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開說說。”白澤皺起眉頭。

大長老卻猶豫了，看到白澤舉起長劍他立刻擺手：“女俠咱別動武！其實這些都是白掌門告訴我的，大方向是不會錯的……”

神狐按住白澤的手，示意他繼續說。

大長老喘了一口氣：“白掌門只告訴我莫辭要殺他，沒有具體說明，但我覺得這點應該是真的。”

“因為掌門從未露出那種挫敗的神情，而且之後他就發瘋似的尋找關於契約法的相關資料。

“並且嚴禁任何人提及或討論莫辭。”

神狐盯著他，良久，她微微搖頭。

魅惑對他沒用。

“關於契約法，你知道多少？”神狐溫柔地問道，“你只需要把你知道說出來就好。”

白澤提起長劍：“你跟這老頭溫柔幹嘛？依我看不如直接砍一隻手，看他說不說！”

大長老頓時兩眼淚汪汪：“別啊別啊，我都說我都說——女俠冷靜！”

“白掌門用契約法都是在幽秘洞府深處，我們沒有資格看，別看我是大長老，其實……在宗門的位置甚至不如外門弟子。

“我曾撞見過他使用契約法。他準備了很多紙，材質跟那張地圖差不多。然後用劍劃破手腕放出一點血，那些血的靈氣非常非常濃郁，我甚至感覺是靈氣匯聚成了血！

“隨後他用筆沾血在紙上寫，當時離得太遠我不知道寫了什麼。只知道他寫完就揉成團扔掉了。”

如果邊瀟瀟在場，她一定會立刻明白，那是寫廢的契約紙。莫辭也是寫了很多張才有一張成功的。

大長老看向深處：“我等了很久，等到我腿都酸了——白掌門終於成功了一張。那張紙讓天道降下輝光，雖然只有極短的一瞬。”

神狐和白澤對視一眼。

大長老說的是真的，莫辭寫成功的時候天道也會降下輝光。

“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就被發現了。”大長老攤手，“天道降下輝光這種事可不常見，我一驚訝就暴露了。”

“不過我還是看到一點東西。白掌門寫完後把那張契約紙按在一個黑色的……東西上，然後那個黑色的東西就變白了。”

白澤聽得頭大：“什麼黑的白的，能不能仔細描述一下？”

大長老犯了難，他看看左邊的神狐，這位眼眶微紅的女子正一臉溫柔地看著他。

眼神中帶著些許鼓勵。

右邊這位一臉煞氣，一副他欠錢不還的樣子。

“我的回答能否保我性命？”

白澤：“逼話真多，老孃現在就要砍你一隻手——”

神狐：“你不用害怕，我們不會殺你。只管說就是了。”

白錦月在無聊地戳西瓜蟲玩，她幽幽地回了一句：“我們會根據你的回答決定你的死法，建議說清楚點，那樣死得會比較舒服。”

大長老：……

想逃，但逃不掉。

大長老嘆了口氣，臉上的皺紋都抖三抖：

“我們宗門下面鎮壓著一株血花，黑的東西就是血花的根鬚。

“原本血花即將枯萎，但白掌門不希望這種好東西就這麼死了，他用契約法跟血花簽訂了契約。

“根鬚變白，就表明血花得到了靈氣滋養，它又活過來了。”

最後那六個字剛落下，所有人的耳邊均傳來震響。

噗通——噗通——噗通——

心跳聲。

大長老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青了：“這是……血花甦醒了？”

白澤和神狐俱是一怔。

這裡的血花也被喚醒了。

白澤有些焦急地問道：“你知道怎麼出這個洞府嗎？”

血花被喚醒可能會引發一些地震之類的災難，雖然他們是修士，但在真正的自然偉力面前——還是苟著吧。

大長老指著他們剛來的地方：“往回走，有一條上去的路。”

“……祝你們好運。”

白澤一臉莫名其妙，當即把劍抬了起來：“什麼意思，我話還沒問完呢趕我走？”

大長老連連擺手。

“我不是……我就是……額……”

“老頭你等著，我這就把你放出來，咱倆來切磋切磋——”

“誒誒誒！女俠冷靜！女俠饒命！”

神狐和白錦月一人一邊把白澤拖走了。

一路上白澤還在嘟嘟囔囔：“可惡，還是沒有問出來什麼東西……可惡……”

神狐拽著她右手：“算了算了，一個連靈氣靈根都沒有的凡人而已，咱別跟他計較。”

白錦月拽著她左手：“是啊是啊，咱們別計較了，那老頭要是知道得多也不會被關起來等死了。”

三人迅速離開，找到之前做的標記後轉道往上走。

卻在看見出口的同時看見了另外一個人。

白掌門。

他右手的劍上滿是鮮血，幾根黑色花莖無序地纏繞在他腳踝。

神狐瞬間妖化，渾身的毛都炸了，牙齒變得極其尖銳，手上的指甲也同時伸長。

白澤愣了一下，後知後覺地把劍提起來，往前一步擋在神狐和白錦月身前。

論實力，她是在場中唯一能和白掌門打個五五開的。

白錦月也皺起秀眉，那靈氣好熟悉，是莫辭的……

她悄悄觀望一圈，沒有發現任何攜帶靈氣的生物。

莫辭不在這裡。

可能是受了重傷暫時躲藏起來了，而白掌門正在追殺他。

她們的任務就是拖住白掌門，等莫辭恢復好出來支援。

刷！

白錦月抽出自己的軟劍。

幾人一句話也沒有說，對上一眼便開始了進攻。

白掌門的劍氣極為蠻橫，且十分密集。

白澤抬手一劍挑開劍氣，身側有愈加濃郁的靈氣圍繞。

她直接把自己轉化為劍靈狀態了。

這種狀態下任何攻擊都無法對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除非她的本體——白澤劍被損害。

但邊瀟瀟守著靈獸閣，也守著白澤劍，所以從某種角度來說，白澤現在是無敵的。

只是白掌門毫無章法的亂打一通後，整個通道都被石灰，碎石充斥。

幸虧白澤是劍靈狀態，要不然吸一口氣就能把自己的鼻子堵住。

神狐那邊應該不用擔心，那狐狸從一隻普通動物修煉到神獸階段，身上的靈氣也就比白澤稍稍低一點而已。

何況她活了那麼久，知道該怎麼做的。

白澤就聽見轟隆轟隆的聲音中夾雜著神狐的尖叫：

“過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