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和周珏琛定下賭約後,我心情變的十分的好,最近在研究大周地圖,我想現在跑去其他國家不太現實,沒有通關路引,而且幾國氣氛還有點詭異,她現在的身份還有點特殊,被抓了就慘了。
非緋姐和敖神醫聽說城外有個村子似乎得了疫病,已經去救治了,傳來訊息說還好不是特別嚴重那種,已經控制住了,接下來他們要繼續去做遊醫。
我想起臨行之前敖神醫對我說的話,“丫頭,老夫只能幫你到這了,這麼多年宮裡的腌臢事我也見過不少,你不想進宮老夫願意幫你,只是阿夜那小子似乎放不下,我又對張家有愧,所以最終結果就掌握在你們自己手裡吧。”
“多謝神醫,您幫我爭取到這次機會,醒月已經很感激了。”
“我倒是希望你們都不要回去了。”
我們沒有再說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若你們還有緣分,好好過日子吧,這人生路上磕磕絆絆太正常,我們要學會的就是坦然去接受。”
“還有,注意太后。”敖自心的臉色難得的凝重。
我點了點頭。
太后現在因為寧王世子的事怕是恨死我們一家了,她又不能報復皇帝,再加上她不喜容妃,連帶著不喜歡周珏琛,前世林詩涵那麼囂張倒是少不了她的功勞,想到要是最後被找到要回宮面對老妖婆,我整個人都打了個寒顫,倒不是怕她,就是小人難纏,懶得應付,她是最會噁心人的。
想到這點,我趕緊認真規劃起路線,去哪裡好呢?
“月兒,別比劃了,快來吃飯吧。”
“好。”
“小月,快過來。”
“月姐姐。”謝文義甜甜的叫道。
“乾爹,乾孃,阿義,你們終於回來了。”
這段時間乾爹乾孃一家都住在南尋侯府,因為謝大侯爺和大夫人回來了,不然以乾爹的脾氣是不會留那麼久的。
因著阿義討喜的緣故,謝侯爺夫婦倒是慢慢嘗試接受乾孃了,當然也是因為我乾孃本來人才也過關,我乾孃雖不是大戶人家,也是書香門第,文采斐然,知禮進退,要我說本就不輸這些大家閨秀。再加上乾爹的倔脾氣,侯爺夫人早就妥協了,只有謝侯爺覺得自己兒子太可氣才故意跟他作對。
我還以為謝大侯爺回來了,能緩和一下他們父子的關係呢?結果並沒有,說來奇怪為何干爹這麼抗拒謝二侯爺呢?前世我也沒弄清楚,我只知道乾爹出獄後不願面對乾孃去世的事整日借酒澆愁,鬱鬱寡歡而亡,嗐,想起這些記憶我的心還是鈍痛的,還好現在他們都好好的。
“太子駕到~”
“他怎麼來了。”
“阿夜哥哥來了。”
謝文義歡快的跑出去抱住周珏琛,“阿夜哥哥,好久沒見你了,好想你啊。”
“我也是。”周珏琛嘴角含笑,有時候他真羨慕阿義的坦率。
“參見太子殿下,阿義,不可無禮。”
“謝大人,”他有些生硬的喊道。
“不必介懷,阿義還小。”
“今日是家宴,大家不要拘禮了。以後還是叫我阿夜吧,我習慣了。”
“這層身份也不會改變我的。”
“好好好,阿夜快過來坐。”
莫水高興的拉著周珏琛坐下。
莫醒月努力調整了自己的表情,顯得不在意。
“阿夜哥哥,月姐姐,聽說你們要成親了,太好了,太好了,我要喝喜酒。”
“娘,我要給阿夜哥哥和月姐姐做滾床童子,祝福他們早生貴子。”
“對了,我要帶上雪柔妹妹一起。”
無錯書吧在場的人都有些尷尬,賭約的事他們都是最早知情的一批人,本來是喜事,沒想到現在變成這樣。
“好了,大家快吃菜,都是我親手做的,嚐嚐手藝,看比不比的過那饕餮閣。”
“我來嚐嚐。”
“乾孃的手藝果然是最好的,比饕餮閣強太多了。”阿義十分捧場的豎起了大拇指。
“就你嘴甜。”
謝文義完全察覺不到飯桌間微妙的氣氛,繪聲繪色的講起在南尋侯府的事情,後來倒是將氣氛又變好了,就這樣愜意的聚在一起,感覺又回到了青雲城。
飯後大家有意留下了莫醒月和周珏琛兩人。兩人沉默著,周珏琛還是先開了口。
“最近有看好去哪裡了嗎?”
“嗯”
“你身體怎麼樣了。”
“還好。”
然後又沉默住了。
我突然反應過來,“你不會來打探我要去的地方吧,我不會告訴你的。”
“為什麼一定要走?這裡還有那麼多親人。”
“你這話,我又不是不回來了,等我們完成賭約我就回來了。”
“那還要走?”
“跟你怎麼說不明白,我是不想當太子妃,郡主我還是願意的。”
“你就是不想嫁給我。”他一副委屈的樣子。
“不是,是不想嫁太子,皇家的女主人不好當。”
“那意思是我不是太子你就會嫁給我。”
我按了按額頭,“第一,你是太子,這是事實。第二,就算你不是太子我也不會嫁給你,因為我們沒有男女之情。”
“這世間多是盲婚啞嫁,只求相敬如賓,我們知根知底,青梅竹馬,不好嗎?為何一定要是男女之情。”
“那是別人,不是我,我不想,這就是答案,不需要那麼多理由。”
“若你可以做到,那又何必強求我,像你說的,相敬如賓,你是太子,天下不知道多少女人想嫁,只要你願意,也多的是愛慕。”
“可我不想要,我們…不是…?”
“你說喜歡我也是騙我的嗎?”
我自嘲一笑,前世真心喜歡換來了什麼結局,是在我快要病死的時候去寵幸別的女人嗎?是讓我從此變成一個再不能練武的柔弱廢人嗎?是在死前還跟其他女人你儂我儂連見我一面都不願,還是命令我不準替他守靈成為天下的笑話呢。
“是,小孩子過家家嘛。”
“你長得挺好看的,小時候膚淺喜歡也正常。”
周珏琛臉色一白,莫醒月把頭扭過去,“其實,我們做家人也很好,我還挺期待你登基封我為長公主呢。”
“想想就很……”
“別說了。”
周珏琛面色通紅,氣息粗重,
我還以為他又犯病了,連忙說道,“你的病又發作了,快去吃藥吧。”
明明是關心的話,周珏琛卻覺得像是嘲諷。便一聲不吭的走了。
“你發什麼脾氣啊,該生氣的是我,好心當成驢肝肺。”我把手裡的瓜子皮扔向他離開的方向,兀自生著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