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早啊，哈莉。”
“早上好，羅恩。”
習慣了早起的哈莉，一大早就和自己新認識的小夥伴在格蘭芬多休息室的門口碰頭。
兩個人原本想早點去食堂的，但霍格沃茲的樓梯實在是有夠折磨的，動不動消失半截，又或者突然移動變形，搞得兩個人花了快一個小時才從樓上下來。
這個時候距離上課也基本不差多少時間了，於是餓著肚子的兩個人就只能急匆匆地朝著教室一路狂奔，路上全是差不多狀況的一年級新生，大家都異常狼狽。
不得不說，有人一起倒黴總歸會讓人好受一些。
“該死的皮皮鬼……要不是他騙我們走錯路，我們半個小時前就該到餐廳的。”
一直到進了教室，羅恩還在那裡罵罵咧咧。
“哦，得了吧，相比於皮皮鬼，費爾奇才是大問題。我聽高年級的學長說過，費爾奇最喜歡折磨我們這些新生了。”同是格蘭芬多學院的某個小巫師插嘴吐槽道。
順帶一提兩人的衣服都穿的歪七扭八的，明顯是大早上急著趕路硬套上去的。
今天的第一節課是魔藥課，教這門課的就是開學典禮那天一直盯著自己看的那位黑頭髮教授。
好像叫斯內普來著？還有個老蝙蝠的綽號……
聽起來不太好相處的樣子。
魔藥課的上課地點，是一間非常陰森的地下教室。裝著各種奇奇怪怪素材的玻璃罐被整齊有序地擺放在牆角，裡面不乏有某些令人不適的人體器官，反正哈莉看了一眼就趕緊把視線挪開，生怕看多了晚上做噩夢。
斯內普教授是踩著鈴聲進來的，進門的瞬間自帶冷空氣，反正原本還算熱鬧的教室瞬間就安靜了下來，不知道的還以為裡面沒人呢。
這壓迫力也是沒誰了。
斯內普面無表情地掃視了一圈教室，走過有些擁擠的走道，拿起臺子上的點名冊。
慣例的點名的環節，到了他這裡跟挨個槍斃似的，反正沒點到名字的小巫師們一個個如坐針氈，跟上刑場的死刑犯沒什麼區別。
“我注意到，班級裡來了個名人。”他慢慢抬起頭，幽深的眸子中倒映出一個瘦瘦小小的倒影，“哈莉……波特。”
說到“波特”這個姓氏的時候，哈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斯內普教授露出了一個無比嫌惡且痛恨的表情。
不，與其說是厭惡，更像是生理不適。
哈莉很確定自己應該是第一次見到斯內普，心裡暗自猜測這位冷著臉的教授多半和一個叫“波特”的人不對付，自己這是被恨屋及烏了。
就……很無辜。
“上課前，我必須給諸位一個忠告。”斯內普很快結束點名，在各個座位間中旁若無人地走著，彷彿在巡視自己領地的大蟒蛇。
“魔藥學是一門極其講究精密的科學與工藝。很多時候，與其說它是魔法的一部分，倒不如說它只有一部分屬於魔法。”
“額……這句話我是不是在哪裡聽過？”羅恩小聲嘀咕道。
然後下一秒就被斯內普那兩隻黑漆漆的眼珠子死死鎖定，當場汗如雨下。
“韋斯萊先生……我好像沒允許你在課堂上不舉手就發言吧？”斯內普走到羅恩和哈莉坐著的座位前，兩隻手撐著桌子，俯視著兩人，當然主要還是以羅恩為主。
後者已經快被嚇得鑽到桌子底下去了……要不是哈莉死死抓著他的衣服的話。
無錯書吧“抱……抱歉，教授，我不是故意的。”
“為你的無禮和愚蠢……格蘭芬多扣三分。”
簡直是噩夢般的開局，上課不到三分鐘格蘭芬多就被扣了三分。
“另外，剛才那句話，你當然會感到熟悉，那是魔藥學會的新標語。”
“為了紀念副會長阿爾伯特·格林德沃的第五枚二級梅林勳章，以及出版的《一千零一夜魔藥大全》，特意把他在《預言家日報》上的發言做成了標語。”
斯內普雖然在講阿爾伯特的成就，但語氣多少帶著些刻薄和尖酸。
“當然，我必須承認，他確實比任何巫師都瞭解魔藥。但那份狂妄自大的宣言，只會給你們這些連門都沒進的菜鳥一種錯誤的暗示……好像什麼沒腦子的蠢貨都能在魔藥領域有所成就。”
“不是人人都能領悟魔藥形成瞬間，那種直擊人靈魂的魔力融合，那需要足夠的耐心，以及充分的學識……絕大多數人在抵達這份基礎條件前就已經放棄了。”
“我希望你們沒有那麼蠢，但每一年，好吧……幾乎每一年，都會收穫滿滿的失望。”斯內普最後總結道。
這句話就有些類似以前班級裡班主任說的“你是我帶過的最差的一屆”，完全異曲同工。
至於是不是真的是最差的一屆，這隻能說見仁見智了。
講完這些，臺下已經完全啞火了。
哦不，或許要除去某個頭髮毛茸茸，使勁把身體往前湊的勇敢“小獅子”。
“波特……算了，還是叫你哈莉好了。”
突然被點名，哈莉下意識地站了起來，就差喊一聲“到”了。
理所當然收穫了滿教室的笑聲，但很快就在斯內普充滿壓迫力的視線下完全歸於平靜。
某種意義上，斯內普的目光也算是一種威力巨大的沉默魔法了。
“曬乾水仙根的粉末……再加上新鮮艾草浸泡一晚後的靜置溶液，這是什麼魔藥？”
什麼草什麼粉末……什麼液？
那都是什麼？
哈莉漲紅著臉，拼命回憶著自己理論上翻過的魔藥課教材。
但遺憾的是，除了那本書的名字叫《千種神奇藥草與蕈類》這件事，她貌似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第一堂課就翻車，我未來的學校生活還有救嗎？
線上等解決方案……急！
眼見哈莉支支吾吾半天不說話，斯內普無聲嘆了口氣，接著說道。
“小提示……這是一味能讓人安眠的魔藥。”
完全無視了不遠處那個格蘭芬多小女巫快要湊到面前的手臂。
“抱歉，教授……我不知道。”哈莉低下頭，委屈巴巴地說道。
眼淚裡快要掉小珍珠了。
“是生死水，哈莉。”斯內普嘆了口氣，也不再問原本準備的問題，轉頭掃過一圈教室內的各個角落。
“假如我是你們，先生們小姐們……我會馬上把這個知識點記錄下來。你們以為呢？”
於是瞬間教室裡安靜的只剩下“唰唰”的用羽毛筆寫字的聲音。
“對不起，教授，我沒認真預習。”
“我……我回去就認真看一遍教材。下次一定能答上來的，教授。”哈莉抓著袖子，試圖做最後的挽救。
完蛋了，絕對要被扣分了。
至少求饒一下少扣一些吧。
誰曾想，下一秒……
“為你的誠實和知錯就改，格蘭芬多加三分。”
“啊？”
哈莉猛地抬起頭，斯內普卻早已經回到了講臺前，重新抽了另一個小巫師回答問題。
邊上的臉羅恩漲紅著臉，攤開雙手，一副“這不公平”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