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天的火焰瞬間拔起，帶著刺鼻的臭味和熟悉的血腥氣。
莫辭往後退了一步，看著自己放的火。
“舒服了。”
“長長長，就你們能長。”莫辭對著黑色根鬚豎起中指，“媽的全是**，我***，*。”
簡單的嘴臭，極致的享受。
莫辭抬手把防禦法陣抹掉，順道朝著黑色根鬚裡扔了一團火苗。
舒服，太舒服了。莫辭恨不得當場再放兩串鞭炮慶祝。
終於把這逼根鬚給燒了，之前王血閣的人一直盯著他，都不好操作，這會兒沒人管了——燒了！全他媽燒了！
這地方，火一燒連空氣都少了。
莫辭捂著鼻子先撤出去。
一片黑暗中只有火焰帶著光芒，它靜靜地燃燒了一會兒，噼裡啪啦的聲音不斷。
差不多快燒完了，莫辭扒開灰燼往裡面扔一個發光的白色小球。
那微弱的光明照到了一雙眼睛。
泛白的眼珠直愣愣盯著莫辭。
“臥槽——”莫辭反手握拳引爆白色小球。
“什麼東西……嚇老子一跳。”莫辭又扔進去一顆，卻發現剛剛的眼珠已經被他炸爛了。
此時大腦說話了，這傢伙一靠近王血就興奮。
“別停！繼續炸！還沒死！”大腦咋咋呼呼，“快炸啊！快炸！”
莫辭煩躁地嘖了一聲：“***給老子閉嘴，你**叫***，再叫我**給你燒了。”
大腦：“你快炸啊！那會——”
莫辭：“你教我做事？給我閉嘴！”
大腦被他嚇了一跳，似乎沒見過戾氣這麼大的莫辭，它真的閉嘴了。
莫辭冷哼了一聲，他已經看到白色眼珠從一灘爛泥逐漸恢復成原樣。
泛白的眼珠依舊直愣愣看著他。
以往的莫辭一定會謹慎思考再行動，但現在莫辭的戾氣比鬼還重。
像是連輸十局，匹配的全是傻缺隊友。
很生氣，想殺人。
眼珠似乎微微往後撤了一點。
莫辭托起掌心火焰，面帶微笑，極為禮貌：“滾出來。”
眼珠：“……”
人類好恐怖——人類一點都不怕鬼！
白色的眼珠從裡面滾了出來，排在莫辭前面不敢移動。
大腦小心翼翼地說道：“這倆有王血的氣息，要麼他倆就是，要麼他倆跟王血離得很近。”
莫辭微微點頭，抓起兩個眼珠就扔進儲物袋收起來了。
既來之，則拿之。
隨後他又拿著劍捅了捅燒過的黑色根鬚。
“裡面還有空間……”莫辭稍稍用力，捅出一個小洞後便扔進去一個白色小球。
裡面的景象讓他大吃一驚。
全是白色正在蠕動的根鬚，密密麻麻堆積在一起，完全沒有任何空隙。
而他剛捅出的洞則間接給白色根鬚喘息的空間——那些根鬚全都湧了出來！
莫辭抬手掐訣乾脆利落地設下防禦陣法，隨即召出掌心焰。
“你確定要用火系靈氣？”大腦在這時突然出聲，“我能感覺到你的靈氣躁動了許多……再用你會有入魔的風險。”
莫辭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掌心焰扔進防禦陣法內，同時後退幾步。
火焰蔓延在白色根鬚上，燒出一個個黑灰色的瘢痕。
莫辭的眼睛被火光刺得生疼。不由自主地流下一道眼淚。
“你在傷心……”大腦說道，“你的靈氣波動幅度太大了，控制一下。”
莫辭控制不了，混沌珠的溫度非常高，燙得他眼睛都睜不開，生理眼淚刷刷流。
這誰能不傷心！媽的這麼燙！
但他硬是忍著沒拿出來，因為不知道大腦的立場，萬一這東西狡猾搶了混沌珠怎麼辦？
大腦傳來擔憂的聲音：“你沒事吧？”
但傳到莫辭耳中就成了噪音，他不適地皺起眉頭，感受到混沌珠在他眼眶中跳動。
好像有什麼東西跟混沌珠產生感應了……
不太妙，得把珠子拿出來！
莫辭伸手放進眼眶，將混沌珠拿了出來。
眼神聚焦時，他看見面前是一顆參天巨樹。
黑色的樹幹目測有上百米寬，抬頭只能看到伸出來的枝椏和血紅色的樹葉。
通天樹。
一個名字蹦了出來，莫辭右手捏著混沌珠忍不住往後退。
這就是通天樹……
四周是一望無際的黑暗和永恆的寧靜，這棵巨樹沉默地佇立在此，時間在此刻停滯，連歷史都不復存在。
莫辭輕輕將手覆在樹幹上，感受著手掌傳來的粗糙紋理。
對於這顆巨樹來說，修真界是什麼東西？
下一刻，他得到答案。
混沌珠自己脫離手掌飄到莫辭眼前，五顏六色的微光從裡面射出，組成一個手掌大小的世界。
這個世界跟立體投影一樣出現在莫辭面前，他看到了無數比螞蟻還小的點。
他看到了世界之下盤橫交錯的根鬚，看到了世界的地平線上一片猩紅。
那是血花……
莫辭愣愣地看著這片世界變得無比猩紅，而放出投影的混沌珠也變得無比猩紅。
這是什麼情況？
莫辭輕輕碰了一下世界，頓時縮回手指——好燙。
這是修真界？要世界末日了？啊？
莫辭圍著投影看了一圈，又看看身後的通天樹。
他發出了一個音節：“啊？”
不是說通天樹萎了嗎？這不是長挺好的？而且面前這玩意兒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是修真界的未來？被血花佔領？
莫辭能確定這個投影就是修真界，因為在一個犄角旮旯裡他還看到了正在發光的塔樓。
“這是修真界的未來。”
“我c——”莫辭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自己。
嗯？自己？
“你好。”那人說話了，“我是莫辭。”
“你……應該就是我的替身了吧。”
莫辭沉默了。
那人也沒有說話，淡淡地看著他，直到莫辭開口：
“你是原主？”
“是。”
“你……召喚的我？”
“召喚不準確，只是碰巧你離我最近。”
“……什麼意思？說清楚點。”
那人的情緒沒有很大變化，他微微一笑：
“我透過混沌珠連線到了別的世界，也連線到了你。你猝死那會兒求生慾望尤其強大，我尋思著換一個世界活也算活，就問你要不要籤契約。”
莫辭一愣：“我同意了？”
那人點頭。
“所以……我來到這個世界是因為那份契約？”
“是的。”那人指指他身後血紅色的投影，“當然，你也可以選擇解除契約，解除之後你就會回到原來世界了。”
“當然，是死了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