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們是雕牌清潔公司清潔員，請問江笙先生在家嗎？”男人身後還站著四個小夥子，年紀看起來都不大。
錢多多一愣，江笙的家？
“是的，請進！”江笙放下手中的電腦，手指最東面的房間，“除了那一間，其他的辛苦你們了。”
“好的！”旋即，為首的男人率先戴上鞋套，禮貌道：“打擾了。”
緊接著，男人簡單的吩咐了幾句，幾人便開始工作。
錢多多看著這麼多血氣方剛的男人，好想問他們的生日。
燙嘴的話在衝擊口腔上臂，猶如泥鰍滑得很，可還是變了味，“帥哥，你們清潔一次多少錢？”
男人瞅向錢多多，眸子先閃過一抹詫異，隨後波瀾不驚。
“你好，錢小姐。我們很實惠，一次只要五百塊。”
說完，立正筆直向前走，好似在躲瘟神。
錢多多小臉火辣辣地疼，剛那人什麼意思？
很實惠，五百塊？
還知道自己姓錢？
呵呵，這不是明晃晃的諷刺嗎？
沒想到自己被嫌棄到這種地步。
生悶氣。
一旁的江笙露出譏笑，“錢多多，你就是自討沒趣。”瞥了眼乾活的人，“他們可都是退伍的軍人，從不信邪。”
拿起桌子上的婚前協議，“白高興了，跟傻子似的。這些家務、生日禮物在協議裡都有詳細寫。”
錢多多Emo，協議裡還有這些？
果然白紙黑字上寫著家務歸房屋所有者負責，對方的生日要送上禮物。
所以說，脖子上的紅色寶石只是協議的產物？
她從沒想過，第一個生日禮物原來是交易而來。
又翻到三十三條：婚姻內，和其他男性單獨相處的時間不得超過半小時。
“江笙，你變態。之前監視我，現在是跟蹤我。”語氣微軟，“要不是有周沉，我都懷疑你目的不純。”
江笙身子一顫，冷冷道：“以後，不准你再說這樣的話。”
合上電腦，板臉走向東邊的房間。
錢多多隻覺得莫名其妙，怎麼這傢伙突然就抽風了。
捧著協議，細看。
正入神，一道沉悶的聲音傳來，“你好女士，能把你的腳抬起來下嗎？”
錢多多做賊般的合上手裡的檔案，心虛道：“好。”
為了不顯尷尬，她又主動搭訕，“帥哥，你們生意是不是很好？”
男人趴在地上，停下手中的動作：“錢小姐又算出來了？”
錢多多越看男人，越是覺得熟悉。
和那人好像。
六年前的今天，錢多多喪命。
被小白附體後，身穿警服的男人攙扶著懵逼的她，走出屍體堆，護送她回家。
“別怕，勇敢地往前走。”路上，男人不停地安撫她。
溫和的聲音，陪伴了她無數個噩夢纏身的夜。
她不會認錯，不死心追問：“我們是不是在遊樂場見過？”錢多多盯著男人肯定道：“對，你就是樊警官。”
男人沒說話，收拾好沙發，轉身就去了廚房。
錢多多緊跟其後，忽然腦袋一陣眩暈，她看到一個身影重合在男人身上。
那道身影，她記得，就是當年遊樂場海盜船事故受害者中的一員。
但她忘了這個小鬼的心願。
“我的數學考了一百分，等下我要吃冰激凌。”
“我要跟她求婚，白頭到老，好激動。”
“今天的人真多啊，以後要帶爸爸媽媽也來遊樂場裡玩！”
……
不對不對，不是這些，那聲音明顯不合群。
啊，想起來，好像是“救救我，我好怕，我要下去。”
錢多多手扶門框，這個小鬼為什麼纏在樊警官身上？
為了證實男人的身份，她悶不吭聲地靠在廚房門口，耳朵豎起。
房間的各個角落都清潔完畢，她也沒等到男人的身份。
正當錢多多失望時，齊大成買蛋糕回來了。
看到潔白髮亮的地板，很滿意，“樊經理，辛苦你了。等下吃完蛋糕再走吧。”
“今天是錢小姐的生日。”
錢多多欣喜若狂，果然這就是當年的樊警官。（ •͈ᴗ⁃͈)ᓂ- - -♡
只是，男人接下來的話，讓錢多多怦怦跳動的心，直接結冰。
“錢小姐，六年前的今天發生了什麼，你不記得了嗎？三十多條人命啊！”
錢多多啞口無言，這話不是樊警官的本意，是那個小鬼在搗鬼。
“我也是受害者，請你不要道德綁架我。”
如果是以前，錢多多肯定自責，現在她才不要委屈自己。
“樊警官如果不喜歡吃蛋糕，還請馬上離開。”錢多多對小鬼下逐客令，“不要拿自己的懦弱懲罰別人。”
“齊叔，送客。”
錢多多下逐客令。
這隻小鬼一時半會還攻克不了樊警官的意志。
大門關上，錢多多頭疼得厲害，看著桌子上的蛋糕也索然無味。
“齊叔，我累了，先回去休息。謝謝你買的蛋糕，明天我再吃。”
齊大成看出錢多多有心事，和藹道：“休息去吧。你們年輕人每天都很辛苦。剛才的小樊，他們也是每天玩命接單。”
提起蛋糕，“生日蛋糕還是當天吃比較好。哎！”
錢多多聽齊大成叫樊警官小樊，自然知道他們之間關係不一般，重新坐回沙發，“好，那我吃塊蛋糕再回房間。”
眼睛盯著蛋糕，心思卻都在樊警官身上。
齊大成邊開啟蛋糕，邊絮叨，“他們雕牌清潔公司是少爺為退伍的軍人、警察開的。我們江家的清潔工作都有他們打理。”
遞過來一塊蛋糕，“除此之外，少爺和周沉還有一個JC牌鞋廠。這兩塊業務，是少爺的主要收入來源。”
端起一塊蛋糕，向最東邊的房間走去，“錢小姐慢用，我去去就回。”
錢多多嘴裡含著一顆櫻桃，說不出話只得點頭。
一想到以後能經常見到樊警官，又咬了口奶油，真是美味極了。
不知不覺中一塊蛋糕就下了肚子，齊大成還沒從江笙的房間出來。
錢多多起身，房間四處整整齊齊，在燈光的映照下，地板和餐桌都閃閃發光。
錢多多伸了個懶腰，倚靠在陽臺的欄杆上，往遠處眺望，此刻南城一片祥和。
她二十三歲的生日，算是伴隨著甜蜜結束了。
吹了會涼風，睏意來襲，打了個哈欠，準備回房間睡覺，明天還要處理小白布置的任務。
搖晃著身體走到客廳，就被齊大成叫住了，“錢小姐，”
錢多多聞聲望去，齊大成的腦袋從江笙房間探出，臉色略顯著急。
“錢小姐，能幫我個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