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門大比定在我們宗門了？”李自然大驚，差點把手裡的燭燈扔出去。
“我怎麼不知道！”
莫辭：“我怎麼知道！”
他乘著白霧飄在天上，懷裡抱著神狐，狐狸已經打著酒嗝睡著了，安詳得很。
莫辭一邊擼狐狸一邊操控白霧往前飄，思考了一下要不要在腦袋後面放個大光圈。
想了想，算了。
還是別給普通凡人整大活吧……
李自然還在想仙門大比怎麼就定到自己宗門了，怎麼連莫辭都知道了他還不知道！
莫辭提醒他：“不一定是宗門內部戒斷訊息。”
“什麼意思？”
“雲和秘境，通天蚌，混沌珠。齊境宗。”莫辭看著他，“這幾個訊息放在一起傳遍了修真界，肯定有很多慕名而來的宗門。”
李自然一頓：“早有預謀？”
“不完全，還有臨時起意。”莫辭指著自己，“上次我在靈獸閣前召喚了白澤，天地異象半個修真界都看到了。”
李自然順著說下去：“某些宗門很早就謀劃要來我們宗的雲和秘境，但章雲和一直在守門，他們碰了一鼻子灰。”
“同時因為大批別的弟子到來，醉春樓的名號打響了。”李自然摸著下巴思考，“醉春樓裡的靈氣濃郁，他們肯定會去找源頭……”
他們會發現如此濃郁的靈氣跟雲和秘境有關……
這個線索是李自然故意放出去的，本意是為了給合歡宗弟子打掩護。
醉春樓的靈氣濃郁程度簡直逆天，跟李自然的住所環境有的一拼。
但相比於純天然無汙染的自然環境，醉春樓的靈氣就顯得格外彆扭。
李自然看出了莫辭的疑惑，主動解釋：“合歡宗有獨特功法，能夠調動周邊靈氣並……在裡面摻雜點東西……”
畢竟是合歡宗嘛……
莫辭表示理解。
“白月宗的人跑到醉春樓鬧事，這你應該知道吧。”
李自然點頭：“知道……我有名單。”
他從儲物袋裡拿出一張紙，上面寫了幾排的名字，但三分之二已經被紅色墨水的筆劃掉了。
莫辭看著李自然掏出毛筆又開始劃斜槓，那一筆筆落下的都是鮮活的生命。
“感覺你跟閻王爺似的……”
“啥？”
“沒事，你繼續。”莫辭收回目光，“我跟齊媽媽聊了一會兒，那幫白月宗的人把醉春樓翻了個底朝天，不過他們沒翻出來東西。”
李自然：“意料之內，靈氣濃郁的原因不在於法器還是靈獸——而在於人。”
“靈獸法器多昂貴，富貴如齊歡也買不起，也消耗不起。”
李自然的眼睛盯著白紙上的名字，還有幾個人活著。
白月宗的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對合歡宗的弟子下手……其中大多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
“我早晚把他們全都鯊了！”
莫辭：“……支援你。”
天色已暗，黑暗籠罩了一半的天空。
宋天易的靈魂和身體都已經拿到，等會兒就回獨棟小竹樓復活他。
想到這兒莫辭忍不住感嘆，宋天易想得真是遠。
提前分割一部分靈魂到燭燈中，並把燭燈交給醉春樓齊媽媽保管。
和李自然明面上天天看不對眼，實則暗地裡互通訊息，調查長老。
很早便開始調查莫辭，得知可以做兄弟就立刻獻殷勤，地圖，法器，火靈石……
莫辭輕輕笑了一聲，忍不住在心裡提問：“你想了那麼多……有沒有想到宗門會被覆滅？”
你和李自然做的所有事都不過在黑夜裡點燃一支蠟燭。
而白月宗是那洶湧的浪潮。
何況還有王血閣，偽裝起來的合歡宗……
莫辭看向飛在前面的李自然。
宗門內憂外患。
他嘆了口氣，回想自己來這世界經歷的種種——
媽的，真倒黴！
連一個好覺都沒睡過，一頓好飯也沒吃過，整天不是在打架就是在哄寵獸……
正當莫辭神遊天外，用心問候天道爹媽的時候，有人叫他了。
“莫辭？莫辭！”
“啊？”
是李自然。
“過來過來……你看那邊，像不像王血閣的人？”
莫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了幾個小黑點。
“啊？”
李自然拽著他飛到一個稍近的地方，他們收斂氣息隱藏起來了。
剛落地沒喘口氣，莫辭便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而且距離他們非常近，就隔著一棵樹！
有人過來了。
“你找的什麼位置！剛落地沒兩秒鐘就有人過來了！”莫辭憤怒地傳音。
“我……我不知道啊！剛剛這裡沒有人的！”李自然也慌了。
莫辭急中生智把他拉到樹上，眼角迅速爬上一抹猩紅。
精神控制類的法術在施法時幾乎沒有痕跡。
他要用破防這個能力讓過來的人不會注意到樹上的兩個人。
事實證明——非常成功。
兩人猥瑣地蹲在樹杈上，從樹葉縫隙看下面。
神狐已經醒了，她換了個姿勢，也用法術把自己隱藏起來。
一個穿著黑袍的人走過，嘰裡咕嚕地自娛自樂。
邏輯不通，沒有有效資訊，甚至大部分全是擬聲詞。
“來了個腦子有問題的？”李自然問道。
莫辭並沒有說話，他靜靜地盯著下面的動靜。
沒過一會兒，又來了一個穿著黑袍的人。
隨後兩個黑袍人開始扭動。
一個像個猴似的上躥下跳，一個跟個蛆似的在地上爬來爬去，時不時抽動幾下。
看久了感覺還挺有意思？
大概就是好奇心作祟，好奇這倆黑袍人還能整出來什麼花活。
李自然皺眉：“這倆神經病怎麼進宗門的？”
莫辭：“有沒有一種可能……宗門裡有內鬼？”
李自然拿出一張白紙，一根毛筆，惡狠狠地說道：“記名！扣分！扣靈石！”
莫辭：……
李自然：“你什麼表情？”
莫辭眼神飄忽：“我還以為你要全宗門喊話警告，然後找個良辰吉日正午斬首，再把倆腦袋掛宗門口放個幾年……”
李自然：……
“宗門挑弟子都是從凡人堆裡選的，最近招收的弟子越來越少……一般不會隨便殺，而且有些弟子跟凡人很要好，傳出去對宗門不利。”
莫辭看了他一眼：“背叛宗門……還不重？”
李自然：“別說了……戒律堂長老管這方面，但他腦子有病不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