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飯。
蘇辰去了父親蘇邦為的書房。
蘇邦只翻著書頁,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淡淡的問了句。
“怎麼過來了?不在屋裡好好養傷?”
蘇辰的目光在他手邊的書信上輕輕一滑過。
不動聲色的看向父親。
“我來只是想請父親跟母親說一聲。”
蘇邦為終於抬頭看向她。
蘇辰頓了頓,繼續道,“我兩個妹妹快要及笄,衣服首飾不宜太過寒酸。”
“不然不僅影響她們在外的形象,也影響侯府的形象。”
“再者,她們兩人若能嫁個好人家,對父親您來說,不也是助力?”
她的話,直擊蘇邦為內心。
侯府勢微。
他一直為提升侯府地位而汲汲營營。
故而對後院,甚少問津。
今天蘇辰倒是提醒了他。
兩個女兒大了。
也該用起來了。
蘇邦為點點頭,“嗯,此事我知道了,回頭會與你母親提。”
“還有一事,我想父親也應該讓母親做了。”
“嗯?”蘇邦為疑惑。
“那便是兩位妹妹的嫁妝。”
蘇辰道,“母親去世前,就已經言明。她的嫁妝將一分為二,分別給兩位妹妹。”
“現在言之過早了吧。”
蘇邦為沉眸,不悅道,“等她們訂了親再說吧。”
“不早了。”
蘇辰迎向他的目光,繼續道,“妹妹們都十四了,若在出嫁前沒有管過事兒,那到了婆家是沒辦法立起來的。”
“我想父親也不願意,兩位妹妹婚後毫無助力吧?”
“我說了,此事以後再說。”
蘇邦為聲音漸冷,“沒事你可以走了。”
“若父親不同意,那我只能將你跟三皇子的圖謀跟太子殿下好好說說了。”
蘇辰向前,雙手撐在桌前,迎著蘇邦為的目光,沉聲道,“我想這孰輕孰重,父親應當明白。”
“你在威脅我!”
蘇邦為拍案而起,怒道,“蘇辰,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竟敢這麼跟我說話?”
“我的身份,沒有誰比父親更清楚了,不是嗎?”
蘇辰直起身,輕諷一笑,“當然,若是父親不清楚,我也可以面見陛下,將一切坦誠……”
“你敢!”
“我敢不敢,取決於父親。”
他真的被威脅到了!
蘇邦為不得不重新審視起眼前的這個兒子。
不。
女兒。
他一直以為被他拿捏在手裡,不敢反抗的女兒。
居然也開始長牙了 。
想到此前,她在太子處養傷。
蘇邦為眯眯眼。
視線在蘇辰身上,上下打量一番。
“太子可知道你的身份?”
“不知。”
蘇辰回的極快。
“當真?”
蘇邦為目光如炬。
似乎想從她的表情裡,看出端倪來。
“若太子知道,父親以為我們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裡?”
蘇辰定定神,強裝鎮定,“畢竟你可是眾所周知的三皇子黨,不是嗎?”
當今年老,已遲暮。
大燕朝面上風平浪靜。
實則內裡早已腥風血雨。
三皇子嚴格說來,是她的表哥。
他的母妃,是蘇邦為的姐姐,蘇邦麗。
因此。
一早他就進了三皇子陣營。
三皇子又是當今最寵愛的皇子。
於朝中呼聲極高。
與太子之爭,也日趨白熱化。
所以。
蘇邦為信了蘇辰的話。
“最好是如此。”
他重新坐了下來。
“既如此,那你好好籠絡住太子,把你送進東宮,也該體現出你的用處來。”
“父親有用,那我自然也會有用。”
蘇辰卻道,“該說的,我都已經說完了,便不打擾父親了。”
說到這裡,她故意頓了頓,“兒子告退了。”
‘兒子’兩個字,她刻意加重了音。
也沒理會蘇邦為。
她轉身就離開了。
“該死。”
蘇邦為在她離開後,氣的重重的拍了下桌面。
心煩意亂之下,他也沒辦法繼續辦公。
想了想,到底還是回了後院。
找上妻子,讓她歸還嫁妝去了。
因此事。
正院大鬧了一陣。
蘇辰遠遠的聽到了動靜。
卻沒有理會。
此時她剛進雪辰院。
李嬤嬤就迎了過來。
她將披風蓋在她的肩膀上。
滿眼心疼。
“主子,您傷勢未愈,什麼事這般重要,需要去這麼久?”
說著,她便要去扶她。
蘇辰擺擺手,拒絕了。
“有些事,總要解決的。”
“你也不必如此辛苦,你亦個女兒……”
“嬤嬤。”
蘇辰輕喚一聲。
李嬤嬤才驚覺自己失言。
蘇辰看著李嬤嬤,輕笑道,“今日已晚,你且回去休息吧。”
“這裡就我一人服侍,我離開了,誰服侍主子?”
李嬤嬤不依。
說話間。
兩人已來到蘇辰的房門前。
還沒進門。
她就聞到一股沉水香的味道。
蘇辰不動聲色的,對李嬤嬤道,“沒事的,你且退下吧,有事我會叫你。”
李嬤嬤見她堅持,便只能依她。
對她行了一禮,便往耳室去了。
蘇辰看著房門。
做了番心理建設。
才推門而入。
“孤可等你許久了。”
一進門,就被擁進一個溫熱的懷裡。
熟悉的沉水香撲鼻而來。
“太子,你不應該在這裡。”
蘇辰推開他。
反被太子握住手腕,往裡屋帶。
“孤不來,誰幫你換藥?”
“我傷口已經結疤,不必日日換藥了。”
蘇辰見太子把她往床上帶,忙阻止。
“太子,換藥而已,不必上床了吧?”
太子停下,側頭看了她一眼。
“哦,原來小蘇大人不喜歡上床?”
他唇角微揚,“那我們便換個地兒。”
他微一用力,就將蘇辰打橫抱了起來。
然後往窗前的榻上一放,自己整個壓了上來。
“這裡可滿意?”
他的唇輕輕湊到她的耳邊。
她的耳窩,酥酥麻麻的。
人也像是發了燒,慢慢升溫。
“你明明不討厭,為什麼每次都搞得像孤強迫你一樣?”
太子輕咬了下她的耳邊,手已經熟練的解開她的衣帶,探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