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3日 星期四 天氣晴
孫邪爾正在夢中,便被善湘搖醒。孫邪爾看向正在哭的善湘,忙問:“怎麼了,善湘?”
孫善湘輕聲說:“哥,我想爸爸媽媽了。哥,我又做那件事的噩夢了。哥,我好害怕好難過。”
孫邪爾默默的抱住善湘,善湘大哭,黑暗之中,孫邪爾也流淚了。“善湘,今天一起睡吧,別哭了。”他知道自己這個哥哥當的不稱職,他是一個失敗的人。孫邪爾的餘光看了一眼時間,凌晨2點33分。
善湘進入了夢鄉,而孫邪爾卻再也睡不著了。他輕輕的起床,儘量不發出什麼聲音。他又一次回憶起一年前的那件事,以及永遠讓他忘不掉的,善湘無助的哭。這不僅僅是善湘的陰影,這也成為了孫邪爾的難以忘懷的事。
往事似寒風,令人如刀割,涼心魄。追憶想忘記的,只會越陷越深。從來沒有忘懷,究竟應該怎麼做。釋懷不只是時間,可能銘記在心,永不得放下。然是何然,該怎麼辦?不如沉下心來,投入凡事的仔細,也許會淡淡的,不留痕跡的過去罷。
窗外是烏雲散盡之後的夜空,雖不是繁星滿天,僅有幾點孤星點綴,皓月清亮,夜的黑,淨而潔。今天終不生霧,一切都無暇的狂立於世間,彷彿什麼都未變,又彷彿所有的一切都變化著。月有陰晴陽缺,人有悲歡離合。本應如此,又本就不該如此。
高樓在黑暗中都成了一個個方方正正的長方,偶爾有幾點燈火渲染。城市街上路燈燈火如初,人來人往,高樓之上卻只有無盡蒼涼。確乎是越高的,越不同的,越蒼涼,越僅有寂寞和嘆息。
如此長夜,未眠者難度。孫邪爾亦清楚,自己在沒有洗清嫌疑之前,都不該放鬆下來。他去向陽臺凝望著,但目光是疲憊不堪的,孫邪爾又一次不知道怎麼辦了。自從父母走後,日子便再也沒有好起來,善湘也經歷過墜入深淵。命運從未放過他們兄妹。
F市警署之內,白宇一次又一次的閱讀案宗,想要從中看出什麼蛛絲馬跡但終無頭緒。別懊惱自己的實力太差,走出警署,望著眼前的燈紅酒綠搖了搖頭,低下了頭。
“怎麼,你也有煩心事?”這慵懶的聲音,是陳歧陳先生。白宇抬頭望去,那個穿著和頭髮都不修邊幅的男人倚著路燈,不知道在看什麼。陳歧是被警署大多數警員尊稱為“陳先生”的人,即使他才24歲。陳歧是曾經的F市“嚐遍人間疾苦,看盡世間百態”之人,具有極強的分析與觀察能力。曾經的陳歧蒸蒸日上,但陳歧卻在兩年前突然離職,但非警員身份的他依舊經常活躍在各個大案之中。
“陳先生,您怎的來警署了?”白宇走過去,“迴歸警署吧,您的能力整個警署都很清楚。”
“當個警員?我不合適。當每個案子的觀察者,才是我的興趣。”陳歧依舊沒有看白宇,“你知道一年前的4月12日,發生了什麼嗎?”
“每天的案子都很多,先生指哪一件?”
“哪件?哪幾個案宗對你負責的案子能關聯起來,就指哪一個。”陳歧的眼神冷冷的,“這個案子的無從下手的手段,你有想起過誰嗎?提示,REEF。”
“難道,是黯傷?”白宇嚥了口唾沫,“難道這個案子是黯傷乾的嗎?”黯傷乾的話,案子就難破了。對於REEF的任何成員,均比狐狸都狡猾。
“黯傷什麼都沒有做,他只是把名為殺人的刀,給予一個想讓別人死的人手中。黯傷不是兇手,兇手藏在去年的4月12日中。”
白宇點點頭:“我知道了,非常感謝您。”
陳歧微微一笑:“不希望更多人死去,就壓上警員的身份,努力調查吧。”說罷,陳歧也不管白宇再說什麼,頭也不回的走遠,直到在白宇目光中消失。
無錯書吧白宇回到警署,便快步到情報組案宗庫,查詢去年4月12日的案宗,終於被他找到兩個相關的——孫善湘案和王相生案。
白宇坐下,翻開兩份案宗,並在記事本上記:
孫邪爾為報案人,其妹孫善湘於4月12日下午在中央公園男廁遭輪姦,案子沒有後續進展。
王相汜為報案人,其弟王相生被發現自殺上吊於家中。世間越為晚上11點左右。自殺原因歸為學習壓力大。
白宇合上案宗,不禁想這些陳年的老案又有什麼線索可找。白宇摘下帽子嘆了口氣,他在沒有頭緒的時候就會嘆氣。白宇如今只能又在孫邪爾身上找突破,但是孫邪爾的一切都沒有任何問題,又要怎麼調查?
白宇想了又想,最後決定調查張華涵在去年4月12日都幹過些什麼,即使猶如大海撈針。白宇也想從這裡查。
天已黎明,白宇站起來,他已經隱隱的感覺到這個事,這個案子背後埋藏著巨大的真相。他必須解開這個案子,更何況陳先生還說“下一個死者要出現了。”他要盡一切的力量來破案。
白宇穿上便裝,剛要離開,電話便響了起來。白宇接通電話,電話那頭激動而有點怒氣的吼,“白宇,實驗中學又發生了命案,快過去,馬上!”
這麼快就動手了?!白宇咬著牙,披上長身風衣,壓低帽子快速趕了過去。媽的,兩次明目張膽的殺人,我必將你繩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