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局長，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

江笙沮喪著臉，戳了下身邊的錢多多。

郝局長蹙眉，“錢小姐，難不成你真的是正義的化身？”退出抖音，“你現在徹底火了，全國20億人口，四分之一是你粉絲。”

錢多多沒有搭話，滿腦子都是紅姐最後的邪笑。

殺死周沉的兇手絕對不是紅姐一個人，周沉的記憶裡只是她的笑最瘮人，其他人的資訊她還沒探索到。

腦子疼得厲害。

“哪裡有什麼正義使者，不過是生活所迫罷了。”看了眼江笙，“要不，你先回家？”

江笙臉色難看，“什麼意思你們又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錢多多一臉鄙夷地看向江笙，“你腦子裡在想什麼呢？”換上甜笑，“那個郝局長，能不能讓我幫紅姐整理遺容？放心，免費！”

辦公室裡的兩個男人同時愣神，異口同聲道：“免費？”

“昂，免費。怎麼說紅姐也是愛美之人，這人間最後的妝容也要有儀式感。”

郝偉遲疑，“法醫那邊還沒出報告，這遺容的問題你還是去和家屬溝通吧。”

錢多多頓時失落，聳了聳肩膀，“好吧，那我們先回去了。”

“等下！”郝偉摸著鼻子，“秦嶺在外邊，還有我這邊有件案子想，”頓了頓，“想請你給點思路。放心有懸賞金的！”

錢多多乖巧地坐下，有錢的事她都不拒絕。

郝偉遞過檔案，“江先生，不好意思。你可以迴避下嗎？”

“郝局長，過分了吧。既然是懸賞通緝令不是大家都能參與的嗎？怎麼，你是看不起我？”

江笙搶過檔案，枯燥的文字中，他一眼就看到死者——周崇明。

手一抖，癱坐到沙發上。

郝偉撿起地上的檔案，“江先生，節哀順變。其實在周沉死後三小時左右，他父親就遇害了……”

錢多多也很震驚，手中的紙如千斤鐵，壓得她喘不過氣。

照片上的嫌疑犯，面相溫和，一臉好人像，怎麼會～

“郝局長，周崇明的屍體還在嗎？”

“在的，因為他們沒親人認領。所以暫存在太平間。”

郝偉拍了拍江笙的肩膀，“一起去看看吧！”

江笙沒有猶豫，點頭，三人移步太平間。

周崇明的屍體完整，高大的身軀看上去很健碩，臉部略顯猙獰。

錢多多剛一觸碰到周崇明的胳膊，就被他最後的記憶嚇到——

周沉生殖器官被割下來的影片。

裡面除了紅姐爽快的笑聲外，還有個年紀稍大點的女人，嘴裡一直在說：“可惜了，比前幾天的那個粗長多了。”

看不見女人的臉，從她們的對話可以聽出這些人都是慣犯了。

錢多多不忍再看周沉悽慘的下場，睜開眼，額頭的汗已經掛在鼻尖。

“郝局長，周崇明的屍檢報告怎麼說？”錢多多接過手帕，“他不像是被謀害，倒是像心臟病發作猝死。”

郝偉扯了下錢多多的胳膊，“這裡不方便說，我們先出去，”

錢多多瞥了眼其他兩名工作人員，倏地理解郝偉的意思，

她一個玄學主播，確實不適合在這種場合存在。

郝偉很聰明知道利用江笙和周家的關係來看周崇明，顯得名正言順。

“嗯，那我們出去吧。”錢多多轉過身，江笙一臉慘白。

“郝局長，周叔叔的屍體我可以帶走嗎？”江笙哆嗦道。

“嗯，可以。他的兒子沒了，愛人也早就離世。你不領，最後我們也會妥善處理的。”

郝偉領他們走出太平間，正好到了下班時間。

“錢小姐賞個臉，我請你吃頓飯吧？”

錢多多抬頭看了看天，沒有拒絕。

江笙沒有跟去，他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

臨走的時候，錢多多不合時宜地提醒，“江笙，第一個兇手已經找到，餘款和下一個定金～”

“知道了。等你找到下一個線索，再通知我。錢多多，再見。”

江笙背面揮手，走向路邊的布加迪，抽搐的身體一頭栽進齊大成的懷裡。

錢多多收回視線，心情不知為何有些低落，清淡道：“走吧，郝局長。”

郝偉好像看出了什麼，“錢小姐和我吃飯就這般沒趣嗎？”

錢多多勉強露出微笑，“沒有！”

兩人並肩走在人行道上，夕陽均勻地散在兩人身上，他們像一對剛下班的情侶，在聊一天的趣事。

錢多多眺望著即將下沉的太陽，無可奈何道：“和你郝局長吃飯，是我的榮幸。哪裡敢有情緒。”

“你是想問我周崇明的事吧？”露出奸笑，“五百塊。”

郝偉從懷中掏出早已備好的紅包，“這是五千塊，以後還會有求於你。”

翻看手機，“你現在的影響力，可以漲價了。”

錢多多開啟紅包，取出5張一百元，“不接受預訂，畢竟人有禍兮旦福。”

退回紅包，“郝局長，賺錢不易，收好。”

清了清嗓子，“我剛才，沒預感到殺害周崇明的兇手。你們怎樣斷定是他殺？”

郝偉也是滿臉無奈，“他們在周崇明胸口處發現一塊瘀青，屬於重物擊打。

但我們查到的監控，嫌疑犯吳凡的身軀處於被周崇明遮擋狀態，一分鐘後他就痛苦倒地，吳凡趁機逃跑。”

錢多多明白了，應該是周崇明看到周沉被虐的影片，受到了刺激，至於瘀傷？

“這樣郝局長，我晚點給你回覆。反正吳凡和這事是有關係的，逮捕他是應該的。”

兩人到了路的盡頭，進了一家餃子鋪，錢多多想一個人待會，推脫道：郝局長，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吃完就回去，謝謝你請我吃飯。”

錢多多拒絕別人的時候，喜歡把話說死。

今天是她二十三歲生日，還是想一個人買個小蛋糕偷偷地吃掉。

她怕錢姨發現，中元節的她不配過生日，不吉祥。

“我沒事，孤家寡人回家也是看書，鍛鍊身體。”郝偉坐在錢多多對面，“你怎麼不跟他回家？”

錢多多一愣，故作鬆弛，“我和江笙只是僱傭關係，我為什麼跟他回家？”

郝偉輕輕笑了笑，他不知道錢多多為什麼掩藏自己和江笙的夫妻關係，不過還是尊重她。

掏出包裡的紅包，推到她面前，“這，給你。”

錢多多餘光瞥到紅包上的生日快樂，身體微顫，淚花在眼裡打轉：“謝謝郝局長信任我，看來我的福分在後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