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赫蘭縣城南
從京城趕來的衛軍容裝整肅,旌旗迎風飄動。青袍外罩著黑甲,分批次進入赫蘭縣城。為首的將領秦夕照的親弟弟——秦隴右。
玄鐵麒麟甲、苗紋路霸刀、硃砂淺淺塗抹在眼角,嘴角一抹輕挑。
“秦將軍,前面就是衙門府。”身邊的騎衛彙報。
“好,我那紈絝的姐姐想必也在裡面。告訴兵士們,快步前進!”
黑蛇長陣加快步伐不顧及沿街的平民攤販快步前進,揚起的塵土搞得滿街雞犬不寧。而這一切,都被街上的真選組眼線看在眼裡。於此同時,縣衙裡的牧守持著使者送來的文書,上面記錄著衛軍的詳細情況。
弓手五百、騎軍三百,步兵七百全是秦家的心腹。隨行的還有一支文官團隊,是皇帝派來“幫助”涼溪治理國家的。
“姐!你在哪?”
“等等將軍,請你···”
“滾開!”
秦隴右一把推開縣令,直奔三堂而去。牧守坐在太師椅上,這是他第一次見原宿主弟弟。在此之前已經有人將他在街市的所作所為告訴牧守了,加上方才對縣令的無禮牧守大致知曉了這傢伙是個什麼成份。
“姐!我來了。”
秦隴右拔出刀,亮在牧守面前。牧守坐在太師椅上單手撐著腦袋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個小丑。
秦隴右晃晃明閃閃的刀,“姐,我這刀鋒利吧。足夠在這遠北成就一番王室霸業了吧。”
牧守冷笑一聲,這小子話裡什麼意思她清楚。無非是秀肌肉然後提要求,秀秀手上的刀表示自己有兵權,所謂的成就霸業意思也很明顯,叫我和涼溪別擋他的道。
牧守冷笑了一聲,“老弟好久不見,你把兵帶到衙門裡面不好嗎,影響不好。”
“這有啥的,這些人都是我秦家的弟兄。我叫他們往東他們就得往東。”
看似答非所問,實際上是非常果斷的表態:‘老子有兵,愛怎麼搞怎麼搞。’這要是牧守上輩子的親戚,估計早就叫公司幾個混混把他帶進廁所好好教導教導了。
牧守動了動身子,“楚悅。”
苟楚悅近前一步,“在”
“我桌上剛到了一金蟾蜍,看著不順眼把它拿去扔了。”
楚悅知道她桌上根本就沒什麼金蟾蜍,王妃娘娘這麼一說肯定是有所指,
“別呀娘娘,蟾蜍不是招財的嗎?丟了多可惜啊。”
無錯書吧牧守嗤笑一聲,“你看他像是招財的嗎?一進門就仰天張個嘴不知道再叫些什麼。要那玩意兒有什麼用。”
牧守說這話無非是想敲打敲打這個弟弟,他太沒譜了。只可惜秦隴右不接,
”姐,你可別忘了。我是家裡面的嫡系子孫。你只是一個侍妾生的。別在乎什麼蟾蜍不蟾蜍有就不錯了。“
”呦呵~那你還真是眼高,但你這手該放什麼位置。弄清楚了嗎?“
“你什麼意思?”
”遠北三縣裡除了赫蘭以外,還有北山縣和扇溪縣。那兩縣靠近胡人,原來的計劃本是讓你帶兵去拱衛兩縣並作為你的根據地的。可看你今天這樣子,還是我和你姐夫親自去一趟吧。“
“姐,你什麼意思,是看不起我嗎?我手裡的一千五百多弟兄守住那兩縣足矣。”
”一千五百人?”
“對,我帶一千五百人,不,一千人就去幫你把縣城守住。”
牧守做作的搖頭嘆息,“那裡情況惡劣,一直是涼溪的親信蟲家在看管。”
我這就去把蟲家換了,換成我們秦家的人。這平國只能由我們秦家說的算。”
說罷,秦隴右一甩披風揚長而去。
“傻子是真好糊弄。”牧守感慨。
苟楚悅見事情差不多解決便問起了另一件事:“王妃娘娘,要不您還是去看看大王的情況吧。大王已經絕食兩天了。”
牧守一想到這件事就心煩,把虎千代收押後,涼溪就一直在生她悶氣。自己主動示好過幾次,可涼溪就是不聽。非要免了虎千代的死罪。
“其實我也沒想殺掉虎千代,最好的結果只要虎千代自廢武功跟著城北那群老兵走就行。”
“那娘娘為何還不釋放虎千代呢?”
“我說了,除非她自廢武功。我把想法和涼溪說過她死活不同意,非說什麼對於武者來說廢掉武功就等於殺了她。”
“娘娘為什麼一定要虎千代自廢武功呢?”
“她實力太強,智商又很低。一旦被人忽悠來調轉槍頭對抗我們,那對於遠北三縣來說將是一場劫難。我不想冒這個風險接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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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談話時,涼溪請來的大夫在二堂門口對縣令拱手作揖後,拎著藥箱走下地牢。
地牢內,虎千代趴在牢房草蓆上紗布纏滿脊背。
門外傳來涼溪溫柔的聲音:”好點沒有,起來吃飯了。”
虎千代雙手撐起身體,從地上爬起來走到木製柵欄牢門邊上,“涼溪姐姐。”
涼溪開啟菜匣子,從第一層拿出醬大骨、扁豆炒肉,韭黃雞蛋,母雞湯、白米飯。虎千代雙手扒在木柵牢門上冒出星星眼,
“哦!這麼多好吃的。”
“快吃吧,我給你拿碗。”涼溪拿出一大碗盛滿白亮的米飯連同筷子遞到虎千代手裡。
虎千代接過碗,急速將裡面的米飯扒拉到嘴裡,“謝謝姐姐····”
涼溪看她這吃相忍俊不禁。當初王妃賣布偶賺錢買了肉,牛哥和涼溪就是如此報仇雪恨般乾飯的。
“大王···”
大夫拎著藥箱出現在涼溪視野裡。
“大王,該給虎千代小姐的後背換藥了。”
“好。千代,吃完飯以後記得趴在草蓆上,我給你換藥。“
虎千代放下飯碗點點頭嘴角沾著米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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