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伊莎貝拉，霍格沃茲不是你想象中那麼糟糕的地方。笑一笑吧，你該為阿爾伯特感到高興才對，他又多了個選擇。”
“不是每個人都有這種選擇的幸運的。”說這話的時候，即便坎貝爾沒有刻意看自己的兒子，倫納德依舊知道這是在說自己，默默低下了頭。
無錯書吧眼見如此，坎貝爾也是嘆了口氣。
“帶倫納德出去透口氣吧，溫妮，他今天也累壞了。”兩人無聲對視了一眼，老格林德沃夫人摸了摸自己已不再年輕的兒子的頭髮，陪著他走了出去。
“我……我也去陪他。”在這對祖孫間，伊莎貝拉感覺自己有些格格不入，隨即起身。
“那當然是最好的，伊莎貝拉，請你去安慰下倫納德吧，這孩子也不容易。”
目送她遠去，坎貝爾重新看向沙發對面的阿爾伯特。
“讓我猜猜，你很早以前就發現了魔法的存在，阿爾伯特？”
“是你6歲參加娜塔莎成人禮那次？”
阿爾伯特只是靜靜看著祖父，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好吧，看來是更早的時候。哪怕和我的那位哥哥相比，你在魔法上的天賦也不遑多讓了，阿爾伯特。”
“當然，在科學側的話，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坎貝爾話鋒一轉，眼中難得流露出自得之色。
“他就是我們需要與魔法界分割的原因？”
“嘛，二戰的時候，他做了些不太好的事情，後來被他的愛……咳咳，總而言之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要我說也是自找的。是非對錯，你以後自己去了解吧，我不想給你留下先入為主的印象。”
格林德沃家的教育方式一向是如此，相比於直接給出答案，他們更喜歡給後輩一個方向，讓他們自己去尋找，並透過思考最終得出結論。
知識與智慧從不是別人給予的，得靠自己去拿！
“好吧，閒聊也差不多到此為止了，最後姑且還是跟你正式確認一下吧，阿爾伯特。”
坎貝爾坐直身體，雙手撐在身前的文明杖上，表情嚴肅而認真。
“你應該是想要去見識一下的吧，那個屬於魔法的世界，哪怕因為你的姓氏，多少會遇到些意料之外的麻煩。”
“當然，沒有一個格林德沃能拒絕未知的誘惑。”阿爾伯特站起身，兩隻銀灰色的瞳孔清澈無垠。
“至於討厭或者喜愛，那是在認知和理解之後才會產生的感情。”
“哈哈哈，理當如此。”
……
一個多小時後，威斯敏斯特區查林十字路上。
爺孫倆站在街道一角，各自打量著面前的大書店以及唱片店中夾著的破敗酒吧……又或者旅店。
當然相比於孫子阿爾伯特，坎貝爾更多地還是在觀察著前者的反應，似乎在進行著又一次的實驗觀察。
這不是什麼太好的習慣，但在科學界聲名鵲起的物理學家坎貝爾·格林德沃，確實把不少工作中的習慣帶到了生活中來。
妻子溫妮也不止一次向他抱怨過這一點，只是老人特有的固執，顯然已經不是能在這個年齡段加以改變的了。
“這裡是一個入口。”甚至不需要祖父去引導，阿爾伯特就主動走進了酒吧。
這個時間點酒吧裡顯得異常冷清，只是零零散散坐著一些顧客。大多戴著可笑的帽子和厚重的袍子，像極了中世紀的COS。
吧檯後，禿頭的老人一邊擦著杯子一邊看來：“剛接觸新世界的小巫師？”
緊接著他就注意到了阿爾伯特那顯然不太正常的銀灰色頭髮和眼睛，以及更後方那張哪怕上了歲數，依舊帥的慘絕人寰的老臉。
“見鬼了，坎貝爾，你這傢伙居然還會有一天回來。我聽說你現在在外頭混的不錯……該死的天才，到哪都那麼顯眼。”
“好久不見，湯姆。”和老人相互抱了抱，坎貝爾帶著阿爾伯特繼續往裡走，很快就來到了酒吧後院，一處有些簡陋的天井前。
“還是老樣子啊，這地方。”
“你知道的，老朋友，上了歲數的人，總是喜歡懷念過去。”湯姆將腳邊的幾個空酒瓶踢開，有些古怪的看了眼邊上默不作聲的老友。
在他們跟前，阿爾伯特已經走到了牆邊，彎著腰觀察著牆壁上的紋路和縫隙，似乎在數磚塊。
在他的肩膀上，一個人形的小小身影，正一邊加油鼓著勁，一邊貼著少年的腦袋，不斷小聲說著什麼。
“姑且問一句，你告訴他辨別的方法了吧？”
“怎麼會呢？我像是那種喜歡剝奪別人樂趣的老混蛋嗎？”坎貝爾聳了聳肩，表情輕鬆，“不過我姑且算是把鑰匙給了這孩子。”
他指了指被阿爾伯特拿在手裡的那根老款魔杖。
老湯姆翻了個白眼，一副“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
“真是的，你們這一家都是怪人啊。”
說話間就，就見到阿爾伯特緩緩站起。
“不是上面那個，而是這裡。”
艾伯特對著小小格溫說了這麼一句，緊接著便端起魔杖，朝向一處明顯被頻繁敲擊過，產生凹陷的磚頭。
“大機率需要魔力接觸，但我拿著魔杖應該也行，次數的話，按照人類固有的習慣，應該不會超過5次，可能是3……開了。”
在那塊磚塊上敲擊了三次後，阿爾伯特面前的磚牆明顯出現了反應。磚頭如潮水一般向後逐漸退開，露出了一條還算是寬敞的拱道。
在這條被鵝卵石鋪就的小道盡頭，依稀能看到無數穿著古怪袍子的人影和攤販，以及大量高高懸掛著的店鋪招牌。
“真tmd，你們這一家子……都是怪物。”
“人們總是會對超出自己理解的事物，產生恐懼和負面情緒。”
“你也變得同樣庸俗了，約翰。”
坎貝爾搖了搖頭，走上街道，身後的入口很快就重新變回牆壁。
“走吧，去見識一下新世界，阿爾伯特。”他拉著阿爾伯特的手，眼底滿是懷念。
“相信我，不會讓你感到失望和無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