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隻臭鞋從天而降,砸在紅姐的腦殼上,她一激動,鬆開浴袍雙手捂頭。
現場瞬間春光乍現,所有人的都一飽眼福。
秦嶺反應倒迅速,擋在紅姐面前,咆哮著:“都給我停播,登出賬號。”
他憤怒地向鏡頭抓撓,眼睛透露著煞氣,“是誰?給我站出來,看老子不弄死你?”
剛還在替天行道的記者們慌了神,他們左看右看,瞅著對方的鞋子,沒人是光著腳的啊。
紅姐對著皮鞋冷笑,這雙鞋子很眼熟,周沉最愛的牌子。
沒想到,他死了,還有人替他來複仇。
抹去頭上留下的液體,既然演了就要逼真。
眼裡透露著瘋狂,用力把秦嶺推倒在地,“秦導,不用在這假惺惺,比起這隻鞋,你給我的傷害都能將我凌遲。”
憤怒的言語,根本不像臨時發揮。
錢多多抱住江笙,躲在樓梯間門口,兩人的心跳拍打著對方的胸脯。
江笙猩紅的雙眼,血淚奔湧,手裡拎著另一隻鞋子,這是周沉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他們倆約定,今生只穿JC皮鞋。
“你要是想哭,就把這個貼在嘴巴上。”錢多多遞給他一隻超大創口貼。
“如果想替周沉報仇,擦淚馬上冷靜下來。”
錢多多鬆開江笙,面前的男人瞪著衛生巾,噙住眼淚不讓自己哭出來。
“很好,那我們開始行動吧。”
錢多多再次開直播,剛直播間因為尺度太大被迫下線,這次她選了一個絕佳的位置。
螢幕裡,大家都坐等吃瓜。
天大地大關你屁事:【啊啊,快點繼續啊。紅姐真的被潛規則了嗎?】
我是你得不到的人啊:【剛才那雙鞋,可是沉沉代言的JC啊,我的沉沉回來了嗎?】
我要和你不死不休:【啊,一定是沉沉看到紅姐被欺負,想用鞋砸秦導,鞋子扔偏誤傷了他的女孩。】
阿貓阿狗俺朋友:【噓,大家不要亂說。我們這裡可是有正義使者的。】
……
熱鬧的彈幕,錢多多看不過來,瞅到郝局長也線上,她一點都不怵,反而更加堅定的往前衝。
等到秦導門外的群演哄走後,好戲才正式開場。
只見秦導俯下身,扶紅姐起來,沒想到又被紅姐推倒,“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原諒你的。”
秦嶺四處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自責地看向紅姐,“妮妮,你只要能原諒我,這女一就是你的。”
“你為什麼要這樣作踐自己,我在怎麼也是你——”
兩人沉默,錢多多等不及了,踩著恨天高,扭胯故作誇張,從電梯口走出。
噠噠噠的鞋子聲,朝秦嶺他們逼近。
秦嶺不顧紅姐反抗,抱起她進了房間,房門上了鎖。
錢多多也很速度,秦嶺他們前腳進房間,她就輕輕釦門,接著加快敲門頻率
———邦邦邦。
兩分鐘後,房門開啟。
房間裡只看到秦嶺一個人,衣衫革履地在看書。
錢多多把房門開啟,半開玩笑,“秦導可真是專心,我來的不是時候啊。”
四處看了看,厚重的簾子下邊依稀有個人影。
她心裡有了底,繼續道:“秦導,我昨兒夢到周沉了,他問我新劇什麼時候播?”
秦嶺早已習慣恬麗穎的性格,坐在凳子上等她安定下來,“我剛戴耳機睡著了。”
“關於新劇,”他遲疑了下,“之前拍的時候,女主的性格你不是覺得不適合自己嗎,我們前一段有修改。”
錢多多聽出秦嶺的意思,就是這個男人想把自己偶像的劇,送給紅姐唄。
雖然她現在還不知道紅姐和秦嶺之間到底什麼關係,但在周沉的記憶裡紅姐是要拉秦導下馬的。
錢多多不解,一個演員和導演之間能有何深仇大恨?
“是嗎?那我就先退掉手裡的工作,專心補拍和周沉的劇。”
找了個對門的位置坐了下來,“要不,我總覺得對不起周沉。”
秦嶺不明白眼前人的意思,走過去想把門關上,卻被錢多多阻攔,“秦導,門還是開大點好,這樣才沒狗仔敢胡編。”
“我也自覺點,要不被捕風捉影的事網暴就不值了。”
秦嶺只得坐回原地,“還是你恬麗穎有心機啊。”
“說吧,來找我有什麼事?”
錢多多情緒低沉,冷不丁道:“周沉的魂魄,最近總纏著我,而且他說自己死得太慘了……”
“是嗎?”秦嶺反問。
“嗯,她還總是提到紅姐。”偷偷觀察秦嶺的表情,“秦導你說,是不是因為他們兩是情侶,所以周沉才對紅姐念念不忘啊?”
“可,念念不忘,也該跟紅姐說啊……我,最近真的好怕啊。”
錢多多雙手抱肩,狠掐了下自己,驚動還在睡下午覺的小白。
隨之,原本安靜的天,突然陰風嗖嗖,接著就是一道閃電打了進來。
秦嶺不安地看向視窗處,“恬,別說了。你就是小說看多了,快點回去吧,我要睡了。”
錢多多自然不會讓男人碰到她,一個閃躲,驚呼,“秦,秦導,簾子後面,有,有人!”
秦嶺板臉,大步走過去,睜眼說瞎話,“我看了沒人,你趕快回去吧!”
錢多多又掐了自己一下,轟隆隆,此刻外邊天雷滾滾,她順勢往地上一攤。
“啊,我,我看到周沉了……”
簾子後面的紅姐,明顯在發抖。
窗外的大雨噼裡啪啦個不停,房間內昏暗無光。
踏——踏——踏——
皮鞋的聲音從門口傳進來,錢多多嚇得爬到桌子底下,“秦導,你聽,周,周沉來了~”
詭異的氣氛,讓人窒息。
秦嶺不信鬼魂,而且他對周沉的偏愛,娛樂圈眾所周知。
就算周沉變成了鬼,他也沒有理由傷害自己。
一道黑影在閃電的映襯下,投進房間。
“秦導,你快躲起來,周沉的魂魄真的回來了!!”
“我,我才不怕呢!”秦導的聲音顫抖,他緊張地注視門口,同時在盡力安撫紅姐。
錢多多擰了下大腿,天直接發出被撕裂的慘叫聲,同時一隻皮鞋準確無誤地又砸在紅姐頭上。
“啊,”慘叫聲和雷聲混為一談。
森寒之氣灌入房間,黑影直接閃現在窗簾前:“紅姐,你為何要這樣對我?”
“啊,不。不可能,你的三條腿都斷了怎麼可能從地府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