,沒了就什麼都沒了,他的命可值錢著呢。

接著他問了我的一些情況,聽到我說是磨麵粉的,他說自己是做農副產品起家的,也算是半個同行了。

喝著茶,他簡單跟我講了一些他的經歷。

他曾在三十八歲時破產,前妻帶著孩子離他而去,一夜之間一無所有,陷入絕境。

所幸自己的女秘書不離不棄,在最艱難的時候給他鼓勵和動力,才一步步走出泥潭打造出今天的大海集團。

而那個女秘書就是徐淺的母親李婉瑜。

在六十三歲時則遇到了人生第二個坎,也就是那次車禍。

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會死,沒想到我突然出現,把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他那天原本是去考察的,因為提前得到我們鎮可能要升級為開發區的訊息,他想過去看看有沒有商機,提前佈局一下。

沒想到司機經驗不足,怕陷進泥坑把車開得飛快,結果發生了意外。

自此之後他的人生觀都變了,覺得名利什麼的都是浮雲,好好活著才是最大的幸福。

正說著徐淺的母親回來了,她剛在外面跟幾個姐妹做美容,接到電話就往回趕。

她保養的很好,比很多年輕女孩兒還要耐看,我發覺徐淺遺傳了父母長相上的所有優點。

李婉瑜坐下來接替徐大海倒茶,笑著問徐淺跟我是怎麼認識的。

得知我們是商學院的同學,她說這就是緣分。

她又問了我的年齡,有沒有結婚什麼的,說只比徐淺小三歲,“女大三抱金磚”。

徐淺聽的在旁邊直咳嗽,徐大海則開懷大笑。

我們一直聊到很晚,徐淺還說了晚上跟王偉喝酒的事。

徐大海說還是少喝為妙,酒這東西害人,年輕時身體好感覺不出來,等老了都是隱患。

得知我沒住處,他讓保姆收拾了一個房間,說反正家裡空房多,以後來市裡就住他這兒就行,吃飯什麼的方便,比酒店也舒服一些。

我說是不是不太合適?

他說再合適不過,他正發愁怎麼感謝我呢,救命之恩大過天,別說住了,要是我同意他把這套別墅給我都行。

我在徐大海這裡住了一晚,洗了個涼水澡,渾身舒暢地睡了一覺。

早上保姆做了豐富的早餐,清清淡淡吃著很合胃口。

我坐徐淺的車跟她一起來到商學院上課。

王偉沒有來。

今天換了個老師,也有很多頭銜,他是講管理的,說管理就是“管事理人”,管事靠制度,理人靠文化……這個老師講的比較通俗易懂,我學到不少東西。

第二節課時王偉才走進教室,看起來無精打采,顯然還沒緩過勁兒來。

他看到我立刻別過頭,全然不提昨晚打賭的事。

班裡有同學起鬨,說他還沒叫“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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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偉瞪他們一眼,那些同學趕緊閉嘴,不敢再提。

因為昨晚的事,我跟徐淺熟絡起來,坐在一起說說笑笑。

王偉眯了眯眼,沉在臉坐到我們後面,一言不發。

上午的課結束後,徐淺約我一起去吃飯,我說食堂的飯就很好吃。

她想了想,說那就去嚐嚐。

這時王偉忍不住拍拍我的後背,陰沉著臉說我不講究,明明是他攢的局最後害他丟了面子。

我說我要是真不講究,就讓他兌現昨晚的賭約了。

王偉握了握拳頭,說我敢跟他這麼說話就是在作死,以後在昌平最好小心點。

徐淺偷偷拽了拽我的衣服,示意不要跟他爭執。

我也懶得跟他做口舌之辯,這種人以後少打交道就是了。

我們到食堂打了飯,我一口氣吃了兩份米飯套餐。

徐淺要了一碗餛飩,但看起來不是很合胃口,只吃了三顆。

食堂的飯的確不能跟她家保姆做的比,我倒是能理解。

我問她不吃了嗎。

她尷尬地笑笑,說已經飽了。

我就把她的餛飩端到面前,借用她的勺子把剩下的吃完。

徐淺眼睛睜的老大,問我知不知道吃女孩兒的剩飯意味著什麼。

這個問題之前小蘭也問過,但沒告訴我答案。

我搖搖頭,說小時候能吃上白麵都是奢侈,更別說肉了,我只是不忍心浪費糧食。

她沉默了一下,說好像被我給教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