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這麼多頭不痛嗎?”李知桐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打斷了他的幻想。
慕錦羨卻不死心的繼續嘮叨:“又不要你馬上做決定,考慮一下總是好的嘛。”
時間就在這平淡又忙碌的生活中過去,慕錦羨有天突然神秘兮兮的問她記不記得過段時間是什麼日子。
李知桐一臉疑惑的看向慕錦羨,茫然的想了想,誠實的搖搖頭:“有什麼特別的嗎,我都完全沒有印象。”
“怎麼能沒有印象呢,不能沒有印象啊,你再仔細想想。”慕錦羨心急如焚。
“你的生日?不對吧?我記得你生日是在十月份,也不是我生日,不年不節的我真想不出來。”
“我們正式在一起的紀念日啊,你怎麼連這麼重要的日子都忘記,果然愛是會消失的,對不對。”慕錦羨大聲嚷嚷,越說聲音越委屈:“前幾天跟我爸媽通話的時候,他們還唸叨著呢,連我爸媽都記得咱倆在一起多久了,你居然忘得一乾二淨!”
“行行行,我的錯,是我錯了。”李知桐趕緊道歉:“最近真的太忙了,真不是故意的,那你說要怎麼樣才能不生氣,給你送紀念禮物?”
“那你不能敷衍我,不能只花錢,我要你花心思準備的禮物。”慕錦羨心情瞬間由陰轉晴:“我爸媽還說要給我們準備驚喜呢,咱倆現在可是見過家長的準新人,意義不一樣。”
最近這幾天他開始變得很忙碌,按照他的意思,趁現在有時間把需要應酬的活動通通提前進行,等到紀念日那天,他們就可以過兩人世界了。
這天下班回來,慕錦羨還在外面和他的朋友組局要很晚才回來,李知桐一個人在家吃完晚飯後把上次沒看完的書繼續翻閱。
無錯書吧她放在床頭充電的手機突然響了,他還疑惑這麼晚了誰會打電話給她,拿起手機的時候才發現顯示屏上的號碼竟然是叔叔的。
這讓她有些詫異,因為平時叔叔很少主動聯絡她,突然在寂靜的深夜打來電話,讓她多少有些心慌。
結果叔叔在電話裡只是簡單的寒暄了一下最近的生活狀態,並沒什麼特別的。
只是問的問題反反覆覆的次數多了,李知桐就敏銳的察覺到不同,她直接言簡意賅的問:“叔叔,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既然打了電話,那就直接和我說,行嗎。”
叔叔剛開始還有些支支吾吾,但後來還是半推半就說明了來意:“你媽媽最近的身體情況有些不太理想,前段時間我忙著工作,也沒留意到她的身體發生的變化,以前偶爾會在我面前說有些頭暈,還以為是低血糖,去醫院配了點藥,感覺好像好了很多。”
“前幾天突然在家暈倒,我在公司上班的時候突然感覺一陣心慌,打電話給也沒見接,我就請假回家看了一下才發現她暈倒在客廳沙發上,後來去醫院做了全身檢查才發現是乳腺癌中晚期,我當時慌的腦子一片空白,急忙給她安排了住院,把女兒和託付給她爺爺奶奶帶……”
叔叔越往下說,李知桐的心就約沉重一分,直到後來都不知道電話是怎麼結束通話的。
叔叔說他母親把要檢查的專案全都檢查了一遍,和醫生說了用最好的藥,也讓醫生儘快給母親安排手術,可醫院住院治療的費用十分高昂,他已經把能籌到的錢全部都花的差不多了,現在實在是支撐不住了才打電話給她。
母親的小女兒才一歲多,叔叔每天醫院家裡兩頭跑,已經和醫生定好了手術時間,這兩天又要交下一期的治療費用,總之就是叔叔已經無力支付高昂的手術治療費了,能向親戚借的錢已經借過了,再也籌集不出來。
“那現在還差多少錢。”李知桐努力平穩情緒,儘量讓自己冷靜,可是眼淚卻從眼眶裡流出來止都止不住。
“還差十三萬七千左右。”
“十三萬七千……”李知桐低聲呢喃。
“知桐,我已經儘量籌集費用了,但做手術的費用真的太高了,我……而且住院的花銷每天都在三位數以上……我真的……”
叔叔焦慮的有些語無倫次。
“你們怎麼能這樣呢,為什麼不在第一時間跟我說?那是我的母親,我的親人,難道我就沒有權利事先知道嗎?現在發展到這個情況,你讓我怎麼辦?”李知桐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失聲痛哭。
“我……我也不知道會這樣子,醫生說還有治癒的可能,我想著只要做了手術就一定會好的,我真的不想你擔心,你媽媽也讓我不要告訴你,可現在治療到了一半,錢就已經花的七七八八了,醫生說再不交錢耽誤了做手術,成功的機率就會越來越低。”
“而且你也是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哪裡有多少存款,跟你說了也只是讓你擔心而已,你母親也怕你難做,就讓我不告訴你,可眼看手術時間就快到了,卻還沒能按時籌集到手術費我擔心你媽媽的身體會撐不住……”
放下手機茫然的看著天花板,李知桐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過年回去的時候,他也聽到母親偶爾會說頭暈想休息,以為是照顧小孩比較勞心費力心情不好的原因,結果居然是乳腺癌,她真是大意,應該那時候就帶母親去醫院檢查的。
李知桐手忙腳亂的從抽屜裡拿出她的銀行卡,用手機大致算了一下存款的餘額,結果才發現他全身上下所有的存款加起來才兩萬三千五百多塊,距離叔叔說的十三萬七千差的不止一星半點。
李知桐腦海裡第一個念頭就是想嚮慕錦羨借錢,可這個念頭剛一出現,她就立馬掐斷了,他們現在只是男女朋友關係,十三萬……她怎麼也開不了口。
難道母親的生命比尊嚴更重要嗎?可如果她真的開了口,慕錦羨該如何看待她,他們該如何相處……
她想起了許久未聯絡的安然,安然和她同期畢業,也是剛工作沒多久,手上的積蓄也不多,但也很慷慨的把所有的錢都借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