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3日 星期四 天氣晴

“我在學校犯了錯，主任叫我回家反省。反倒是你，怎麼不上課啊？”孫邪爾說。

萬恆彗低下頭，兩隻手擺弄著脖子上系的圍巾，“我逃學了，反正我都學會了課本的知識，我不想待在死氣沉沉的實中，於是我便逃學了，反正九年義務教育開除不了我。”

“你的爸爸媽媽會擔心的。”孫邪爾回道。

萬恆彗勉強笑了笑，“如果他們還會擔心我，我就不會再上一所學校自殺了。”一陣微風吹過，萬恆彗解開了圍巾，脖子上殷紅的傷疤格外顯眼，“醫生把我救回來了，而我卻不再有活下去的念頭。”

孫邪爾看的愣住了，他回過神來，萬恆彗已經把圍巾繫上了。“為什麼你會想自殺這麼極端的事？”

萬恆彗搖了搖頭，“不重要了，我現在也想不通，我究竟活下去的動力是什麼。”

“我曾經也想過自殺的，我還有一個妹妹，她也曾很多次想要自殺，我沒有在開玩笑，我說的都是事實，我和妹妹在小學的時候，父母就死了，我和妹妹相依為命，沒有什麼親戚收養我們，去年的4月十二日，我的妹妹被人強暴侵犯，而罪犯警署沒有查到我的妹妹很痛苦，我這個哥哥更痛苦。”孫邪爾看向眼前那片緩坡，“真的，有時候都對這個殘忍的世界感到了絕望。”

“學校裡在傳你是災星，所以張華涵和趙奕才會死。只有我在想，關注的點不應該是兇手是誰嗎？無緣無故就對你這樣，果然每一所學校都是一樣的。”

萬恆彗坐在孫邪爾旁邊，他穿一條純白的裙子，孫邪爾莫名的想到了善湘，曾經善湘也喜歡穿白裙子，而又突然想到了些什麼，“你在上一所學校，也受到過這樣的事嗎？”

“我曾以為已經融入了他們，到最後才發現終究是格格不入。當一個集體已然形成，再要融入就難於登天了。”萬恆彗哭笑著，她可愛的臉顯得孤獨和悲哀，以及可憐。

孫邪爾再沒有說話，萬恆彗也沒有說話，兩個人靜靜的坐了好長時間，孫邪爾站起來，“我們是同一類人。所以你有朋友了，別老想著輕生的事了，為了我，就當是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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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盡力，我也很高興找到了有相同命運的人，我也很開心，交到了很好的朋友，但這並沒有使我很幸福，世界上越多與我類似的痛苦之人，這不是悲哀嗎？”萬恆彗衝孫邪爾笑，孫邪爾覺得萬恆彗笑的很假，“你要回家了吧，回家看你的妹妹，那麼快走吧。”

“來我家坐一坐嗎？”孫邪爾說，他背上書包。

萬恆彗搖了搖頭，“抱歉，原來被欺騙過，現在害怕了。”

孫邪爾伸出手，欲摸一摸萬恆彗的頭，這個女孩和她妹妹真像。萬恆彗沒有牴觸，任由孫邪爾在他的頭上摸來摸去。孫邪爾深吸一口氣，“來吧，我覺得你和我妹妹很合得來。”

萬恆彗再一次搖了搖頭，“你如果知曉我的過去，你也會拒絕的。”

“那好吧，你保重，再見。”

孫邪爾回到家，他為了給善湘一個驚喜，提前買了一個小蛋糕，他輕輕的開啟門，踮著腳尖，不做聲響的走，開啟了孫善湘的臥室，“Surprise，妹妹。”

當檢視清臥室裡的場景，蛋糕掉在了地上。善湘正流著淚，手裡拿著一把刀，抵在心窩。孫邪爾衝上去奪下了刀，“你他媽在幹什麼蠢事！善湘，你在幹什麼！”孫邪爾怒吼。

善湘沒有說話，只是雙手護著胸口向後退。孫邪爾彷彿看出了什麼，把善湘推在床上，解開他睡衣的扣子，剛發育的兩乳房中間，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刀疤和血痕，觸目驚心。這不是一次造成的，這是有無數次刀割才形成這麼多的疤痕。

善湘哭了，哭的撕心裂肺。孫邪爾默默的又繫上釦子。轉過身去，“妹，你為何要這麼做？”聲音已有了些許嗚咽。

“哥，我痛苦，我還有活的希望嗎？如果沒有你，我早死了，為什麼這麼早回家，為什麼要救我？”孫善湘哭泣著，聲音絕望的令人心疼。

孫邪爾蹲下來，“答應我，以後再也別做這麼衝動的事了，這一次我阻止了你，我不能失去你善湘，你可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別這麼衝動，行嗎？”

孫善湘沒有應答。孫邪爾突然抄起地下那把刀，站起來就要照自己脖子捅，孫善湘撲上去，雙手緊緊的握著刀刃，哪怕被刀割的血流不止，也毫不鬆懈，“不要，哥，不要。”

孫邪爾鬆開了刀，孫善湘把刀丟老遠，抱緊孫邪爾，“別離開我，哥，我知道我自私的很，但是求你了，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孫邪爾也抱住善湘，“那麼你知道嗎？我也真的不能失去你，我們誰也失去不了對方，所以我們都要活的好好的，明白嗎？”

孫善湘的手在滴血，孫邪爾覺得自己的心也在滴血。

……

孫邪爾仔細的給善湘的手包紮，善湘一直在喊疼，但是表情是快樂的。善湘指著角落的畫，“哥，今天我也畫了畫哦。”

孫邪爾看去，畫的是一個人拿著東西砸另一個人的頭，有四個人在圍觀，被砸的人很痛苦，而砸人的人和圍觀的人都笑的很開心。

“很用心呢，善湘。”孫邪爾誇道。

晚上，孫邪爾，

和孫善湘享用了摔的變形的蛋糕，兩個人都感到了久違的幸福。孫邪爾吃完飯破天荒的沒有學習，陪善湘打遊戲打了很久。

今夜兄妹兩人都睡得很早。

4月13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