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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4章 害怕事實逃離事實

玖月日記:

【我害怕這樣的事實,所以我選擇逃離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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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初微高燒不退,蘇睿清一直陪在她身邊一步也不敢離開。

她醒來時,蘇睿清趴在自己床邊睡著了,手卻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手。

“錯過自己喜歡的人,真的會遺憾。”

所以如果蘇睿清錯過她了,會不會遺憾?

蘇睿清並沒有睡的很死,他很快察覺到陳初微醒了,她看見了他眸中的疲憊和沉重的眼睛,他慌忙地從床頭拿出藥握在手裡,起身扶陳初微起身。

蘇睿清將額頭輕輕地貼在陳初微額頭上,已經沒有最開始那麼燙了,他攤開手中的藥,才發現還沒有倒水,慌忙地衝出臥室去倒水。

陳初微眸子深沉,心裡暖成了一片。

“你今天不去練習了嗎?”

陳初微接過藥,兌著水喝了下去。

“不去。”

蘇睿清給陳初微拉好被子,坐在床邊溫柔地看著她,“感覺怎麼樣了?”

陳初微點點頭,“好多了。”

蘇睿清再次俯身用額頭去確認她的燒退了沒有,臉頰一側突然出現一層冰冷感,他意識到了什麼,想要起身,卻被陳初微的手用力地拉下來。

她冰冷的唇再次落在蘇睿清溫熱地唇上,蘇睿清瞳孔猛地放大,渾身開始燥熱。回吻,他很快便掌握了主動權。

雙舍交纏在一起,他的吻溫柔又霸道。

陳初微握住他在腰間的手,輕輕地拉進自己的衣服裡,放在自己的肌膚上,蘇睿清一愣,反手握住她的手,兩隻手離開肌膚,雙唇分離。

兩人深深地對視,陳初微喘著粗氣,臉頰通紅,蘇睿清身體的燥熱感遍滿全身,眸子中是被極力抑制的情慾。

他翻身躺在陳初微身旁,拉開被子蓋在自己身上,將她攬進懷裡,在她髮間溫柔地留下一個吻,聲音沙啞:“乖乖,好好休息。”

再次醒來時蘇睿清已經準備好了晚餐,他去菜市場買了一隻老母雞,燉了一鍋老母雞湯。

陳初微用勺子攪了一下碗中的湯,嘴角洋溢著笑意。

一隻雞腿被夾進陳初微的碗中,陳初微抬頭看蘇睿清,他的眼神清澈明朗,嘴角掛著溫柔的笑。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眼神一剎間變得呆滯。

突然的變化讓蘇睿清猝不及防,他輕聲喚著她的名字,卻沒有任何反應。

手中的勺子啪嗒一下滑落在桌面上,陳初微慌忙低頭撿起勺子,不管幹不乾淨直接放進碗裡,一勺接一勺的舀進嘴裡,太慢了,她便將勺子扔到一邊,抬起碗一飲而盡。

她猛地站起身,不待蘇睿清反應,轉身鑽進房間。

蘇睿清顯然對她的行為很疑惑,他跟著進了房間,房間裡散落了一地的衣物,陳初微跪在床頭櫃前,用力地翻找著。

“微微?你……怎麼了?”

蘇睿清走上前,試圖將陳初微攬進懷裡,垂眸才發現陳初微一隻手拿著安眠藥的瓶子,一隻手將兩顆安眠藥放進嘴裡,深深地吞了下去。

“微微!你在幹什麼?”

蘇睿清用力地將陳初微扳回來面對自己,低聲怒吼:“你到底怎麼了?”

陳初微目光呆滯,眼角滑落淚水,看得蘇睿清的心刀割般疼痛。

許久,她才低聲道:“它又來了。”

“什麼?”

蘇睿清不明白,眉頭緊緊地蹙起,低聲詢問:“微微,你看著我!”

他捧著陳初微的臉,雙眼對視,她的眼中沒有一絲情緒,呆滯、失落、還有恐懼。

“你聽見沒有?”

她突然害怕地推開蘇睿清,手指著空氣,雙目無神:“好多手,他們要拉我。”

蘇睿清猛地一怔,好似突然明白了什麼,他心痛地將陳初微拉進懷裡,聲音沙啞沉重,“微微,這裡沒有別人,這裡只有我。”

“啊——”

她突然聲嘶力竭地叫出了聲,“你聽見沒有,他就在旁邊。”

“爸……”

空氣中瀰漫著細小顆粒的塵土,在陽光下肆意飛揚,陳初微情緒在一瞬間變得安靜,她站起身,拉開被子躺了進去,握著蘇睿清的手很快便睡了過去。

有了安眠藥的加持,她沒有做夢,一切都很正常,包括醒來的時候。

她一直握著蘇睿清的手沒有離開,而蘇睿清也確實沒有離開,他側身躺在她身旁,安靜地看陳初微睡去。

陳初微很理智,知道自己有問題,而且比之前更加的嚴重,第二天她答應蘇睿清去看醫生,而且是立刻。

前往醫院的路上陳初微一直沒說話,窗外車水馬龍,蘇睿清側眼看她時,發現她也在看自己,頓時慌忙了起來,“怎麼了?”

“沒事。”

她又回頭看窗外,絲毫不給蘇睿清發現她表情變化的機會。

醫院所有的一切手續都是陳初微自己操辦,蘇睿清並沒有機會能夠去幫助她。

直到陳初微拿著檢查好的報表進去心理醫生的辦公室,而他被拒絕在門外,他才發現一個殘酷的事實,陳初微想獨自去面對一切。

不一會兒,醫生便將蘇睿清喊進了辦公室,並同他商量陳初微住院的事,陳初微拉了拉他的衣角,他反握住他的手,溫柔地安撫她。

檢查結果肯定是不理想的,醫生說因為一些因素導致腦海裡殘留的一些痛苦的記憶出來,再加上生活中的一些刺激,導致她精神方面出了問題。

“我們這邊建議,患者住院治療。”

已經不是普通的心理問題,而昇華成了精神問題。

“我不同意!”

陳初微猛地站起身,沒有絲毫猶豫朝門外奔去。

她一個人在醫院外的花壇站了許久,面無表情地看著醫院來來往往的人群。

太陽西落,夕陽灑在身上暖暖的,灑在陳初微身上時,卻覺得是冰冷的。

她明白自己的情況,但是她知道,如果選擇住院,便不是普通的心理治療,她就是被定義的精神病,所以她害怕,醫院濃烈的消毒水氣味,無情的束縛帶,還有冰冷的走廊,換言之,她害怕醫院的一切。

她更害怕承認自己是精神病的事實,因為這樣她會覺得自己配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