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該下樓用餐了。”一個輕柔的女聲在她耳邊響起。
溫七睫毛微微顫抖,迷茫地睜開眼。
這是一個很大的房間,窗簾已經被拉開,陽光照得整個房間明亮乾淨,頭頂的流蘇水晶掛燈折射光線,似乎價值不菲。
溫七略微扭頭,便見一女人站在床邊溫柔的看她,身上還穿著黑白色女傭服,兩手交握在腹部。
“奧。”溫七斂下眸子,溫軟地應下。
隨即她又偏了偏頭,想起什麼,出聲:“你叫什麼?”
女傭表情不變,帶著笑意地開口:“小姐,我叫向思。”
“奧,向思。”溫七點頭,唸叨著名字,溫軟地看她:“向思,你先出去吧。”
“好的。”女傭退了出去,帶上了門。
門一關上,溫七坐起身靠在床頭上,揉了揉眉心,輕聲開口:“蛋花,出來吧。”
“宿主!”下一秒,一個虛擬的糰子撲到了溫七身上,看起來毛絨絨,但溫七卻知道它摸不到她。
果然,蛋花直接穿透了她的身體撲到了一邊去,在空氣裡堪堪剎車,接著委屈地看她。
它是第一個任務的引導者,所以能虛化出來。
“別鬧了,第一個任務我們要認真才行。”溫七眨著眼睛嚴肅地開口。
“好!宿主是最棒的,我現在就給你傳記憶。”蛋花眼睛一亮,興奮地開口。
“好。”
她軟軟應下,下一秒一股雜亂的資料突然進入腦袋,她的臉一下蒼白起來。
蛋花擔心地看她:“宿主沒事吧?”
明明只是一點點資料呀,宿主怎麼會不舒服?
它有些疑惑。
“沒事。”溫七扯了扯唇角,閉眼浸入記憶。
原主是京市上流社會的溫家小姐,溫七。
她從小錦衣玉食,只是因著父母常年不在家,再加上小時候被嫉妒的女傭惡意虐待,養成了一副懦弱可欺的性格。
儘管後來那女傭被溫父溫母送進了監牢,但她的性格已經定型,無論怎麼請心理醫生,都開解不了。
大概是那段時間太黑暗。
因著這個性子,學校裡的某些人便總愛欺負她,小到諷刺辱罵,大到潑水受傷。
而溫父溫母又不在家,班主任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畢竟在京市貴高裡的人,哪個不是家裡資產千萬的,況且溫七本身懦弱,她不鬧她自然也沒必要說。
就這樣,溫父溫母愣是不知道自己女兒在學校天天被欺負,還飛去各處籤合同掙錢給女兒提高身價,這樣以後女兒的未來就不用愁了。
某日原主終於受不住了,摸著衣服布料下某處疼痛,沉鬱著低聲開口想換所學校,父母只以為她是不喜歡這個學校,便讓她自己挑學校給她轉校。
原主沉默著挑了一處貧窮的小縣城,因為她聽說那兒的人都很淳樸。
原主父母儘管不願女兒去那種小地方受苦,但原主再三堅持,也只能給她在那縣城買了處豪華別墅,再招了些傭人過去伺候。
於是她便在縣城高中入學了。
只是她嬌養著的面板白皙嫩滑,與縣城的某些黝黑粗糙的女孩子不同,平白招惹來嫉妒。
又因著她這個懦弱的性子,不出意地又被欺負,但好在只有一個學期,熬過後,她順理成章地上了個不好不壞的大學,專業也是隨便選的,畢竟溫父溫母也不用她做什麼。
可誰知舍友竟然是高中貴族學校裡那些欺負她的人。
她們家裡沒什麼錢,當初將情緒發洩在她身上,如今看到她,知道她的性子,惡劣地又欺負她。
因著養成的性子,她什麼也沒敢說。
這次在家就是因為前兩天被欺負而導致受傷不敢去上課。
早上便是女傭在叫她起床用餐。
“宿主,看完了嗎?”
溫七接受完原主所有的記憶和知識,睜開眼,眨了眨眼睛,輕輕應聲:“嗯。”
“這是第一個任務,劇情什麼的都很簡單,只有這具身體的經歷,你只要專業去掰正男主就好了。”蛋花飄忽在空中輕鬆地說著。
儘管溫七說要認真,但對於這第一個任務它還真沒放在心上。
第一個任務只是讓任務者適應而已,相當於帶薪休假,沒理由過不了,更何況還是它挑的大佬。
“嗯。”溫七應下,起身下床,順著原主的記憶笨拙地洗漱了一番,接著走去衣帽間。
是的,原主的記憶裡這個叫衣帽間。
衣帽間很大。
她拿出校服,褪下身上柔軟的睡裙,露出瓷白的身子,但側腰間白皙柔嫩的面板上卻滿是青紫的指痕。
溫七抿著,唇看了眼大大的落地鏡,裡面的女生手臂內側和大腿側也有不少的青紫掐痕,最猙獰的是一條長長劃痕,是用指甲用力劃出來的,過了幾天還是有些紅腫。
原主記憶裡那是一個得意又猙獰著臉的女生,掐著她,讓她痛得冒汗。
前方還有一群女生笑著看她。
而她狼狽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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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七伸手觸上那道劃痕,看著鏡子裡的人,睫毛顫顫,神色不明。
想來那群女生是吃準了原主這個性子,又怕被她家人發現,這才專掐這些不脫衣服絕對看不見的地方。
無錯書吧只不過手段有些幼稚了。
蛋花突兀地冒了出來,怒氣衝衝地開口:“宿主!這群人太過分了!”
溫七沒有半點被嚇到,端詳完了這具身子,才捏著校服慢吞吞地換上,又在鏡子前看了看,像是附和蛋花的話,半晌輕聲道:“做壞事應該受到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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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頭黑卷長髮,是天生的,劉海很長,長到遮眼睛,平日裡只垂著頭不讓人看她的臉,加上長長的鬢髮,整個人被埋在髮絲間,還帶著一副大黑框眼鏡。
溫七捏起旁邊的剪刀想剪,猶豫了下又放下了。
算了。
但是扎眼睛。
好不舒服。
溫七皺著眉有些不高興,鼓著臉往上吹了口氣,長長的劉海因此被吹開了一些,露出秀氣的眉頭和白淨的額頭。
往鏡子望去,她瓷白的臉粉嫩又圓潤,嬰兒肥的臉頰像塞了兩顆松果的松鼠。
眼睛黑白分明又平白帶著朦朧溼意,睫毛長長忽閃,唇是淡粉色,緊緊抿著。
一身校服讓她顯得乖巧又青春。
溫七不再看,垂下眸子下樓。
樓下的女傭候在桌邊,桌上是滿滿的吃食,中餐西餐都有,各式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