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沒出來啊。”莫水有些著急。
周珏琛雖然覺得有兩位大人在,應該不會有事,但還是忍不住擔心。
“宣莫氏,莫夜進宮覲見。”
“莫夫人,莫公子跟咱家走吧。”
忠祿初看到莫夜的時候也是大吃一驚,這確實跟容妃娘娘太像了。
守門侍衛也嘀咕道,“忠祿公公竟然親自來接,怎麼回事?”
“少打聽,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侍衛才閉了嘴。
永和帝在御書房不停的走來走去,看起來不像一個病人,“謝輕鴻啊,謝輕鴻。”
“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朕。”
“微臣初見到阿夜的時候也有疑惑,但是…”
“但是什麼,說”
“請先恕微臣無罪。”
“恕你無罪。”
“微臣對自己的妻子一心一意,且是唯一動心的女子。”
“你在東拉西扯說些什麼。”永和帝氣的風度都不保持了。
謝輕鴻看了眼工部侍郎。
“陸愛卿,你先退下,自去安頓。”
“微臣因提了這件事心中惶恐,又怕傷了與謝大人的情誼,又怕欺君對皇上不敬,這件事微臣有責任呀。”
意思就是這件事我提的,休想趕我走,我要聽。
我覺得工部侍郎挺有趣的,還以為是個刻板的人,沒想到還挺勇的,皇帝的私事你也非要聽。我更期待看到兵部侍郎的兒女了。
皇帝面對工部侍郎的厚臉皮,也實在沒辦法,偏偏他確實有正當理由留下。
“罷了,罷了,說吧。”他想自己在麗貴妃這件事上已經丟了天大的臉了,也沒什麼不能承受的。要不是自己現在身體不濟,他定要好好處理一下工部侍郎,一個大男人如此八卦。
“其實微臣自請去邊遠小城時,容妃娘娘曾交給臣一封信,是給她父母的,只因天高水遠,見一面難比登天,她說現在心願只二,其一望父母安康,其二望子平安喜樂。”
我猜這已經是美化過的了,容妃娘娘分明是不顧父母反對嫁進了宮裡,這深宮易進不易出,估計是想求父母原諒吧。
“後來容妃娘娘……所以微臣見到阿夜與容妃樣貌相似時,便覺得他生活的平安喜樂最重要,而且莫水和醒月都對他很好,他有親人朋友,亦衣食無憂,便沒有稟告陛下。”
也是,畢竟又不缺一個皇子,這麼多年不也沒找他嗎?
當週珏琛走進來那一刻,我看到永和帝渾濁的雙眼瞬間變得明亮起來。
“容兒…”
“參見陛下。”
“平身”聲音都有些顫抖。
“莫夫人,這孩子是你親生的嗎?”
我很無語,他昏頭了,乾爹不是說了是我們收養的嗎,幹嘛還問,這是懷疑?
“是在青雲堂收養的,但臣婦視為親子,現在是小女的…”
“咳咳咳”我假裝咳嗽。
還好永和帝沒問下去。
“你…”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
“陛下?”周珏琛疑惑的看著皇帝。
“琛兒,你不記得了,我是父皇啊。”
無錯書吧“陛下,這怎麼會…”
“陛下,阿夜流落到青雲城的時候確實什麼都不記得了,只隱約記得自己的娘被水沖走了,而容妃娘娘是因為火,這也是微臣沒有稟告的原因之一。”
“陛下,您怕是認錯了。”
“不會 ,你就是琛兒,你的背上有一塊紅色方形胎記,側腰處還有顆大痣。”
嗯…我怎麼不記得有。
“那陛下認錯了,草民沒有痣,只有胎記。”
“哈哈哈,那就對了,忠祿,去驗一驗。”
原來剛剛還在試探,利慾薰心的人聽到自己有可能是皇子,沒有的怕是也要說有。
莫水久久不能回神,“這…阿夜是皇子。”
皇帝檢視後確實有胎記,自己親自端了水準備驗血,看來皇帝是怕了。
眼看血相融了,皇帝十分開心。
“琛兒,你沒事,你沒事。”
“父皇給你找太醫瞧瞧,一定讓你恢復記憶。”
“宣眾太醫。”
太醫們還以為皇帝怎麼了,嚇得急匆匆的趕來。
到了看皇帝沒事人一樣,倒是有幾個年長的太醫眼尖的看出了端倪,連忙過去把脈。
經過太醫們輪番診斷,商量後,
“啟稟陛下,經我和眾太醫診斷,這位小公子應是受了很大刺激,悲痛過度失去了一部分記憶,這種情況也是時常有的。”
“那有何辦法恢復記憶。”
“這…也許需要一些刺激,比如情景重現,可是這也有風險,因為失去記憶就是太痛苦了,重新想起對當事人是一種重大打擊,很容易精神崩潰。”
“那就先算了,也許在皇宮待久了就慢慢想起來了。”
“今日琛兒留在皇宮。你們先回去吧。”
周珏琛很不願意,他看著我和娘,又看看著乾爹。
“陛下…”
“什麼也別說了,琛兒回來是件好事,朕不想動怒。”語氣已經是冷到了極點
我們也都閉了嘴。
我們離開的時候周珏琛一副被拋棄的可憐樣子,可他也知道,自己走不了。
我努力逼自己不看,這本來就是他的家,他只是回家而已,他只是不習慣。
“陛下,這是我娘自制的桂花糕,我娘在青雲城可是出了名的下廚好手,也是阿夜最喜歡吃的,陛下若不嫌棄今日可與阿夜一起吃。”
“醒月有心了。”便示意忠祿收下。
周珏琛自己拿走了,看著比剛才開心多了。朝我笑了笑。我娘也悄悄打了個手勢讓他放寬心,乾爹則是朝他點了點頭。
哎,還是沒忍住,我真是不爭氣啊不爭氣,就當是報他救我和孃的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