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神明間的戰爭嗎?”
序列11【鐵匠】萊格納克十四世,忍不住屏住呼吸,全身都在顫抖。
縱觀歷史,這顆星球上,也從未存在過這種級別的生物!
他不知道阿爾伯特還算不算巫師,又或者人類。
他只知道,他們一般管這種揮手間毀滅一切的存在……叫做【神】!
即便知道【聖人】阿爾伯特很強,甚至比傳奇巫師鄧布利多還厲害,但他決然沒想過會強到這個地步。
這種級別的戰鬥,已經不是他靠肉眼能夠理解的了。
“哦,我覺得那位不會喜歡你用這個稱呼的……”【炎魔】帕頓撇了撇嘴,直言不諱地說道:“他最討厭的傢伙就是一尊神明。”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神明就是維繫命運之花的泥巴,雖然需要它們供給營養,但誰又願意用手去觸碰汙泥呢?”
“嘖,這都沒死……還好不用我們幫忙,不然我肯定是陣亡名單的頭兩個。”
破碎的空間在世界修正力的作用下逐漸恢復如初,濃重的紫色煙霧重新匯聚成一個還算凝實的身影。
體積沒怎麼縮水,但腰部以下已經完全消失,只留下明顯稀薄了不少的上半身。
“真是奇怪,我感覺好像沒削掉你這麼大體積的身體啊?”阿爾伯特歪著腦袋,剛想說些什麼 表情就突然一變。
整個頭部在下一秒直接炸開。
瀰漫的紫色霧氣從斷裂的頸部飄出,瞬間補足了生化魔人扎克原本缺失的下半身。
“啪啪啪~”
無頭的身體不僅沒有倒下,反而自發鼓起掌來。
伴隨著一個時鐘的虛影從身後亮起,阿爾伯特破碎的腦袋在三秒後修復如初。
【倒帶命運……發動!】
“這種突然之間炸掉別人腦袋的手法,我以前也很喜歡用呢。”
阿爾伯特話還沒說上兩句,身體再次炸開。
這一次,飛濺的血液都成了深紫色。
時鐘虛影再現,阿爾伯特再次重塑身體,但身體依舊在修復完成前再次爆開。
接連三次,儘管恢復的時間一次比一次快,從最初的三秒半一直到最後的一秒,但身體崩塌的速度也同樣越來越快。
“未知……侵蝕”
“嘭!”
“修復不完全……”
“嘭!”
“強制解除錨點……嘭!”
“備用身體……投放!”
無盡蔓延的紫色血霧越發擴散,生化魔人扎克猛地抬起頭。
與此同時,宇宙中的近地軌道,一顆巨大的衛星開始緩緩轉體。
中央處鑲嵌的銀灰色鏡子閃爍著灰濛濛的光,短暫的調整過後,一發魚雷般的鐵管突然從衛星側面射出,加速落向地球表面。
【詭術師之鏡·效果發動】
【2號複製體投放完畢】
……
數分多鐘後,巨大的鐵管砸落海面,炸起沖天海浪。
渾身赤裸的阿爾伯特2號從海面下鑽出,魔力交織成白色制服披掛全身。
不遠處是被層層疊疊綠色鎖鏈固定纏繞在半空的生化魔人扎克。
即便是阿爾伯特1號身體崩潰前釋放的魔咒,都依然將它封鎖了足足七分鐘。
“你的真理【酸蝕】還真厲害,逼得我不得不重啟新身體才逃過一劫。”阿爾伯特2號聳了聳肩膀。
無錯書吧“【詭術師之鏡】……居然能擁有這麼高的智慧,你的本體在哪裡?”生化魔人扎克忌憚地後退了一步,沉聲問道。
隨著時間推移,它已經越來越像……真正活著的智慧生命了。
“這個問題,不瞞你說,我也想知道呢。”阿爾伯特2號兩手一攤,“或許是這個世界的材料有些特殊,我這種複製體都擁有了獨立思考的智力和幾乎完全相同的天賦,但也因此那面鏡子同樣附帶了一個詛咒。”
“我們這些複製體,會本能地鎖定本體的座標,試圖殺死他取而代之。”
“我知道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打過他,但這種本能容不得反抗。”
阿爾伯特說著說著 臉上浮現一個苦惱的表情。
“但本體不知道耍了什麼花招,從很久以前開始,每當我們被複製出來,就再也沒辦法鎖定他的位置了。”
“就彷彿這個世界根本不存在阿爾伯特·格林德沃這個人。”
阿爾伯特點了點頭,朝著自己比劃了個大拇指。
“我檢索過自己的記憶,很確定遺忘了某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多半就是本體刻意刪除的。”
“真不愧是我自己啊。”
……
“啪嗒~”
蔥白的手指提著一枚象牙白的皇后棋子,將面前的黑色國王撞倒。
“啪啪啪~”
一身筆挺軍裝的白髮老人,讚歎地鼓起掌來。
“真是精湛的棋藝啊,羅莎琳德小姐。”
“您客氣了,馬歇爾將軍……叫我朱易絲就好。”一身筆挺白西服的金髮少女端坐在棋盤對面,微微側過臉。
身後黑的管家兄妹無聲上前,將棋盤收起。
“哦,這位,顧問先生,您看上去有些……緊張?”朱易絲的視線落在將軍身後一個同樣打著領帶的中年人身上,彷彿沒看見他攥在袖子裡的短魔杖。
“笑一笑吧,不是什麼太嚴肅的場合和話題。”
“哦,這話我可不能當沒聽到。”馬歇爾·撒克遜·麥克阿瑟哈哈大笑,將一整本米國地圖放在桌上。
作為米國軍方的核心實權人物,他手上的地圖異常精細,朱易絲甚至瞥到了密密麻麻的軍事基地標記。
有意思……試探嗎?
眼底閃過一抹諷刺的笑意,朱易絲戴著白手套的手交叉著放在膝蓋前,“您說的對,畢竟是在談論米國的未來,捎帶著世界和平,我們還是莊重點為好。”
“捎帶……我喜歡你這個說法。”
馬歇爾將軍眯起眼睛,主動開口:“我找人查過你,朱易絲·羅莎琳德小姐,你的家族背景,你的出生,你就讀的每一所學校……一切都是那麼詳實而豐富,就連路邊的流浪漢都能侃侃而談有那麼美麗的小小姐在寒冷的冬天給他買過一包麵包。”
“哦,您說的大概是橄欖區的康納先生吧,他的人生確實缺少了些運氣。”朱易絲依舊保持著溫暖的微笑,一頭金髮飄揚在身後,在陽光的映襯下彷彿染上了一層神聖的金邊。
“所以……您不相信嗎?那些……【事實】?”
“當然,越是完美,就距離完美越遠。”
馬歇爾將軍一排雙手,四面八方的牆體突然被推倒,大量全副武裝的特種兵穿著厚重灌甲制服和特製頭盔,湧入室內。
密密麻麻的槍口同時對準了朱易絲和她身後的少年管家和少女女僕。
“我很好奇……我有哪裡露餡了嗎?”朱易絲嘆了口氣,慢慢站起。
“如您所見,我的巫師顧問一共見過你三次,現在已經連魔杖都快要握不住了。”
馬歇爾將軍同樣站起,指了指一旁面色鐵青的顧問,“魔法告訴他,對你出手……就會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