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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遺言

砰!一槍落下打在他的腳邊,曾慶華身子顫了顫,一動沒動,老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有膽量!”

“看來不是你。”

曾慶華暗暗鬆了口氣,拱手道,

“謝大哥信任。”

“那你可要對得起我的信任才是。”

“是!”

所有人都嘆了口氣,沒有人希望一個比自已強的人留下,搶奪位置。曾慶華坐下,心有餘悸的感覺太過深刻了,大哥講了啥都不知道了。

散會,曾慶華走出來,旁邊迎過來一個人,是老三。他將手搭在曾慶華的肩上,

“老五啊.....不懂事兒啊~”

“呵呵,大哥知道嗎?”

“他要是知道,我怎麼會讓你替罪呢?”

“怎麼,你是條子?”

“呵呵,別用這麼噁心的東西來侮辱我。”

“呵呵,滾。”

“就這麼不顧情意了?”

“我們有情麼?”

“嘻嘻,這話就不對了,我們好歹一起幹了三年了,怎麼就無情了?”

.......

曾慶華不理他徑自離開,老三對他離開的背影露出了詭異的笑容。曾慶華回到房間,提起的一口氣終於下來了,不過,他是怎麼知道貨裡被造假了的?或者說,他是在賊喊捉賊想誆騙自已主動走出來。

曾慶華沉思片刻,一巴掌拍到腦門上,差點被暴露了。他去到浴室洗了個澡,冷水帶著寒意漸漸將他凍醒,思維開始轉動起來,將一切歸進邏輯思維當中。

“草!tmd”

曾慶華覆盤總結出來自已已經進入了他們的陷阱之中,如果他們是有意想要試探自已,不早在三年前就開始試探了嗎?為什麼要到現在才來試探自已,如果是自已露出了破綻馬腳......那麼自已也離死不遠了。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沒有挽回了的餘地,要麼殺死他們之中最核心的人物再死,要麼就將計就計,來一個.....死亡的輪迴戰。

曾慶華不準備叫外援,這次只有自已一個人,他不想一直這麼窩囊,一起來的戰友們犧牲的犧牲,他們完成了自已的使命,但是自已卻.......

使命......他們用自已的生命為他砌起一層又一層的階梯,為他能夠完成任務而努力。哪怕是用自已的生命。

曾慶華忍住將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姐說了,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哭!更不能怯懦!必須要完成任務,哪怕是用上自已的性命。他收起思緒,穿了衣服出了浴室,桌上放了一把槍,看來是被還回來了。

他拿起槍,開啟彈夾.......子彈不見了。曾慶華閉了閉眸子,轉身放下了槍,開啟門。門口站了一個小姑娘,她的眸中空洞無物,渾身只剩下嗜殺的戾氣。

他愣了愣,嚥了咽口水,小姑娘拉起他的衣角將他牽引向前而去。曾慶華有些緊張地跟隨在她的身後,不知道即將面對的是什麼。直到小姑娘拉開了一座地窖的門,順著樓梯走下去,是地牢。

痛苦呻吟的聲音到處都是,也可以說是死牢。曾慶華微不可察的顫了顫身子,硬著頭皮向前去,哪怕雙腳已經發麻走不動了,也依舊僵硬地跟了上去。

“啊啊啊啊!”

一聲忍耐不住的叫聲撕裂地傳遍整個死牢,他僵了僵身子拳頭漸漸收緊,抬起頭看去。只見,一個人被綁在椅子上,另一個人正用力鞭打著他,鮮血淋漓的衣服上捅了幾個窟窿,一隻眼睛被戳瞎留下幹了的血跡。

他又咬緊了牙關不吭一聲,只是默默承受著,血液從牙縫中淌出來。曾慶華看向一旁坐著的二哥,他悠哉悠哉地飲著酒水,時不時將杯裡的酒灑到他的身上消毒。

壓抑的鞭聲一下比一下響亮,椅子上的人微微抬頭,二人對視上。曾慶華瞪大了眼睛,這個人他認識,再熟悉不過了.......

他無聲地收回目光,看向二哥,

“二哥,叫我來,什麼事?”

他儘量將那股痛苦吞下,說出的話極冷無比。二哥回頭擺了擺手,曾慶華旁邊的小姑娘退了下去,他說道,

“嘿嘿,來看看,這是剛剛抓到的死條子!來,上手玩玩兒~!”

“哈哈哈,二哥,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玩的?哈哈哈,來給我。”

曾慶華從小弟手裡接過鞭條,摸了摸,

“哎呀,二哥,這東西不好使啊~拿把刀給我。”

曾慶華露出玩味的笑,接過刀看向椅子上的人,

“來吧,說說,你的同夥兒是誰??

他笑起來,滿是鮮血的臉上充滿了嘲諷和釋然,

“去........死.......”

呲!他的心臟上落下一刀,他抬起頭,那隻瞎了的眼恐怖如斯,而另一隻眼中卻是寄託的希望,他張張口,

代我,回家。

曾慶華低了低眸,算是答應了。他直起身子,二哥道,

“怎麼殺了?”

“無用的人,該死。”

“哈哈哈哈哈,好,我先走了。”

他站起身離開,死牢中很快沒了動靜,曾慶華看著他的身體,解了繩子,拖起他的雙手朝外走去。見到這一幕的二哥問道,

“你要幹什麼?”

“哦,我拿回去解剖玩玩。”

二哥露出欣慰的笑,拍了拍他的肩,

“哈哈哈好,你去吧。”

“二哥再見。”

曾慶華轉身後收回笑臉,回到自已的地盤後,叫人將他的屍體燒了。他接過骨灰,面無表情的回到房間,他捧著那盒骨灰,無聲地流下淚水,這下.....就真的只剩下自已一個人了。

他將要面對的......是有著無數深淵的路。

曾慶華抬手抹了抹,一手的血,他抬頭看向窗外,天亮了。他緩緩扶著桌子要站起來,卻脫力跌了回去,發出巨大的聲響,門口傳來腳步聲,

“沒事吧爺?!”

“沒事。”

他開口,發現喉嚨乾啞,發出來的聲音嘶啞破裂。曾慶華捂了捂脖子,嚥下一口口水,爬著站起身,拿過桌上的水杯倒了杯水飲下。他看向一旁的視窗,窗玻璃上倒映出自已現在的模樣,頭髮散亂,嘴唇乾澀破裂,臉頰是淌著兩抹血痕。

青年已不再是青年,當年也只剩下當年了。

他最後的遺言,他必須做到,不止要做到.......他要將他一同帶回家,回到祖國的懷抱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