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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章 瞳孔忽然放大

虞卿立刻收起刀,警覺抬眸,正看見八個人結伴,一起跑到了小三層。

目光觸及的一刻,直播間再次興奮起來。

【嘿,這次活下來的新人還不少,有看點了。】

那八個人劫後餘生,氣喘吁吁,被一個穿著唐裝小褂,身上掛著銅錢和符紙的青年帶著。

他們好像結盟過,確定安全後,數了下人數,才放心的找了塊地方,靠下休息。因為緊張,全程沒有一句交流。

深沉的夜靜的死寂。

誰也不知道,無盡的黑暗裡,隱藏著多少吃人的詭異。

今晚,大約……

不會再有事了吧……

【滴滴滴——滴滴滴——】

虞卿是被警報聲吵醒的。

睜眼的時候,一道刺目的光直直射過來,讓他有些難以適應。

虞卿伸手擋了一下,尖銳的播報聲刺入耳膜,帶著強制的命令性:“早上八點,一切危險消失,療養院開始正式工作,請各位拿到胸牌的病人去一樓大廳,登記住院。”

“重複,早上八點,一切危險消失……”

虞卿揉了揉被震疼的耳朵,有些懵。

早上……了?

他是被那唐裝青年拉起來的,為了活命,那渾身是傷的壯漢也一瘸一拐的跟了下去。

只是……

路過樓梯口的時候,黑霧已經完全散盡了。

各處陽光明媚,花草鮮豔,就連那滿布著猩紅血跡的牆壁都變得潔白平整,一眼看上去,和正常的療養院沒有絲毫分別。

昨夜裡,那纏著他各處探索的BOSS,沒了。

樓道空蕩蕩的。

虞卿指尖顫了顫,把刀收入了系統空間。

下樓的時候,不知為什麼,就在樓梯上多停了一會兒,眼睫垂落,情緒晦暗不明。

直播間解釋:【他在想老公。】

.

簌簌的腳步聲一起到達樓下,前臺的護士小姐姐穿著白外套,人美聲甜,給每一個路過的主播發放著鈴鐺。

嘴裡唸叨著:“這是院長找大師開過光的鈴鐺,是證明大家身份的關鍵。”

“晚上的療養院會鬧鬼,只有鬼的鈴鐺不會響,大家拿到後一定要好好系在手腕上。”

“特別注意!鈴鐺一旦不響,就會被大師留下的'誅鬼陣'影響,魂飛魄散。”

“大家看到鈴鐺不會響的人,也要能跑就跑,能避就避。”

“另外,在這裡,只有醫生可以隨意傷害病人,大家不可以與醫生髮生衝突,請牢記這一點。”

她的聲音很溫柔,伸出的指尖纖細,蔥白泛紅,看的那強姦犯不自覺吞了口口水,眼睛都發了直。

但……迫於身處副本,男人只領了鈴鐺,就咬咬牙,不甘的遠離。

護士的話,也不知聽進去多少。

虞卿落在隊伍最後,往前走時,就一直盯著系統螢幕。

直播間認真看著他,疑惑未起,就見他伸手買了一瓶“療傷藥水”。

【道具名稱:療傷藥水】

【道具功能:連喝三口,可修復身上一切傷痕】

【售價:30000】

療傷類的藥物在系統商城裡賣的最好,價格一直居高不下,更何況是這種三口下去,內傷外傷都能治的爆款。

【虞卿的積分沒剩多少了。】直播間擔憂的發:【他胳膊上就一點傷是自己掐出來的,不用吃這麼好吧?】

【拜託,人家自己賺的積分,花錢給自己治傷有問題嗎?老婆嬌氣一點有錯嗎?】

【不是,我也是為他的積分狀況擔憂,嗆我幹嘛?】

直播間人數穩定在1W+,零星的彈幕互相吵著,正爭執虞卿什麼時候喝藥,就發現,他在眾人走遠後,伸手把那瓶三萬積分買來的藥,遞給了小護士。

護士一怔,水汪汪的眼睛看向他,聽他說:“喝三口或許可以治你的傷,不管用的話,就全喝了吧。”

說罷,便自己領了鈴鐺,單隻手系在手腕上,跟著前面的人一路走遠。

那小護士怔怔的,低下頭,良久,眼中竟是氳出淚光。

她顫抖著手去拿那一瓶藥水,衣袖隨動作微微落下,露出手腕一片青紫。

.

在一樓領完鈴鐺後,要去二樓的醫生那兒接受檢查,登記姓名和病症。

從剛才開始,虞卿的直播間就亂作了一團。

【不是,主播腦子有病嗎?那可是三萬積分,三萬啊!誰能這麼大方天天給他打賞,他倒好,拿去安慰NPC?】

【你別說,那護士身上傷痕可多,脖子上有,頭上也有,多注意一下就能看見,卿卿肯定也看見了,才給她送藥的。】

【嗚,我老婆好善良。】

【我覺得,虞卿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深沉)。】

彈幕發了沒一會兒,二樓的精神科大門開啟,醫生就開始逐個問名字。

那強姦犯走在最前面,眼看著面前的男醫生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當即一拍桌子開口:“鬍子彪。”

男醫生微笑點頭,在電腦上打起了字。

也許是覺得白天不可怕,也許是今天的NPC都十分乖,鬍子彪那莫名的自信又湧上心頭。

邦邦邦——

他繼續用那隻好手拍著桌子,問道:“我的肩膀碎了,咱們這兒能治嗎?”

男醫生笑回:“不行的,我們這裡是療養院,只有精神科。”

“艹。”鬍子彪有些不耐煩,他原本也可以自己買藥的,但積分被虞卿騙光了,只能求助NPC。

於是破釜沉舟,一把揪住了男醫生的領口:“你當老子是吃素的?這麼大個療養院連一點傷都……啊啊啊!”

然,一句話沒吼完,他就發現,自己那隻揪著男醫生衣領的手,發生了異變。

其上皮肉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脫落,很快,就露出了森森白骨。

鬍子彪疼的渾身打顫,他想求救,想大叫,奈何,被一隻催眠針直接刺進了脖頸,不一會兒,就口吐白沫,抽搐著倒在地上。

身後的人驚的眼瞳張大,嘴巴都合不攏,有膽子小的甚至已經偏過頭,難以忍受的嘔吐起來。

男醫生皺了皺眉,看上去有些不耐煩,剛準備開口訓斥,就見外面,穿著西裝的院長路過,神色立馬好起來,幾步追了出去。

“咔噠”,房門合緊,悉悉索索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院長,您怎麼親自來了?”

“就是提醒你,一定要把名字記好,咱們留著有用的。”

“是是是,我一定……”

那男醫生走後,室內愈發混亂,討論聲和啜泣聲混作一團。

只有虞卿和他前面的唐裝青年還算鎮定。

青年張口,有條不紊的提示著:“剛才那個護士說了,只有醫生可以傷害病人,所以不違反規則就沒事,大家一會兒聽話,好好報名字……?”

然,話未說完,就發現,自己的衣袖被人拽了拽。

青年回頭,正看見虞卿搖頭,阻止了他。

隨即,他看見虞卿邁著步子,主動走到了隊伍最前,男醫生的桌邊。

這時,男醫生正好回來,一腳將鬍子彪踢遠,右手抬起,中指扶了下眼鏡,像是宣判死刑的法官。

悠悠道:“下一個。”

聲落,室內重新恢復了安靜,這安靜混著鬍子彪的血腥味,壓的人連喘息都不敢大聲,時間越長,死寂越甚。

虞卿上前,支支吾吾的打起了手勢。

醫生有些不耐煩:“說名字。”

“阿……阿……阿巴……阿巴巴……”

虞卿張口,眉頭擰的深沉,他努力發著簡單的聲音,有些難過的指著自己的咽喉。

男醫生看了一會兒,隨即瞭然:“哦,原來是個啞巴。”

虞卿聽到後,面色一頓,像是真的傷了心,眼角垂下,淚意說來就來,緊扣的手來回動著,似乎也在為自己發不出聲音而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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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模樣,男醫生看著,都有幾分不忍。

於是拿了紙筆放在桌邊:“你寫,寫下來。”

卻不想,面前,虞卿看到紙的一瞬間,後退半步,瞳孔忽然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