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完血玉嶺的追兵,嘻嘻和哈哈早就不知所蹤。
跑得倒是挺快。
林野聳聳肩。
料想她們肯定是往寒山方向去了。
他收起遺留的四個儲物袋,又扒下那金丹期的儲物戒指。
雁過拔毛,不能白忙活不是。
“豁!”林野樂得直咧嘴,“爆裝備了爆裝備了!”
這儲物戒指裡竟然有一朵千年血蓮。
紅色的花瓣閃爍晶玉般的光芒,看起來都包漿了。
這玩意兒在結丹時有大用,可謂價值連城。
此地不宜久留。
林野立刻動身深入寒山。
可他根本不知道九寒宮在哪兒,只能漫無目的的找。
向北飛行了幾日,他依然沒看到一個人影兒,只有一座接一座的雪山。
好像迷路了。
他無比懷念華夏的智慧手機,導航一開,想去哪兒去哪兒。
這時,一個不速之客獰笑著出現。
“哼哼,可算找到你了。”
林野一愣。
徐大魁?
“徐長老,你怎麼來寒山了?莫非宗門知道我們遇襲派你來增援?”
“沒錯。”徐大魁狡黠一笑,“所以你現在要聽我的。此處危機重重,你將那獸火交給我,我用它來啟用天火強弩,消滅血玉嶺那些孽障。”
林野斜眉。
用我的獸火來啟用天火強弩那種大殺器?
你當我林野是三歲小孩兒?
這老登居心不良啊。
“徐長老,那天火強弩在何處?”他裝作深信不疑的樣子。
“怎麼,本長老的話你也不信?”徐大魁有些不耐煩。
他雖是丹師,但修為已進階元嬰,要收拾個築基期輕而易舉,根本沒必要多費口舌。
“那怎麼可能。”林野虛與委蛇,“徐長老德高望重,自然不會跟我一小輩扯謊。只是這獸火邪門兒得很,雖沒有靈智,卻只聽我一人的話。”
徐大魁哪會信。
開什麼玩笑,沒有靈智就不能認主,何來聽不聽話一說?
“花妤,我勸你趕緊拿出來,不要逼本長老親自動手,否則耽誤了救七長老,這罪名你擔待得起嗎!”
“擔不起擔不起,徐長老莫要生氣。”林野假意召喚異火,突然眼神驚恐地看著他後方,“不好,血玉嶺那三個修羅殺過來了!”
徐大魁聞言下意識回頭。
除了白茫茫的雪原什麼也沒有。
“敢耍詐!”他頓時火冒三丈,對著林野就要出手。
“嗖——”
誰知,林野先將一個小小的光球向他扔來。
徐大魁笑了。
築基期也想暗算元嬰期老祖,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他輕描淡寫的揮手拍向那光球。
“轟!”
一道蘑菇雲騰空而起,將雪山都炸了個深不見底的洞。
徐大魁衣衫無存滿臉焦黑,嘴裡吐出一口青煙。
“沃妮馬,竟然是一顆金丹!”
無錯書吧林野扔的正是血玉嶺那金丹期弟子的金丹。
一顆金丹蘊含修士幾百年的修煉精華,炸起來堪比元嬰一擊。
徐大魁怎麼也沒想到,一個築基期會有金丹。
最關鍵的是,這東西吸收了能連跨好幾個境界,誰會捨得拿來當暗器用?
他嘴裡發鹹,硬是將一口精血嚥了下去。
“敗家玩意兒!”他又氣又心疼。
幾天前徐大魁趕到時,只看到正陽子和血玉嶺在戰鬥,並未看到林野殺死血玉嶺五個弟子一幕。
他是憑當初交給林野的丹閣記名弟子玉牌追過來的。
林野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寒山只有雪,連個標識物都沒有,徐大魁要沒在他留下標記不可能輕易找到他。
而他身上唯一跟他相關的就是那塊玉牌。
“原來這老登早有預謀!”
林野在逃之夭夭之前,順便將那玉牌捏得粉碎。
徐大魁感覺到失去印記,臉色鐵青。
竟然被一個築基期後輩擺了一道,不除掉花妤這口氣他可咽不下。
“你真以為自己跑得掉?”
他冷冷一笑,立刻釋放神識漫山遍野搜尋。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計謀都是垂死掙扎。
可該掙扎還得掙扎。
林野騎著大錘子狂奔,身後徐大魁的神識步步緊逼。
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反正越快越好。
不遠處有一道深不見底的裂谷。
他想都沒想就一頭鑽進去。
誰知剛進入裂谷就發現自己靈力全無,身體無法控制地急速下墜。
什麼情況?
林野表情驚恐,這下不用徐大魁動手就得活活摔死。
“老狻,給我墊背……”
震天狻立刻從獸欄空間跳出來,一臉苦逼地從下方托住林野。
它是震天狻,不是飛天狻。
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它也怕啊。
可它頂不住也得頂,因為根據靈魂契約,主人一旦死掉召喚獸也要跟著陪葬。
“砰——”林野終於觸底,砸進厚厚的雪窩。
沒有靈力護體,就算有震天狻在下面,他還是暈了過去。
冥冥中,林野回到前世——
他出生時,母親因難產而死。
接生的婆子見肚子裡還有動靜,一咬牙一閉眼割開母親肚子將他拎了出來。
因此他從小便有個外號“屍生子”。
父親整日借酒消愁,對他不管不問,在他八歲那年心梗而死。
是外婆靠著微薄的低保將他養大成人。
然而他剛剛上班賺錢,外婆便油盡燈枯撒手人寰,可以說一天好日子都沒過過。
從此林野孤身一人在大城市闖蕩。
每天起早貪黑賺著微薄的薪水,只為攢錢買一套屬於自己的小房子。
可拼命工作三年,賺的錢全交了房租,自己連根毛都沒有。
城裡的女孩兒們眼高於頂,對他這種屌絲不屑一顧。
所以,連女朋友都談不到。
只能在夜深人靜時,聽著隔壁小情侶的戰況聊以自慰。
他一直憑藉樂觀的心態努力活著,哪怕是穿越到一個妹子身上,也從未想過自暴自棄。
就算打入深淵,他也要抬頭仰望星空。
他要活下去……
不知昏迷了多久,林野逐漸恢復意識。
一睜眼便看到震天狻正焦急地舔著他的臉。
“老狻。”這次他並沒有嫌棄它,而是一把抱住他碩大的腦袋。
頭頂只有一線天,隱隱投下一道光影,看起來這個深淵至少萬丈。
他扶著震天狻站起身,渾身的骨頭都在疼。
沒有靈力加持,他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肉體凡胎。
不堪一擊。
“老狻,載我一程。”他爬到震天狻背上。
還好這傢伙皮糙肉厚,抗摔。
“吼——”震天狻威風凜凜,馱著花妤瘦小的身軀在雪地裡慢慢走著。
“小小姑娘,清早起床,提著褲子上茅房……”他再次哼起小曲兒,腦中浮現出星爺那張看著就開心的臉。
星爺大概是前世帶給他最多快樂的人。
陪他一次次走出心情低谷。
這也讓他一直想要帶給別人快樂,哪怕只是短暫的。
對於震天狻來說,他確實做到了。
它聽著這歌就開心,咧著大嘴跟著哼。
“呃……老狻你跑調了。”林野被它逗得大笑,這一笑胸口都扯得疼。
跑掉了?
震天狻沒明白,它沒跑掉呀,莫非是讓它跑起來的意思?
那就跑唄。
它嗷的一聲向前飛奔而去,捲起一道肆意飛揚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