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隊，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

江海醫院，第十二樓，重點監護病房，竹玲被狄修帶回來，就直接送往了醫院，只是哪怕江海市最有權威的醫生也無能為力，看著白布一點點蓋上，凡肖很是低沉，他的右拳打在醫院病房外的牆壁上，牆壁已經凹了進去，凡肖慢慢坐下，靠在病房外的牆邊，他點了一根菸，醫院禁止抽菸，但現在卻沒有一個人阻止他，沒人敢，雖然凡肖只有十九歲。

呼，病房外的走廊很安靜，凡肖站了起來，他將手中的煙掐滅，軍靴的聲音，噠噠作響，“通知竹老爺子，還有告訴他，玲兒的仇我會報，我會讓所有的異界之人永遠留在這裡為玲兒陪葬。”

噠，噠，噠，噠，軍靴踩在地板上，行走的風吹起凡肖身上的大衣，他的背影顯得格外清冷。

“則哥，現在怎麼辦？”

羽段沉默，隱入黑暗，跟在凡肖的身後，狄修站在病房門口，看著病房內已經被白布蓋上的竹玲，默默的問道。

“就按隊長說的做，江院長，麻煩你了，請把我們隊長的話帶到，我們會將所有的異族清掃，之後的事情該怎麼做你清楚。”說完趙凌則拉著狄修進入電梯，狄修時不時的會回頭看去。

江院長嘆了口氣，看著他們離開的身影，“都是半大點的孩子啊！”江院長，江澤，五十五歲，江海市醫學界權威，與凡肖他們一樣，都不是普通人。

電梯還在下降，他們在十二樓，也不會下降的太快，畢竟這是醫院的電梯，要平緩一些。

“老大……”狄修喊了凡肖一句，凡肖沒有理他，凡肖看著電梯門，如同鏡子一般，看著自己，凡肖一名軍人，被軍隊除名，加入“守夜人”，從他進入組織開始，或者說他是一名軍人，一名將生死置於腦後的軍人，不如他是守夜人還是軍人，他都將會無條件奉獻自己的生命，可這一次，他好像怕了，不是怕自己會死，他是在怕，狄修他們會想竹玲一樣，看著電梯門上映出的狄修，趙凌則，還有羽段，凡肖他怕了，他怕自己保護不了他們，就想這次竹玲一樣。

“嘀，”電梯的門開了，地下負二層，他們的車停在那裡，凡肖一動也不動，狄修碰了碰凡肖，“老大，走了。”

看著走在前面的三人，凡肖雙拳緊握，“狄修，羽段，趙凌則。”他的語氣很嚴肅，三人聽出來了。

“到。”

“到。”

“到。”

三聲答到，他們三個站直了身體，“向後轉。”他們三人不是軍人，但已經凡肖是軍人，也都對他們進行了基本的訓練。三人同一時間轉向，看著凡肖，凡肖大步上前，看著三人的眼眸。

“這一次的事情，你們也看到了，這就是死亡，我們隨時可能會面對死亡，也許下一秒你們或者我都有可能會死。”凡肖停頓了，迎上三人的目光，他也站直了身子，地下車庫很暗，但卻可以看清楚三人的姿態。

凡肖臉上充滿了堅毅，“所以，現在告訴我你們的選擇，我不希望你們再死在我的面前，如果可以，我勸你們離開，但我不能決定你們的選擇，所以，現在告訴我你們的選擇，留下可能會死亡，離開，好好活著。”

凡肖在等待，他不希望他們三個留下，但也希望他們留下。

羽段在凡肖話音落下的時候，就隱入了黑暗，出現在了凡肖的身邊，這就是他的回答，沒有過多的言語。

“老大，你說什麼呢……玲姐，玲姐都已經……”狄修有些哽咽，他沒有說出來，因為他知道凡肖心中也痛，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讓他們在做一次選擇。

“老大，沒有將他們清掃，我是不會離開的，我的哥哥死在他們的手中，我沒有理由離開……”狄修擦乾眼淚，徑直的走向凡肖，站在他的身後。

趙凌則擺弄這自己額前那一縷長長的髮絲，笑意揚起，“凡肖，我一直都不服你，是，你是兵王沒錯，可那又如何，我趙凌則也不輸你，可為什麼你是隊長？”趙凌則笑的有些瘋狂，“我一直都不明白，我是治癒，可我也可以戰鬥，我不比任何人弱。”

“不過，既然你是隊長，我就不會去質疑，我只要你知道，我也可以擋在最前方，你給我老子記住了，老子二十二，你丫的不過十九，屁大點的孩子，要死也是老子先死。”說罷，趙凌則看也不看凡肖轉身走上越野車。

凡肖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笑了，沒有了剛剛沉重的氣氛，“還愣著幹嘛？還不上車？”越野車上趙凌則笑罵著。

“老大……”狄修還想說些什麼。

凡肖卻是向越野車走去，“什麼都別說，我給過你們選擇，這是你們的選擇。”這是凡肖預料之中的結局。

“孃的，什麼我們的選擇，這明明只有一個選擇。”

“哈哈哈，哈哈哈。”

趙凌則聽著凡肖的話，罵了一聲，引得其他人都笑了，整個地下車庫都是他們的笑聲在迴盪，有些瘋狂。伴隨著咆哮聲，越野車駛出地下車庫。

“林秋，昨晚……？”

今天是星期三，石生柱和林秋被安排到二班上課，石生柱坐在林秋身邊，問著昨天都事，雖然那些人說忘記，不說林秋，石生柱也不太可能會忘記。

林秋搗了石生柱一下，“別說，記住那不是夢，應該是江海市的神秘組織，我記得姜老師說過，在江海市的黑夜中有一股神秘勢力，守護著江海市的安寧，姜老師說他們被稱為‘守夜人’，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們的存在。”

石生柱有些迷糊了，“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們的存在，那姜老師是怎麼知道的，難道姜老師也是那什麼‘守夜人’？”

林秋搖了搖頭，他不知道，但他也很想知道，為什麼姜玉嚴會知道，就算姜玉嚴不是那什麼‘守夜人’，他也一定與‘守夜人’有關係，這是目前林秋的猜測，林秋覺得可能率在百分之七十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