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恐怖的畫面激發了宗主兒子的潛力，他抬手召出一把長劍，直接插在那顆腦袋上。
強大的壓迫感和滾燙的風在他身側迅速旋轉。
莫辭立刻往旁邊撤了一步。
他往後退兩步的速度很快，即便是這樣還是被宗主兒子的風刃削了半個衣角下來。
長劍帶著那顆腦袋直接釘在地上，沙啞的聲音從那腦袋的嘴裡發了出來。
它痛極了，甚至帶著一股仇恨和憤怒。
宗主兒子嚇得夠嗆，一邊掉眼淚一邊把腦子徒手拔下來像籃球一樣扔了出去。
那腦袋在半空中劃出一條完美的弧線，並且帶著極其炫酷華麗的拖尾。
那是宗主兒子的法術。
莫辭看著那腦袋直直地掉到——長老的脖子創面上。
完美的拋物線，如果目標是籃筐的話還能拿個三分。
但現實只能聽個響。
那顆黑黢黢的腦子像塞了一串鞭炮一樣——bong，炸了。
眨眼的功夫，站立的長老身體便隨著泥土塌陷掉了下去。
莫辭感覺腳下觸感不對，立刻反應過來拽著宗主兒子和他朋友退後了幾十米。
他的腳剛剛離開踩著的地面，耳邊便傳來地面塌陷的巨響。
一個巨大的，直徑至少有上百米的坑出現在他面前。
莫辭：……
不用懷疑，這就是那位宗主兒子的手筆。
怪不得這傢伙一點都不怕長老，就這爆破能力，不開玩笑的說——一座山都能被他炸塌。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硫磺味。
莫辭還沒準備稱讚呢，宗主兒子先一步道歉了。
“唔……對不起！我沒控制好法術威力，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莫辭擺手：“沒事。”
“哦哦……”宗主兒子愣愣的不說話了。
估計他還沒緩過來，聲音抖得跟嗓子裡放了筋膜槍一樣。
莫辭先開口：“莫辭。”
“啊……哦，莫道友，我叫齊奇。”齊奇笑了笑，“姓是齊境宗的齊，單名奇怪的奇。”
莫辭露出一個完美的禮貌性笑容：“幸會。”
“你好你好……莫道友，久仰大名……我可沒說過你壞話啊，我跟你之前關係不熟的。”齊奇倒豆子似的說道。
莫辭笑了笑：“我不在乎。”
他扭頭換了個話題：“話說……他死了嗎？”
他指的是戒律堂長老。
濃重的陰雲漸漸散去，皎潔的月光鋪撒而下。
坑底躺了一個類似人形的物體，根據衣服可以判斷出他就是戒律堂長老。
周圍看熱鬧的弟子都下意識閉嘴了，並在莫辭看過來的時候光速取消傳信。
“要不要告訴宗主？”
“算了吧，他還記得莫辭這號人嗎。”
“那要不要告訴長老？”
“別了吧，那幾個長老知道莫辭這號人嘛……”
“合著就我們這幫弟子還記得他是吧？”
“那不然呢，他住那麼偏，除了幾個弟子沒事過去逛兩圈，你看哪個長老去過？”
坑底的物體已經被劈得外嫩內焦了，加上齊奇用他腦袋放了個炮仗……
“是死透了。”
齊奇踢踢屍體，肯定地點頭。
“就是不知道宗主會不會知道，雖然他經常不管，但……一個長老死了他應該會知道吧……”
就在兩人聊天的功夫，天空傳來驚呼。
是李自然。
他驚訝地在半空大喊大叫：“你們把戒律堂長老殺了？！”
莫辭：……
旁邊的齊奇卻異常興奮：“李自然！下來！跟你說個事兒！”
李自然：“不信！我不下來！你們肯定搞了個陷阱想弄死我——”
莫辭：“沒有——你先下來——”
李自然：“不信！你們對天道發誓！”
這下齊奇都無奈了：“他一直這麼疑神疑鬼的？”
“沒有吧……”
“那他怎麼不下來？”
莫辭眼神飄忽：“我怎麼知道……”
原本計劃是想著把長老控制住，然後透過別的方法向長老套資訊，最後抹掉記憶扔回去。
沒想到結局是長老死透了，還死得這麼慘烈。
這難免讓李自然想到自己。
原本莫辭也是借用暫時性控制這種話讓他簽了契約，雖然之後的經歷讓李自然打消了疑慮……
但那種自己的生命掌握在別人手中的危機感還是讓李自然格外不適。
這會兒看到長老的下場，他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
“我不信！你們對天道發誓不取我性命！”李自然叫了一聲，其實他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但還是不由自主地把心裡話喊了出來。
說完後他就愣住了。
是他下意識覺得自己和莫辭的感情距離近了嗎？
要不然怎麼蹦出來這種話，而且還肆無忌憚地說出來了……
讓李自然更加震驚的是莫辭居然真的在對天道發誓。
“在李自然對我有危及生命的傷害前，我絕不取他性命。否則，我魂飛魄散。”
莫辭目光平靜，語氣認真。
天空隱隱泛起一道金光，稍縱即逝。
那是天道承認了。
李自然驚訝地看向莫辭。
魂飛魄散……
他從半空中下來，隨手將拎著的幾個人扔到一邊。
“你其實不用發誓，我只是隨口一說而已。”
莫辭卻搖頭：“如果我不發誓，你還會有疑慮的。”
他靜靜地看著李自然。
“我需要你完全聽命於我。”
“所以，我先給出誠意。李自然，你的選擇呢？”
李自然頓了頓，他深吸一口氣，隨後緩緩吐出。
“好。”他點頭，“盡我所能。”
齊奇在旁邊看得一愣一愣的：“你們……什麼情況？”
莫辭按著他的腦袋轉過去，指著李自然扔下來的弟子：“你認識嗎？”
“不認識，沒見過，不知道。”
行叭……
論關係網還得是宋天易。
莫辭隨口問道：“人都抓完了？”
李自然點頭。
“行，那就走吧……順便帶上白錦月，試試看能不能讓她聯絡上白月宗。”
李自然點點頭，把幾個弟子拎起來扔在劍上。
旁邊的齊奇突然插話，他感覺到了什麼。
“你們……打算反宗門？”
莫辭犀利的眼神一下掃了過去，把後者嚇了一跳：“我只是隨便問問的而已……”
莫辭坦然：“對，我是……”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齊奇：“難道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