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
這天晚上在老宅吃完晚飯沒多久,蕭希辰敲響父母的房門。
蕭硯清開啟門,沒好氣地問他,“什麼事?”
他當沒看見父親一臉嫌棄的表情,側身擠進去,坐在母親的梳妝凳上,神色認真地開口。
“今年清明節,我陪曉亦去一趟港城。”
“這......”蘇婉婷聽了,跟丈夫對視了一眼,“奶奶那裡不去祭拜,那你外公那邊你也不去?過年的時候你沒在,你外婆多唸叨著你呀。”
“等回來找時間我帶她去看看外婆吧。”蕭希辰垂眸思考了一會兒,滿臉認真地開口,“曉亦遺忘她的親人這麼久,心裡很自責,我不能讓她一個人回去。”
“行吧,你自己跟你外婆打電話解釋。”蘇婉婷答應了。
“跟你爺爺說了沒?”蕭硯清問。
“爺爺同意了。”蕭希辰挑挑眉,眼裡藏著壞笑。
結果就是,他被自己的父親趕出來了。
這臭小子!他老子都同意了,不是商量,是憋著壞來通知他的,他能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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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多小時的航程,飛機平安降落在港城國際機場。
兩人攜手走出航站樓,在等司機過來的間隙,抬眼望向遠處,天空灰濛濛的,下著綿綿細雨,南方的潮溼讓人心情略帶些許沉悶。
“走吧。”蕭希辰的聲音喚回了她飄遠的思緒,蕭希辰先護著她坐上車,才幫著司機一起把行李箱放進後備箱。
“蕭總,我們去哪兒?”司機在駕駛座轉頭詢問。
“香格里酒店。”
“好的!”司機應下後,車廂裡安安靜靜的。
紀曉亦一路看著窗外,那陌生的街道,再回到自己生活了十八年的城市,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就真的,很陌生啊。
蕭希辰摸了摸她的頭頂,低聲對她說,“要不要眯一會兒?”
紀曉亦搖了搖頭,接著把頭靠在他的肩膀處,“希辰,你還記得外婆煲的涼茶嗎?”
蕭希辰一聽到涼茶兩個字就知道了,那是一個充滿味道的回憶,他低低地笑出聲。
“記得,每次你都耍賴皮,偷偷倒給我。”
紀曉亦也笑了起來,“你確實比我需要降火。”
蕭希辰還挑了一些愉快的回憶,跟她講著講著,就到了入住的酒店。
兩人訂了一間總統套房,夜晚的時候可以俯瞰整個港城的夜景,萬千燈火。
放好行李後,蕭希辰牽著她來到酒店的餐廳,坐下吃了點東西。
“待會兒我們出去走走吧!”紀曉亦看著面前優雅地吃著牛排的男人。
“不行,下著雨。”蕭希辰見細雨綿綿,撐著傘也擋不住雨水飄到身上,很容易弄溼衣服,一不小心她會著涼。
紀曉亦嘴角耷拉下來,可憐兮兮的樣子像洩了氣的氣球。刀叉奮力地戳著盤子裡的牛排,不吱聲。
蕭希辰無奈又好笑地放下餐具,優雅地擦了擦嘴,“真想去?”
紀曉亦看著他,不說話。
“不回答?那就是不想去了,行......”蕭希辰勾著嘴角,壞壞地逗她。
“我自己去!”紀曉亦見他壞死了,偏不順著他,故意說道。
“想都別想。”他斂了笑,用手機查了查天氣,顯示今天的降水持續到明天傍晚,他輕皺著眉頭,思考著。
“你肯穿雨衣我就帶你去。”蕭希辰讓了一步。
“我不要醜醜的雨衣,穿著一點都不漂亮。”紀曉亦撅了撅嘴,不滿的說。
“哪裡醜,你看。”他起身走到她旁邊坐下,給她看著手機外賣的介面。
有透明的,還有各種卡通的,小動物的。
紀曉亦還是拒絕,不肯穿。
蕭希辰無奈地撐著腦袋看著她。
“我發現你還挺難伺候”,他眯了眯雙眼。
“哦!這下你嫌我煩了是不是!”
“冤枉哇,多有挑戰性啊,我怎麼會嫌棄。”蕭希辰語調誇張地說,讓她一時間不知道該繼續鬧下去還是順著他。
見她噎住無語的樣子,他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臉頰。
“走吧,你帶我去逛逛,紀大導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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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節時節到,細雨無聲飄。子規哀傷叫,風聲也蕭蕭。松柏正豐茂,紙錢掛樹梢。焚香青煙繞,清酒墳前倒。只願天國好,人間皆歡笑。
“外婆,夏夏來看您了。”看著墓碑上老人慈祥的目光,紀曉亦通紅了眼眶,“您會不會怪我這麼長時間沒回來,夏夏不是故意的......”
紀曉亦說了好多好多話,把這些年的委屈,成長,通通向最親的外婆傾訴出來。
蕭希辰在一旁默默地攬著她,撐起大傘,用高大的身軀為她擋風,內心鄭重地對外婆發誓:我一定會傾盡所有對她好。
他們還去了父母的墳前,說了一會兒話,天色漸暗,才攜手離去。
細雨連綿下,兩人的背影漸行漸遠,微風帶去了很多,而世人的回憶永存不朽。
蕭希辰哄著她吃了點東西,才抱著她坐在房間裡,額頭抵著她的,開口說道,“只給你一晚上的時間,明天醒來不許難過了,知道嗎?”
紀曉亦對他笑了笑,輕輕柔柔地回“好。”
不知過了多久,她靜靜地在他的懷裡睡著了,蕭希辰小心翼翼的抱著她,放在床上,溫柔地幫她擦了擦臉蛋,看著她的睡顏,心疼又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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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港城待了三天,期間還回了她以前的家,四周轉了轉。
他們走了以前約會的好多地方,在相同的地點親吻,擁抱。
錯過的那些時光很可惜,但幸好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