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夏妤被賀星遠牢牢抱起。
姜抒承歪嘴一笑,遠哥,他真的超愛哦。
夏妤被賀星遠緊緊的抱著,她的雙手只是抓著他肩膀兩側的衣服,垂著眸,能細微的聽到他勻稱的呼吸聲。
賀星遠邁著沉穩矯健的步子,眉骨優越突出,夏妤的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沒想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如今這麼安靜乖巧。
“你心跳很快啊。”賀星遠悄然出聲。
夏妤急忙抬頭,撞上他似笑非笑的黑眸。
他長相本就惹眼,和他近距離接觸,能夠清晰的看清楚他臉上的每一個毛孔。
他輪廓深邃,眉骨高挺,此刻笑起來多了幾分野氣。
夏妤本就有點害羞,聽他這麼一說臉更紅了,沒有了從前的氣勢,“我沒有。”
“放我下來吧,我想自己走。”
賀星遠噙著笑,“怎麼,害羞了?”
“放我下來。”
她一再堅持賀星遠只好作罷,將她穩穩的放在地上。
“其實我能自己走,頭沒有那麼暈。”她好像是在解釋。
說完這句話後又控制不住打了個噴嚏。
這句話還是挺打臉的。
“自己生病都不知道嗎,昨晚回去後你去幹嘛了?”賀星遠與她並排走著。
又想起昨晚和夏阮那場實際大戰了,她抿了抿唇,說,“昨晚睡得很早。”
賀星遠陪著夏妤去了醫務室,夏妤在試溫度計。
“38.7,打吊瓶吧。”醫生說道。
醫生去準備輸液的工具,醫務室裡只剩下夏妤和賀星遠在。
賀星遠轉身去了另一間屋子,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兩個靠枕,他把靠枕摞在床頭。
“這樣舒服些,去床上躺著吧。”
“要不,我買個冰涼貼得了,不用輸液了吧,有點費時間。”夏妤一本正經的說。
“我看你是燒糊塗了。”他又接著說,“我是誰啊?”
“賀星遠啊。”
“賀星遠是誰?”
夏妤被他問的迷迷糊糊的,“我同桌啊。”
“錯,我是你爸爸啊,看來真的是燒糊塗了,快去床上躺著。”他點了點夏妤的額頭。
這時候醫生把輸液的工具也拿了過來。
“你安心的躺著,你落下的課我幫你記筆記。”賀星遠看出她的顧慮,安慰道,“你要是害怕,我就留下來陪你。”
夏妤搖搖頭,“你去上課吧。”
賀星遠點點頭。
夏妤身體素質算是好的了,也極少生病輸液。
畢竟以前沒人管她,總是把她扔在祁縣老家,那時候是跟著奶奶的。
奶奶挺健忘的,有一次夏妤在家裡輸液,她一覺醒了發現家裡一個人都沒有,輸液瓶早已經空空如也。
輸液管好長一節都有血,她當時年紀小害怕極了,當時還是用力把針頭給扯了出來。
枕頭很軟,夏妤躺著很舒服,透過窗戶,她看到賀星遠的背影一點點消失不見。
忘了有多久她就這樣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她再次醒來的時候,賀星遠在她床邊坐著,她模模糊糊的看到他冷硬的側臉。
他坐姿端正,垂眸,視線落在一本黑皮書上,氣質卓然。
她額頭冰冰涼涼的,她左手在額頭摸了摸,是一塊冰冷的毛巾。
“醒了?別動,小心跑針。”他聲音輕輕的。
“幾點了?”她嗓子有些火辣辣的疼。
賀星遠從桌子上拿來一瓶水,上面貼心的插了個吸管,他遞到了夏妤嘴邊。
夏妤喝了兩口水,剛剛那股勁兒才緩和了兩分。
“你才睡了二十分鐘。”賀星遠看了一眼手錶。
“你一直在這兒嗎?”
賀星遠嗯了一聲,斂了斂眉,“醫務室老師去開會了,我來看著你。”
“謝謝你。”
“行了,嗓子不舒服就少說點話,睡會兒吧。”他把被子掖了掖。
在她睡著的期間每隔一段時間賀星遠就會幫她換一次額頭上的毛巾。
夏妤睡得熟,臉上紅撲撲的。
突然,夏妤緊緊的握住了賀星遠的手臂。
“怎麼了,是要喝水嗎?”
夏妤眼睛一直閉著,嘴裡卻唸唸有詞。
賀星遠輕笑:“原來是做夢啊。”
但是握著他的手一直沒有放開,賀星遠就任由她握著。
不一會兒夏妤又突然哭了起來。
她小聲的啜泣著,淚珠一直往兩側掉,微微的皺眉,好像很委屈。
賀星遠一切都看在眼裡,他眸光微深,雖然不知道她怎麼了,在夢裡應該很難過吧。
他伸抹了抹她兩側的淚珠。
低頭時隱隱約約的聽到她在小聲的講話。
“媽,你怎麼不要我了。”
“媽,我頭疼。”
“媽……”
夏妤一直重複著這幾句話。
夾雜著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賀星遠神色凝重,她知道夏妤在一個重組家庭裡,她爸對她並不好,這些天來肯定也不好過。
只是一直沒有從她口中聽過她媽媽。
他猜測到,那段記憶肯定也是她非常痛苦的回憶吧。
他嗓音溫柔無比,輕輕哄道:“別哭,別怕,我在呢。”
賀星遠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對她來說是一種莫大的安慰,過了一會兒,剛剛的那種情緒終於平靜下來。
這一覺睡得很沉,直到放學。
賀星遠中途去了教室一趟,白桃已經幫忙收拾完了書包。
“夏妤怎麼樣,我去看看她吧。”白桃有點擔心,只有課間去瞧過一眼。
姜抒承哎了一聲,“行了,你不是要去上輔導班班嗎,那兒有遠哥不就行了,況且遠哥都陪了一下午了。”
賀星遠瞪了姜抒承一眼。
姜抒承話鋒一轉:“不是,我的意思是他們是同桌,比較相親相愛。”
賀星遠冷笑:“姜抒承,不會說話就閉嘴。”
賀星遠拿著兩人的書包往外走,突然頓住又對姜抒承說:“對了,今天不要等我了,我坐公交走。”
姜抒承:“我懂~”
賀星遠又在病床坐一會兒,夏妤剛醒。
“賀星遠。”
“嗯。”
賀星遠幫夏妤把靠枕調整了一下,“舒服嗎?”
“放學了吧,你怎麼還沒走。”她這一覺睡得很飽,只是有點輕微頭疼,嗓音有點虛。
“今天沒騎車,準備坐公交走,你不是順路嗎,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