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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流風鐵騎

流風鐵騎。作為滄州境內第二支成建制的騎軍。

這支“流風鐵騎”自景豐十五年建立,一直以來只有八千騎。這八千騎“流風鐵騎”與大雪輕騎相比,只是一支新軍,但卻是滄州境內一股生力軍。

自從建立以後,一直在滄州後方擔任運輸物資,保衛境內安危,以及清掃周邊匪徒流寇。

“流風鐵騎”主將名為徐士業,景豐六年募兵。此人本是幽州士子,經歷了國土淪喪,和那場慘不忍睹的水災之後。

徐士業放棄學業,棄筆從戒。

此人自幼聰敏好學,五歲便能吟詩作對。投身軍伍之後,在滄州城將軍府擔任府中參軍。

景豐八年,徐士業指揮了一場滄江口之戰。那一年他才十八歲,以三千步卒斬首了妄圖從滄江口游過來的五千狼族斥候。

此戰徐士業以少勝多,展現了其軍事指揮才能。於是被下放至滄州城防營擔任校尉一職。

景豐九年徐士業上任滄州城防營校尉一職後,開始了他的一系列剿匪任務。自從滄幽大水之後,無數流民上山落草為寇。

整個滄州境內便有數十支山匪,最大的一支足有萬人。這夥山匪潛入滄江與滄州各山之間,在滄州境內大肆劫掠。

滄州刺史與滄州將軍都曾親率一軍前去圍剿,卻屢屢未能全殲這夥山匪。景豐十二年,徐士業化身雲遊士子,竟混入了這夥山匪之中。

在徐士業的多番謀劃之下,這夥山匪竟然在兩年內全殲或收編滄州境內大大小小的匪寇。

以匪剿匪,景豐十四年徐士業竟然混成了這支山匪的二當家。

後來滄州將軍聽從了徐士業的意見,將這支山匪招安進行了收編。這也是“流風鐵騎”的前身。

如今這位二十八歲的“流風鐵騎”主將徐士業,在經過“流風鐵騎”的擴編後。

一下子從一個五品討寇將軍,一躍成為了四品復土將軍,執掌“流風鐵騎”左右騎軍共兩萬人。

要知道大雪輕騎主將蕭逸,一直以來在前線衝鋒陷陣,如今也只是個四品奮武將軍罷了。

當徐士業聽說李都護親自點名,讓一個未滿十七歲的少年,以校尉一職執掌“流風鐵騎”右騎軍時。

頓時覺得有些荒唐,原以為是哪來的勳貴。但當他看見風雪關軍報上,關於這個少年的林林總總時。

徐士業只覺得自己老了,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這個叫陳破羌的年輕人,讓他回憶起了,自己初入軍伍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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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徐士業對這個即將到來的少年,充滿了好奇。

當陳破羌騎馬來到滄州城外,到達了“流風鐵騎”的軍營後。第一眼,便覺得這座軍營很不一樣。

乾淨,非常的乾淨。無論是軍帳,道路,還是校場上的軍械以及兵器。都是很整潔。沒有像別的軍營一樣,亂作一團。

這讓陳破羌感覺到,這一定是一支執行力很強的軍隊。而且,這支軍隊,一定是思想相當團結的軍隊。

在戰場上,能做到思想統一,執行力強。就一定可以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陳破羌剛至營帳,便見一位白袍男人走了出來,此人身長七尺,腰間懸著一柄長劍。

男人身姿挺拔,面容朗毅。與這軍中漢子形成了鮮明對比,不似軍中武夫,更像是一位儒雅先生。

陳破羌立刻拱手行禮道:“流風鐵騎”右騎軍校尉陳破羌拜見徐將軍。”

徐士業看著眼前的少年,不禁想起昔年的自己。

而後,徐士業輕笑道:“陳校尉果然如李都護所言,英雄出少年吶。風雪關一戰中,你率部奮勇破敵,對於戰機的把握也甚好。這北境邊軍中,又多了位良才。”

陳破羌聽到眼前男人的稱讚,謙虛道:“在徐將軍面前,小子可稱不上良才。將軍的故事才是讓晚輩敬服。”

徐士業哈哈一笑道:“果然,孫連仲將軍已經和你說過我的經歷了。如今你已經對我有了解了,應當知道我帶兵的規矩。”

“你可知李都護為何讓你來我這裡?”

陳破羌大聲道:“徐將軍,來時我已知曉。凡我北境邊軍校尉,皆要來“流風鐵騎”進修半年。”

徐士業沉思道:“北境邊軍中,凡是基層軍官。都會送來我這裡研習兵法,這幾年來,“流風鐵騎”從未執行重大作戰任務。”

“是因為各州刺史及各州將軍,把我這裡當成了練兵場。以往軍中提撥的校尉和都尉,以及新徵募計程車卒,皆會送到我這裡學習。”

“我徐士業雖然說沒參加過大型戰役,但自問對於兵法戰術練兵這一塊尚有幾分自信。”

“但你陳破羌不同,你參加過數萬人廝殺的戰役,關於你的戰績與帶兵方案我都看了。你雖年少,卻已有自己的一套練兵方式。假以時日,也定可獨當一面。”

陳破羌聽到面前男人的稱讚心中暗喜,卻又忙開口道:“徐將軍謬讚了。”

徐士業看著眼前面色平靜的少年,心中暗自稱讚,不驕不躁,是個好苗子。

徐士業好奇的問道:“你的槍術,還有練兵方式皆出自昔年那位遼東虎帥百里勝。可百里大帥昔年身死於錦州之戰,你如何得了百里大帥的真傳?”

陳破羌回道:“我祖父乃遼東錦州人士,昔年曾擔任過百里大帥的親衛。我的槍法及兵法皆是祖父傳授。”

徐士業思索道:“昔年,曾聽聞百里大帥有位公子。只是這位公子也與大帥淪陷於錦州之戰,當真是滿門忠烈。”

“百里大帥乃是我大慶邊軍中的楷模,你祖父能擔任百里大帥的親衛,也是位前輩高人。不知我可有幸,見識下你的祖父大人?”

陳破羌沉默道:“我祖父昔年舉家逃入幽州後,便在輕幽城中落戶。前兩年,他老人家已經過世了,如今家中只有我母親及一個妹妹尚在。”

徐士業嘆聲道:“老卒不死,只會薪火相傳。如今你已經建功立業,也算告慰你祖父的在天之靈了。”

“你已盡得百里大帥真傳,我也沒什麼好教你的,希望你去了右騎軍,能把那一萬新卒訓練成一支強軍。將百里大帥的虎威軍,重現於世!”

陳破羌大聲回答道:“諾!”

時間飛逝,已近十二月底。

滄州某處大山深處。

密林中,無數披甲士卒正在行進。這些士卒皆是手提長槍,腰間懸著一把制式橫刀。

士卒每十人一個方陣,兩名手舉方盾計程車卒列陣前方,左右兩翼六名士卒一手持圓盾,一手持槍,環視兩側。後方兩名士卒手持強弓,背懸箭羽。

一行十人小隊緩慢前行,無數支小隊在這片山林之中。

負責指揮這支大軍的乃是“望雲軍”主將劉耀武,兩萬步卒便撒在這片山林之間。

而與之相對的便是滄州“流風鐵騎”。

訓練了一月餘的新軍,在一次爭奪一處訓練場時。

“望雲軍”新卒,與“流風鐵騎”新卒發生了衝突,繼而爆發了數百人的混戰。甚至幾場衝突下來,還有些士卒掛彩。

此事件發生之後,兩支軍隊主將,將情況彙報至了滄州將軍府。

滄州將軍趙滄海聽聞之後,便提出讓兩支軍隊展開一場比試。屆時李都護要率滄州諸將,前來親自檢閱新兵訓練情況。

於是,便有了這場大比武。

地點選擇在了滄州這處池滄山脈。

池滄山脈,東邊有十幾座高山,西側有大片山谷,中央腹地則是一片又一片的密林。在山脈北方,還有一處平原名曰“滄桑平原”,南邊則是滄江。

李耀武將兩萬步卒分作五支作戰軍隊,一支右軍坐落於山脈以西的河滄谷中,一支左軍駐紮在中央腹地的密林之中。

東方一處山腳下,駐紮了一支前軍勁旅。滄江之畔留有一支後師,而他的中軍大營則位於北方平原之中的一處峽谷中。

這座峽谷名為上蒼谷,此谷呈斜月形。兩側山崖易守難攻。唯一可以進谷的方式,除了月頭谷口,便是從滄江偷渡至谷中月牙處,所以滄江之畔才留有一支後師。

想要攻入月頭谷口,則要先擊敗密林之中的左軍。還要小心面對東方山腳的那支前軍迂迴抄後。

而河滄谷中的右軍,往東方向前行二十里便至東方山間,與前軍進行會師一處。

而右軍向後不足十里便可退入中央腹地密林,與左軍形成包圍態勢。

東方山腳前軍,與中央腹地密林中的左軍和西方河滄谷中的右軍形成三角形的陣營。

這三支軍隊遙相呼應,攻守兼備。

這場戰事開始之前,北境都護李青山制定了比武規則。

以池滄山脈為界,兩軍進行對壘作戰。為了公平起見,特挑選了這處地形複雜的戰場。

池滄山脈除了那“滄桑平原”適合大規模騎軍衝陣,其餘各處地形,騎軍則會受制於地形無法組成大規模騎軍作戰。

世人皆知,在平原作戰。以騎對步猶如砍瓜切菜,而在山林城防之中,騎軍優勢則不如步卒。

因此才讓兩軍於此間進行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