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走廊一路前行，期間有一搭沒一搭地幫肩膀上的小小格溫介紹霍格沃茨的特色地點，阿爾伯特很快就抵達了第二節課的教室。
腦子裡還想著之前遇到的那個，號稱“巨怪之子”的斯萊特林學生。
總感覺，他對自己敵意很重啊。
“為什麼是地下室？”阿爾伯特看著面前肉眼可見的溼氣，以及那略顯陰森的教室大門，一時間也有些發愣。
霍格沃茨是沒教室能用了嗎？怎麼找這種地方上課？
“格溫討厭這地方。”小小格溫哼鬥一聲，順著衣領鑽進了阿爾伯特的衣服內兜。
推開門走進，這時候裡面多少已經來了些來上課的學生，涇渭分明地分成了兩邊。
老實說，阿爾伯特一點都不覺得把學生按照特質分成個四學院有什麼實際意義。
人並非生來就一成不變的，而且絕大多數人都是普通人，性格遠沒有四大學院代表的那樣鮮明。
這簡直是在人為製造對立和偏見。
教室裡的溫度很低，沿著牆面擺放著大量泡著不知名生物和植物的玻璃器皿，液體普遍渾濁。
不大可能是福爾馬林，多半是魔藥學需要用到的一些藥水。
以阿爾伯特目前還比較淺薄的魔藥學知識，實在是分辨不出它們具體的作用。
“這邊這邊……”同學院的一年級新生們主動打著招呼，人群熙熙攘攘間主動讓出了一個靠前的座位。
盛情難卻，即便阿爾伯特其實不太喜歡被人圍在中間，也只能坐在了那裡。
人畢竟是社會性動物，脫離了關係網和群體組織，就像是離開了水的魚兒，蹦躂不了太久。
“知道嗎，這節課的教授，是斯萊特林……”
身旁的拉文克勞學生剛想顯擺下自己剛打聽到的情報，披著黑色斗篷的斯內普就無聲無息間跨過門口，來到了他的身後。
後者身體一僵，下意識地就低下了頭。
那副陰森的表情和氣質，也難怪會被以格蘭芬多為首的那些“小獅子”，戲稱為“老蝙蝠”。
“繼續，拉文克勞的新生……讓我聽聽你對我有什麼高見。”
雖然用的是問句，但從斯內普那副皮笑肉不笑的嘴裡說出，則更像是命令的樣子。
那個剛才還有一些得意的拉文克勞一年新生，這會兒簡直就快要哭出來了。
誒，真是的……
默默在心裡嘆了口氣，阿爾伯特主動站起，擋在了兩人中間。
“教授，我想大家只是有些期待霍格沃茨的新生活，沒有對您不敬的意思。”
“上課時間大聲喧譁……”斯內普沒有就此罷手的意思，只是居高臨下地盯著阿爾伯特，表情戲謔。
“應該還沒到上課時間，教授，我帶著表。”阿爾伯特露出了自己手腕上戴著的電子屏機械腕錶。
這是父親去年送他的生日禮物，以這個時代目前的技術力來說，已經算是最前沿的科技產品了。
斯內普很顯然沒見過這種電子錶，但是透過錶盤還是大概能明白這是個計時器。
“我以為，格林德沃先生……”說到阿爾伯特姓氏的時候，斯內普很明顯停頓了一下，表情也顯得有些糾結。
很顯然，直呼初代黑魔王的姓氏，多少還是讓他感覺有些不自在。
斯內普比誰都清楚鄧布利多的偉大與強大，毫不客氣地說，哪怕霍格沃茨四巨頭重生他都不覺得就一定能壓過鄧布利多一頭。
因此，他自然也能明白那個需要鄧布利多全力以赴才能戰勝，那個同樣叫做格林德沃的男人，究竟有多可怕。
當然，眼前這小子不是格林德沃，因此稍微克服了下心理障礙後，斯內普就又從容不迫地繼續說道：“我才是這節課的授課老師。”
“從我踏進這間教室的時候，這堂課就已經開始了。”
“……”
阿爾伯特畢竟只是學生，不可能明著和斯內普對著幹，因此也只能低頭。
“您說的對，是我們疏忽了。”
“擾亂課堂紀律，拉文克勞扣三分。”
“還有什麼問題嗎，格林德沃先生？”
搖了搖頭，阿爾伯特拉著邊上的同學坐下。
他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至少能讓斯內普不要再揪著剛才的事情不放。至於扣掉了三分，老實說他並不是那麼在意，反正也有的是辦法可以拿回來。
“好吵……”或許是因為聽到了斯內普的聲音，小小格溫從阿爾伯特的領口慢慢爬出，一隻小手還揉著眼眶，一副剛剛睡醒的模樣。
這讓一向將魔藥學當做神聖事業的斯內普，瞬間不爽到了極點。
作為魔藥學領域的大師，尤其心胸還並不怎麼寬闊，他對於一切玷汙或者說褻瀆這門學科的人或者事，都會極盡尖酸刻薄之能事。
“管好你的寵物，格林德沃，還是你不懂什麼叫課堂紀律？”
“小格溫是正式被分院帽分到拉文克勞的，斯內普教授……我以為她也能算是您的學生？”
“……”斯內普被這話氣笑了，想要反駁，但看著小小格溫不知道為什麼又莫名不想說的太嚴厲。
“上課開小差，拉文克勞扣五分。”
“當然，關於這點我們都沒有異議。”阿爾伯特點了點頭，依舊微笑面對。
沉著穩重的根本不像是個十一歲的孩子。
斯內普甚至隱約有種面對鄧布利多的驚悚感。
“哼。”
眼看阿爾伯特不像其他學生，根本沒有半點被扣分的羞愧以及心痛，斯內普大概也明白了這個學生是個難纏的角色，於是也不再理會他，開始自顧自地講起這堂課的內容。
期間依舊會伴隨著大量尖銳的問題。
“普林斯特，告訴我弗洛伯毛蟲黏液提取的方式？”
“萵苣，萵苣能讓它們大量分泌體液……”
“你只知道萵苣是吧？算了，本來也不該對格蘭芬多的腦子報什麼指望？”
放在其他教授那邊可能算是正確答案的回答，在斯內普這裡不但一分都沒得，還要被譏諷一頓。
格蘭芬多學院的學生多少都有些怒不敢言，但他們畢竟只是一年級，還不至於膽大包天到當面和斯內普頂嘴。
“瑪麗娜，迷亂藥的成分？”
“教授，這好像不是一年級課本上的知識點……”
“等到你需要配置魔藥的時候，你也這麼和別人說？呵呵，拉文克勞，扣……”
“噴嚏草，獨活草還有壞血草。”眼看著斯內普馬上脫口而出要扣分，阿爾伯特突然出聲支援。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斯內普這堂課有點過於針對拉文克勞和格蘭芬多兩個學院的學生了。
照他這麼一個扣法，等到下課的時候，每個學員至少都得賠進去30多分，做的太過頭了。
“我好像沒有在問你吧，百事通先生？”
阿爾伯特萬萬沒想到，這個本屬於原著女主角赫敏的稱呼會落到自己頭上。
小小格溫顯然沒聽懂這個詞中隱含的譏諷，反而使勁地拍著阿爾伯特的肩膀，哈哈大笑：“阿爾好厲害啊，什麼都知道。”
斯內普眉頭一挑，卻沒有針對小小格溫，反而繼續向阿爾伯特發問。
“告訴我，增智劑的配置材料？”
“太過分了。”有拉文克勞的學生激動地站了起來，卻被依舊保持淡定地阿爾伯特按了回去。
增智劑的調配是四年級的內容，哪怕是配方也要三年級才可能接觸到，斯內普這麼問刁難的意味已經很重了。
好在，阿爾伯特在入學前確實看過不少書，並且本人也算是博聞強記，腦子裡倒還真記得這個藥劑的配方。
“搗碎的聖甲蟲，去除口器……切碎的姜根，再搭配三天內死去的犰狳膽汁。”
“原版《康希諾的魔藥手記》？”斯內普突然問道。
材料都對，但去除聖甲蟲口器以及犰狳膽汁的新鮮度要求，很顯然不是普通魔藥課本會提及的。
斯內普作為魔藥領域的大師，涉獵自然極廣，一瞬間就猜到了阿爾伯特是從哪裡看到的改良版配方。
“手抄版，不過內容基本一致。我的祖父託人幫我搜集的。”阿爾伯特點頭承認了這一點。
沉默許久，斯內普低聲說道：“你有個好長輩。”
然後就一改之前尖酸刻薄的態度，不再抓著人提問，轉而開始正常地授課。
只是神情間莫名有些疲憊，以及說不出的意興闌珊，也不知道是刺痛到了他的哪一條神經。
西弗勒斯·斯內普，這個男人著實是有些複雜。至少了解過原著的阿爾伯特，也沒辦法完全洞悉他的內心想法。
這個人物的糾結程度並不比鄧布利多好到哪裡去，也難怪他們兩個會合作的如此緊密。
總而言之，這麼一出過後，不少人都長鬆了一口氣，並紛紛朝著阿爾伯特投來了感激萬分的目光。
“你正面擊退了斯內普，太了不起了，阿爾伯特。”一下課，就有不少人圍攏了過來。
一般來說，在西方，人們對於沒有那麼親密的朋友，一般不會直接稱呼名，而是更多的以姓來代替。
但考慮到阿爾伯特的姓氏【格林德沃】，有著非同一般的特殊含義，所以絕大多數情況下，大家還是習慣於叫他的名字阿爾伯特。
“和我關係不大，可能是教授自己聯想到了什麼吧。”
阿爾伯特否認了“擊退”的這個說法，他知道斯內普的心胸沒有那麼寬廣，不想在這些小事情上在得罪他。
而且無論如何，斯內普畢竟是教授他們魔藥學知識的老師。起碼的尊師重道，還是應該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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