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
金奈一身穿緋紅色收腰錦袍,頭戴白玉束冠,朝著身旁的丫鬟鎖心勾了勾手,笑的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鎖心,瞧瞧你小姐我這身打扮,夠不夠風騷,夠不夠風流,看起來浪不浪?”
換做半年前,鎖心要是聽到自家小姐說這話,怕是當場就要跪了。
可半年後的今時今日就不同了,當金奈一說完這話之後,丫鬟鎖心連搭理都不搭理她一眼。
慢慢吞吞的收起其剛剛換下的女裝,懶懶的說了聲:“浪不浪奴婢不知,反倒是看著夠賤,不像正經家的公子哥兒!”
聽到鎖心的‘讚美’,金奈一美美的咧嘴一笑:“好眼力!”說完頭兒也不回的離開了國公府。
等到金奈一離開之後,鎖心無奈的搖搖頭,去了前院。
小姐再次出門瀟灑,她這個當丫鬟的怎麼也要幫著管家把國公府的門看好不是。
雖然說,國公府現如今算上管家跟小姐,總共就他們三人!
前院。
管家思源看到鎖心悠哉悠哉的走過來,便知道他家小姐這是又出門風流去了。
“小姐今兒個又約了誰?”思源看著鎖心問道:“為何今日沒有帶你一起?”
鎖心撇撇嘴:“應該是白公子吧?”
思源聽後驚呼:“白家那個不成器的白老三?”
“嗯,應該是他,要不然也不能跟咱家小姐玩到一堆去啊!”
思源聽後想想也是。
三年前,自家小姐被賜婚給當朝戰神黎王——君夜黎。
因為黎王心有所屬,不滿賜婚,在大婚當晚藉著西北戰事告急,丟下休書去了西北。
國公府遺孤,也就是他家小姐一夜之間成了京都城的笑柄,人人嘲笑國公府大小姐大婚當晚被休回家成了棄婦。
為此她家小姐日日鬱鬱寡歡,終是在那年冬天病倒在床榻上。
直到半年前,當所有人都覺得他家小姐快要活不成時,她家小姐突然病就好了。
而且從病癒的那天起,她家小姐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不僅對於黎王絕口不提,還多了一個毛病,喜歡女扮男裝跟著京都裡的那些公子哥們搞在一起玩紈絝。
要是說嫁人之前他家小姐囂張跋扈,蠻不講理。
那麼現在他家小姐就是紈絝闊綽,刁蠻任性。
沒錢,國公府裡值錢的東西拿來就去賣。
賣完了再去“借”,反正就是怎麼高興怎麼玩。
“鎖心,咱們府裡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嗎?”思源想著自家小姐闊綽的樣子,心驚膽戰的問道。
鎖心搖搖頭:“不知道,不過你放心,小姐不會賣掉你的,現在咱們國公府還指望你管家呢?”
思源:“……”是看門吧,除了你鎖心,一個下人也沒有還管什麼家。
對於思源提心吊膽害怕被賣掉的事情,金奈一是完全不曉得。
她如今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再不搞點錢,她就沒啥可以拿來敗家了。
福滿樓!
金奈一朝著那金燦燦的牌匾瞧了一眼,抬腳走了進去。
掌櫃子瞧見是金奈一金財神來了,連忙招呼店小二把人迎到了二樓一雅間。
“吆,今兒個金公子穿的夠風騷的啊!”白家老三白修然看著走進門的金奈一笑著打趣道。
那語氣十足十的痞氣!
金奈一聽了也不生氣,反而朝著白修然丟擲一記飛吻:“信不信小爺我還能騷的很性感,騷的很夠味兒?”
白修然聽後吹了個流氓哨,隨後指了指自己的對面,示意金奈一坐下。
“聽說你那個戰神王爺前夫要回來了,還要向皇上求娶你那同父異母的嫡姐?”
另一雅間裡!
正在喝酒的兩位男子,聽到隔壁的對話,同時頓住。
特別是玄衣男子,在聽到那句“戰神王爺前夫”之後,整張臉瞬間變得黑漆暗沉。
而坐在玄衣男子對面的黑衣男子就不一樣了。
當知道隔壁說的那個金公子是何人之後,整個人都激動的差點笑出聲來。
一牆之隔的金奈一跟白修然很顯然還不知道他們二人之間的談話已經被人偷聽。
特別是金奈一,坐下來後,對著白修然扯了下嘴角。
淡然道:“婊子配狗,天長地久,再說了這對狗男女之間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
“噗~”
隔壁黑衣男子終是沒有忍住的笑了出來。
而且毫無預防的把剛剛喝進嘴的酒水全數噴到了對面玄衣男子的臉上。
被噴了一臉酒水的玄衣男子此時的表情已經不能用任何詞語形容。
一雙冰冷的眸子緊盯著牆壁,恨不得當場穿洞洩憤。
嚇得黑衣男子求生欲很強的忙拿起酒壺不停的喝酒。
唯恐自己一個不小心自取其殃。
牆後雅間。
白修然聽著金奈一的話,整個人驚的張大了嘴巴。
看著金奈一,心想:這還是那個整日追在君夜黎身後吵吵著非君不嫁的金大小姐,金霸王嗎?
要知道,三年前為了能夠嫁給君夜黎,這大小姐可謂是無奇不用。
就連老國公爺為了成全自己的這個外孫女,臨死都在逼著皇上下旨賜婚。
只是沒想到時隔三年,這女人居然可以看的這麼開。
“金奈一,我真的懷疑你不是之前的那個金奈一了,雖然你依舊囂張跋扈,刁蠻任性的不講理!”
金奈一:“……”
嗯!
前世認識她的人也說她放刁撒潑,目中無人!
金奈一咧嘴笑笑:“小爺我還是當年的小爺,只是現如今想開了而已,與其找個不喜自己的男人自欺欺人,還不如找個喜歡自己的男人被呵護一輩子。”
白修然覺得能從金奈一嘴裡說出這些話,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一個愛的死去活來的女人怎麼可能說不愛就不愛了呢?
“你,沒發燒吧?”說著,白修然就要去摸金奈一的額頭。
不想手還沒有碰到那飽滿的額頭,就被金奈一用扇柄打了回去。
“警告你白老三,最好別對姐動手動腳的,小心姐揍的你找不到家門!”
白修然揉著自己的手背,疼的直瞪眼睛:“金奈一,你說這話就不覺得虧心嗎?
每次你對我動手動腳的時候,怎麼就沒有見你這麼般正經過?”
“那不一樣,畢竟我是女孩子,凡事都講究個女士優先!”金奈一拿著扇子挑起白修然的下巴,滿臉風騷的媚笑:“白三公子今晚上可有空?”
“金奈一,你,你,你蠻不講理?”
“我為什麼要講理?講理我就不叫金奈一了,還有,講理的從來都不是女人!”
收起扇子,金奈一從袖籠裡拿出一張紙遞給白修然。
“我要五百兩,告訴你二哥,不講價!”說完頭也不回的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