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的憋了一肚子氣,我只能去找徐永越聊一聊消消火,剛敲了兩下房門,裡面就傳出了徐永越的聲音:
“是劉玉霞嗎?”
我嗯了一聲,房門還是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啟。
開門後徐永越一腳走出門外,順帶把門給關上,其右手拿著一把綠色雨傘,左手滿是繃帶,不過臉色倒沒有昨晚那麼白了,可能是因為他吃過靈生養血丹的原因吧。
在徐永越關門前,我偷偷的往房內瞟了一眼,房內桌上有兩杯只剩半杯的水,地上一大片溼答答的,靠牆還有個一人高的大鏡子,這玩意我房間裡卻沒有,明顯是自帶。
雖然沒看到房內的床,不過,這房內肯定還有人,一時間我也明白了些什麼,沒想徐永越看起來文志杉杉的,玩得倒是挺花。
我意味深長的看著徐永越,徐永越則翻了白眼,直接將那把綠色雨傘塞給了我。
拿著那把雨傘,我好奇的問:
“這是遮光還是擋雨用的?”
徐永越說:
“都不是,這雨傘是用我的一件衣服改的,衣服的布料名【闢火青蓮葉】,是一種生活在地底岩漿中的植物,有闢火消暑的能力。”
徐永越說著拿出了個打火機點燃,火放在傘葉上燒著,打火機的火碰到傘葉時,就像水一樣向下飄去,沒點燃雨傘不說,連雨傘被燒的部位都是冷的。
我搖了搖雨傘說道:
“所?”
徐永越抹了下頭髮,有些不好意思說道:
“雖說慧星粉已經從你的飛劍上取下,但多多少少還帶些許,白金海的名聲又是出了名的臭,我怕他會順著你找到山妖血,正面對打我可以碾壓他,但他要是暗地裡偷山妖血,那我就相當於牛尾被蛇咬,有嘴夠不著,所以吧,我希望你去外面走走,只需一天,這山妖血就可以全部運走,我的傷也正好全愈,到時我在去收拾他,可以嗎?”
我拿著雨傘繼續搖晃,疑惑的問:
“萬一我遇到白金海怎麼辦?這雨傘可以擋煮海雲嗎?”
徐永越從口袋裡拿出了兩枚錢幣,一枚被丟下樓梯口,另一枚他用手指夾著,這才說道:
“擋個兩三天都沒問題,而且那傢伙只會玩火,只要你撐著傘,配合著小飛劍,白金海絕對近不了身,也破不了防,並且,今晚7點之時,我有辦法,以我最快的速度找到你。”
徐永越說完將雙指夾著的錢幣扔給了我,我剛接過錢幣時,樓梯口有個小東西就向我飛了過來,徐永越背對著那東西沒有轉頭看,右手伸岀,雙指那麼一夾,指間頓時夾住了剛剛被丟掉的那枚錢幣。
金罡劍,火木爆發劍,靈生養血丹,血劍,闢火傘,還有兩可以感應追蹤的錢幣,一共六個寶物,這都快比我之前看到的所有寶物加起來都多了,徐永越究竟是什麼來頭啊?
帶疑惑拿著寶,我走出了住宿樓,順著大道一路往西。
畢竟只是有可能會遇到白金海,我倆相隔近百里,才一晚而已,他不可能這麼快追得上來,而且小飛劍被我控著在飛,此時離我兩千多米外,正處北方,慧星粉又沒在我身上,大不了小飛劍又被搶走,等徐永越運完山妖血,再將其召回不遲。
至於張明琅,我反正不想理會他了,一個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古代人,剛見面就偷我的東西,還那麼傲慢,雖說他可能真有本事,但行為性格上真讓我討厭,靈生養血丹和半靈髄幣,就當給他安這世間太平的報酬吧,畢竟打不過他,還能咋滴,反正知道底消使用天藏萬寶圖的副作用了,要什麼寶物不都遲早的事。
走在小路上,路邊有不少蘋果樹,那蘋果一個比一個大,把樹枝都給壓彎了下來,路邊行人時不時還有人摘去吃,也沒人東張西望的摘,想來都是些野蘋果樹。
我有樣學樣的上前摘了一個蘋果,咬了一口,蘋果鮮嫩多汁,酥脆爽口,也不知道為什麼沒人摘去賣,不過也好,多摘幾個今天就不愁吃的了。
心裡正開心著,一道聲音的傳來打斷了我好心情,我無語的轉頭一看,張明琅正靠在一顆蘋果樹下,邊吃蘋果邊說道:
“幾個意思?房費到期不續,也不叫上我就走,還真當我是小偷啊。”
我哈哈了兩聲說道:
“忘了,你也不用跟我一起走,那兩東西,以後你有得賠再賠吧。”
說著我剛要走,張明琅不屑的哼了一聲說道: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我不悅說道:
“你是在說我欺你?”
張明琅沒有反駁,明確的表示:
“對,想曾經世人稱我等為聖,讓我們補天后承諾供奉我們且名傳千古,結果沒有不說,現在我只是身體太虛了,吃了兩個含靈物就要被稱之為小偷,這已經不叫欺了,這叫忘恩負義!”
“哦,是嗎。” 我很無語的說道,對於張明琅的話,我其實沒有不信,只是感覺太扯了,要不是他是從幾百年前的青銅八卦出來的,我都會以為他是神經病呢。
我說:
“那你想怎樣啊?”
張明琅哼了一聲,傲慢的說道:
“讓你看看我的實力,別以我是偷東西不還的小偷,打架的話,我怕一拳下去你就爆漿了,所以,來,帶你上天帶你飛。”
張明琅邊說邊走近我,話音未落他就抓住了後領,我剛感覺不對時一陣強風迷眼,腳底一空,有種徐永越讓我站巨劍上後起飛的感覺,只是我眼睛被風颳得生痛閉著,也不知道張明琅帶到哪。
不過很快就知道了,十多秒左右張明琅就帶我落了下去。
我睜眼一望,周邊樹木林立,連條小道都沒有。
再看張明琅,正一手捂胸口一手撐地面,半蹲且低著頭,嘴裡還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我後退兩步警惕的對張明琅說道:
“你怎麼了?”
張明琅緩緩的抬起頭,臉上不知道為什麼充滿了青筋,眼睛也變紅了,咬著牙一臉痛苦的說道:
“重…重力,和引力的聚合力,怎麼變化這麼多,我才跳起千米而已,重引二力就把我身體裡的真氣,繞亂了,快,再借我一個錢幣!”
看著張明琅痛苦的樣子,一種熟悉的鄙視感湧上了我心頭,這不就是裝逼不成反被那什麼嗎,真是該啊,上一個脖子都被洞了都,雖然那傢伙是假死的。
拿出錦囊算了一下,就剩七枚靈幣,我又深深的嘆了口氣,我的好運是完了嗎?怎麼總是走背字了。
不對,是在與張明琅認識後開始的,自從今天早上遇到他後就沒有發生過一件好事,我的寶物也一個接一個的沒了,這傢伙簡直是災星,得趕緊離他遠點。
心裡打定主意,我看了張明琅一眼,這傢伙已經滿頭是汗,但卻抬起了一隻手,伸出兩根手指夾了夾,都沒有將手掌攤開向我要靈幣,真是沒禮貌。
我嫌棄的瞟了他一眼,用一種連我自己都聽不清語氣罵句傻逼,要不是無怨無仇的,痛死他我都懶得多看一眼。
從錦囊裡拿出一枚靈幣,我恨恨的將其丟向張明琅,張明琅夾住靈幣後直接塞進了嘴裡,咔嚓咔嚓就像是在嚼晶類物體。
我轉身沒有再看張明琅,隨便找了個方向剛想走,思索一下後問張明琅:
“你帶我往那個方向飛了多遠?”
張明琅則吃了靈幣後盤坐了起來,閉著眼睛,聲音也平靜的說道:
“剛才真氣太過於混亂,沒在意方向,不過,我下落在這之前看到有個人向這邊走,等會你問那人就行。”
說了等於沒說,不過問題不大,我有個辦法辨別方向,就是感應小飛劍。
手指夾著一個靈幣,我將手伸向東北方,當時我面向西方,張明琅拉我飛時有可能是向西,可惜感應了一下,根本什麼都沒有感應到。
我又朝著正北方感應,也沒有。
就這樣,我一點點的朝著各個方向嘗試,繞了大半個圈,當朝向南方時,心意頓時相通,小飛劍與我感應相同,它,正處南方。
合著把我往北方帶啊,真是夠閒的。
我無語的瞟了張明琅一眼,這才讓小飛劍向我飛來,而且還得讓小飛劍離地百米,別不小心碰人了,就是不知道剛才斷了感應有沒有砸到人。
心裡這麼一擔心,我對張明琅的反感度又增加了。
而就在我感應著小飛劍往我飛近時,左側林中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剛下了大道想走小路,就那麼巧合碰到你,小子,這是連天都要我殺你啊。”
聽到這聲音,我身體頓時一僵,後背一股涼意直竄後腦勺,我驚恐的往左側林中望去,一個穿紅衣的禿子正站在一棵巨樹下,臉色猙獰的盯著我。
“臥槽!”
我驚呼一聲,也不擔心小飛劍速度太快飛過頭了,我手指直接指向了白金海,小飛劍從十多里外極速刺來,劍指白金海。
白金海看我的手勢,好像猜到了我的想法,呵呵一笑,雙手往袖中一翻,兩隻手各自都拿著一隻青銅青蛙,往地上一扔。
我見狀手指趕緊一彎,原本從遠處空中即將刺向地上的小飛劍一個轉向,沖天飛起,另一隻拿避火傘的手也沒閒著,將避火傘在槓肩上,隨時準備開啟。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緩緩的吐出,盡全力的平復心情後我才對白金海說道:
“至於嗎,黃天元究竟給了你什麼報酬,竟然追殺了我百里多。”
聽我這話,白金海彎腰朝天哈哈大笑了兩聲,臉上的猙獰卻收了起來,換上了一臉懷念的表情說道:
“小子,你想知道,黃天元給了我什麼嗎?”
我剛想罵他是不是給你當了爹時閉上了嘴,得,算了,聽聽究竟給了什麼,可能我也可以給,那就不用使用我的新招式了。
我說道:
“當然想,興許我也可以給你。”
白金海笑著點了點頭,說起了黃天元給了他什麼。
“想 今十多歲,當時我與黃天元,還只是在南方坐同一條船的漁夫,關係算不上掉進泥海會去救,卻也不會丟下一人自己走。
有一次吧,我們打撈到了數百斤海泥鰍,那可是好東西,一斤值兩個中板,數百斤值好幾十大板呢,全賣了的話,我們就可以舒坦的過好幾個月。
可惜啊,在泥海上遇到了海盜,海盜問黃天元,要錢還是要人,要錢帶魚留下我,要人帶我留下魚,而黃天元選了帶我,後來他還跟我說,錢雖難得易可賺,朋友比錢更划算。
聽了黃天元的話,那把我感動的,至從哪時候起,只要黃天元有什麼忙我都幫,即使我入雲道門後我也沒有忘恩。
只是,我每次都只能幫上一點小忙,就算是我自封煮海先生之後,他找我幫忙也只是讓我撐撐門面,藉藉威風,每次都是幫些小忙,三十多年了,我已經開始厭煩了。”
說到這裡,白金海停頓了下來,臉上雖然還是微笑著,雙眼卻流出了眼淚,帶著一絲悲傷的說道:
“所以,為了不再欠他人情,你去死吧!”
白金海說完,雙手都拍在葫蘆兩個口上,我則將在白金海說話期間準備的布條纏在右手手掌上,小飛劍也飛到我面前,準備使用新招,當然,事先開啟避火傘。
白金海雙手在葫蘆口一拍,隨後雙手舉起朝天畫了個太極,離地數百米的空中從外向內的聚集由黃變藍的雲朵,地上的樹木紛紛炸開,水霧四散,從百米外快速向內靠攏。
而我,則抓住了小飛劍。
說起來,自從我可以控制小飛劍後,我做過一些小試驗,比如,踩著小飛劍飛行。
剛開始小飛劍被我踩中飛不起來,誤殺南宮仙葉之後踩著的話,全力控制小飛劍倒是能飛,就是站不穩,用手握住小飛劍飛行,離地數米就是極限,飛行速度也不快,而從昨晚千里外召回小飛劍後,我有種感覺,對小飛劍可控力保底翻十倍不止,現在載著我飛行的高度和速度我都不敢想。
不敢想只是想,此時,我敢做!
將避火傘開啟撐在頭頂,纏滿布條的右手抓住小飛劍,我只是心念輕微一動,小飛劍好像沒有一絲負重感,很容易的就帶我離地,隨時可以沖天飛起。
心裡欣喜,就在我打算飛走時,背後傳來一聲疑惑聲,我轉頭一看,閉眼盤坐的張明琅睜開了眼,看著從外圍向內不斷爆炸的樹木,顯然也是感到了危險,從地上站了起來。
哦,光顧想跑路,差點把這傢伙忘了。
我打量了下煮海雲的覆蓋速度,不能算慢,但也快不了多少,那些爆炸的樹木離我至少四五十米,我離張明琅只有十米不到。
行吧,再幫你最後一次。
“快,到傘底下來!”
我邊說邊向張明琅跑了過去,煮海雲的覆蓋速度也隨之加快,張明琅卻不在意踮的起腳尖,很無所謂的說道:
“我又不是殘疾人,抗得住樹木爆炸的碎碴。”
跑到張明琅近旁,我鬆開了握住小飛劍的右手,剛想拉扯這不知道天高地厚進傘底的時候,手才伸出傘底外,遠處白金海見狀,臉色又猙獰的笑了起來,原本緩慢畫著太極的雙手快速轉動,像花手一樣。
而我才伸出的右手還沒碰到張明琅,右手頓時傳來一陣膨脹感,剛感覺不對還不等我抽回手,我的右手先是快速的膨脹了數倍,後彷彿炮仗一樣,砰的一聲炸開,右手的血肉瞬間剝離,只剩手骨架。
我懵逼看著的右手,一時間並沒有感到疼痛,渾身只是無力,右手的血肉斷切面沒有流血,因為是高溫引爆,血也凝固成塊。
一陣微風吹來,我整個人無力的跪倒在地,手骨牽傷口裂開,鮮血流出染紅手骨,痛覺如觸電般直衝我腦袋,清醒的那一刻我想說怎麼回事,剛張開嘴疼痛感直接讓我慘叫出了聲,左手的避火傘差點沒拿穩掉落。
我驚恐的顫抖著,不敢置信的看著右手,我,我這是,殘廢了?
等會兒,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煮海雲瞬間覆蓋了過來,但剛才我離張明琅一米不到,我的手都被煮海雲照到了,那他豈不是。
我緊咬著牙不叫出聲,艱難的抬頭望向張明琅的所站地,而這一看,我又懵逼了,張明琅竟然毫髮無損的站在原地,雙手抱胸,頭微微抬起,像用鼻孔看人,眼中滿是不屑,對我嘲諷的說道:
“傻逼。”
聽到張明琅的嘲諷,我沒有反罵他,大量失血與疼痛已讓我渾身無力,他的嘲諷更是讓我一股血氣衝腦,眼睛一翻,天一黑,身體一軟,我倒地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