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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離家出走

上課回來的封煬發現祁宇紅著眼睛,明顯是哭過了,他實在接受不了為什麼會有男人這麼愛哭,也沒有精力去哄他。

祁宇情緒低落,吃飯的時候也沒說話。

一晚上安安靜靜的,封煬竟然有點不習慣了,他忍不住問“你怎麼了?”

“沒事。”祁宇蔫頭蔫腦的回答。

封煬挑了下眉,也沒繼續問,自顧忙著自己的事情。

祁宇晚上睡前去廁所也沒叫封煬陪著,自己拿著手電筒去了後院。

封煬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去了,在拐角處靠著房子的外牆等他。

祁宇匆匆解決好悶著頭往回跑,跑過拐角的時候餘光看到一個黑影,嚇的嗷了一聲。

這一嗓子給封煬也嚇了一跳,雖然不至於夜深人靜,但是他這一嗓子都喊出回聲了,林子裡傳來鳥群撲扇翅膀的聲音。

祁宇捂著胸口“你幹嘛站在這不出聲?”

封煬在心裡翻了個白眼,自己也真是奇了怪了,他一個大老爺們上個廁所本來就不應該陪他來,現在被他這麼一問,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我也去廁所,知道你在裡面,在等你出來。”封煬隨口扯謊。

“哦,那你去吧。”祁宇悶頭衝進屋子。

封煬嘖了一聲,靠在牆上望著頭頂的星空沒動。

山裡的空氣極好,星空比城市裡要清晰的多,漫天星辰也是他喜歡這裡的原因之一。

回去城市裡就看不到了吧,就像祁宇,總有一天他會回到自己的世界裡,那時候兩個根本沒有交集的人也不可能再見面了。

所以也沒必要對他太好,封煬低頭自嘲的笑了一下,可能就像祁宇說的那樣,他在山裡呆了三年憋的心裡有點變態了,對於突然闖進生活裡的祁宇,封煬覺得麻煩的同時也覺得有趣。

他這三年過得平淡如水,祁宇像是扔進來的一顆石頭,在他按部就班的生活裡砸出了陣陣漣漪。

比如現在,他一直希望祁宇可以安安靜靜不來打擾他,可是祁宇真的安靜下來,他忽然覺得有些寂寞了。

也許真的是時候回去了。

祁宇透過窗子看封煬一個人在院子裡坐了很久,什麼都沒幹,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皎潔的月光下封煬的身影顯得很孤單,也有些落寞,像是一顆本應該光彩熠熠的星子墜落到了山坳裡,祁宇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裡會冒出來這個念頭。

他忽然有了靈感,從胸腔裡哼出來一段旋律,祁宇馬上用手機記錄下這段旋律,這不是他第一次想自己寫歌,可他確實是三分鐘熱度的人,之前的都是一閃而過的靈感,然後就被他放下了,可是這次,他很想寫完。

封煬照例中午會把午飯送回來給祁宇,祁宇這兩天安靜的出奇,白天自己在院子裡拿著本子神神秘秘的在寫什麼,也不讓封煬看。

封煬週五晚上回來的時候,祁宇這幾天唯一一次興高采烈的到門口迎他。

“怎麼了?”封煬問。

“我在後院的柴房裡找到了一把吉他,是你的嗎?”

封煬神色凝了凝“怎麼了?”

“我白天找東西的時候看見的,哇,這麼好的吉他你就把他扔柴房?”祁宇是見過好東西的,這把吉他他一眼就看出來是經典的GE系列,現在市面上有錢也買不到的款式,他竟然會在這個小山村的柴房裡見到。

“放回去。”封煬語氣冷淡的說。

“啊?為什麼啊?你這麼放著它會潮的,我剛剛試了一下,音質已經有些影響了,大哥,你不會不知道它的價值吧?”祁宇覺得這把吉他的價值並不單單是用錢能衡量的。

“我知道,那又怎麼樣?”封煬嘴角掛著冷笑。

“那你還這麼對待它?這樣吧,你把它扔在柴房裡是不打算要了吧?我收了,你說個價吧。”

“不賣。”封煬說完就往後院走。

祁宇跟在後面繼續問“你為什麼會有這把吉他?我當初想收一把根本有錢都收不到,而且我試過了,你這把開音開的很好,以前應該經常使用的,你會彈吉他?”

封煬被他吵得煩躁,到了後院看到那把吉他已經跟吉他盒一起被放在石臺上。

封煬動作有些粗暴的把吉他裝回去,然後扔回柴房裡關上了門。

“喂,你這是幹什麼?”祁宇覺得封煬在生氣,但是不明白他為什麼生氣。

封煬確實在生氣,語氣冷硬“你懂不懂什麼是尊重?不是你的東西,你就不要亂動。”

“你幹嘛那麼小氣啊?你放在那也是不打算要了吧?這麼好的東西你就這麼糟蹋了,還不如轉讓給我,你說多少錢都行。”

“錢?”封煬冷笑著看著祁宇“你們眼裡就只有錢是吧?錢能解決所有事情是嗎?”

祁宇被吼的一愣,這幾天封煬對他雖然算不上溫柔,也是冷靜剋制的,今天實在是反常。

“我擅自動了你的東西是我不對,可是你也不至於這樣吧?我說買下來是不想看你糟蹋東西,這把吉他有什麼故事嗎?你明明會彈吉他也懂音樂為什麼我問你的時候你都要否定?”

“我說了,不——賣——。祁宇,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本身是個大麻煩?你能不能老老實實待著就好?不要跟我說話,不要問我的事情,也不要動我的東西!”

封煬這句話傷了祁宇的心,相處這一週,祁宇已經開始學著幹活了,他想替封煬分擔一點,也想讓自己成熟起來。

餵雞、撿雞蛋、打掃雞舍的活也真的歸他了,雖然做的還不好,但是對他一個從零開始做農活的人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自認為跟封煬現在算不上朋友也算個隊友了,沒想到在封煬的眼裡,他依舊是個煩人的大麻煩。

祁宇氣的眼圈發紅,又無法反駁。沒經過他允許動了他的吉他確實是自己不對,拿他當隊友也是自己自以為是,想做的好一點看他讚賞的目光也是自己犯賤!

“行,封煬,我是個麻煩,那我不麻煩你了可以吧!”

祁宇放下狠話氣沖沖的推門出去。

氣死了!氣死了!要不是怕給哥哥添亂,他祁宇早就回去了,誰要待在這個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