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姐姐放心,我自是沒說過的 ! ”
聽完蘇時陵的解釋,蘇榆才終於明白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真是太險了,幸好先前哥哥在門外談話之時,我雖聽著不太對,但還是裝作睡著的樣子等陵姐姐回來,沒有亂說話......不過可惜的是,若是陵姐姐救我這件事哥哥也能知道,那你們二人的關係一定會有所緩和的 ! 真是可惜了......”
蘇時陵也故作惋惜道:“唉,確實是可惜了。”
說到這,蘇時陵似是又想起了什麼,問道:“話說回來......你怎麼一個人跑到那麼偏僻的地方?我原先還以為你是去取什麼東西,也早早的安排的有下人,誰知居然是一個人都沒安排。”
被蘇時陵問到這件事,蘇榆眼神慌亂,有些不知所措,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吞吞吐吐道:“我......我也不知道那地方怎麼就突然著火了......我本來是想給陵姐姐你準備驚喜的,卻沒想到成了這樣......”
蘇榆的聲音越來越低,“那些煙花我可是準備了好久的,也不知道怎麼就突然都不見了......”
雖然蘇榆的聲音很低,但蘇時陵還是一字不落的聽見了。
“煙花?你的意思是......你是去......給我準備煙花的......?”
“是啊。”蘇榆聞言越想越氣,“要是讓本小姐知道是誰偷的煙花,定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 ”
蘇時陵一時間心裡五味雜陳,居然不知該說些什麼,她從一隻「鬼」到如今的「人」,已經活了幾十年了,而蘇榆卻只有十一歲,在蘇時陵的眼裡簡直與小孩無異。
可這樣的一個小丫頭,居然還想著要給她驚喜。
真是令人意外。
蘇時陵說話時也是笑著道:“雖然煙花沒看成,但你這份心意我記下了,日後有的是機會看,不妨事。”
說著,蘇時陵也站起了身,“天色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休息了,你早點睡,明天我再來看你。”
本來蘇榆聽到蘇時陵說要回去還有些失落不開心,但一聽她說「明天再來看你」,立馬高興道:“陵姐姐早點回去休息吧 ! 明天早上要早點來哦 ! 說好啦 ! ”
“知道知道。”
蘇時陵笑了笑,起身出門後便直接回了落花庭。
忙了一天終於得空歇息,蘇時陵洗漱完畢後便躺在了床上,什麼也沒幹便睡著了。
-
災陵—長平河。
與蘇時陵在神朝分別以後,殷江便回到了災陵,鬼族所盤踞之地便叫災陵,而傳說中的鬼君,便是定居在災陵的長平河一帶。
說起長平河......以前還不叫這個名字,初代鬼君在位時一直叫的都是「無平河」,直到殷江上任才將其名字替換了。
此刻的殷江正穿著一身黑色的錦緞長衫坐在石座之上,他的衣襬、袖口處皆用銀絲繡有云紋,腰間也繫著一條銀色絲帶,衣衫勾勒出他健碩的身體,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孤傲與不羈,渾身散發著冷冽而深邃的氣息,銳利的眼神又讓人心生畏懼。
石座臺階之下,跪著一個戴著白色鬼面的男人,殷江就這麼坐在石座上,一邊手裡拿著一個錦囊目不轉睛的看著,一邊聽著白鬼面說話。
世人皆知,當今鬼君有兩大得力助手,實力強大且忠心不二,便是黑白鬼面。
“鬼君大人,您已經好些年未回長平河了,如今才剛回來,這崔命便命人送來了神州宴的帖子,恐怕背後目的並不單純,依屬下看......還是不去為好。”
涑明單膝跪在地上,說話間連頭都不曾抬起,姿態言語無不體現出對殷江的尊敬。
而涑明不贊成殷江去神州也是原因的。
雖說人鬼兩族交好,但那只是表面上的,畢竟百年前前代鬼君身死的原因,整個鬼族上上下下都銘記於心。
那些虛偽的人族,慣會表面上披著一張和善無欺的外表,其實說的話卻字字珠璣,言語之間藏著一把又一把的利刃,能殺人於無形。
殷江聞言卻嘴角微勾,道:“目的不單純又怎樣?六日之後你與涑暗留在災陵,我自己前去即可。”
涑明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家大人從來不喜人族的神子神女,更不喜歡那些所謂的宴會,以前的神州宴每次都是涑暗代替前去,殷江可是從來沒有親自去過的。
涑明道:“啊......?您不是不喜這些嗎?怎麼如今卻......”
說著說著,涑明的目光突然落在了殷江手裡的錦囊上,他記得自從鬼君大人從神州休養回來以後,手裡就一直拿著那錦囊不放,就連吃飯睡覺都要看著,實在是怪異極了。
無錯書吧難不成......是鬼君大人在神州休養的幾年裡,還經歷了什麼特別的事情?
殷江道:“赴約。我答應了一個人,說會很快與她相見。”
見此情形,涑明便十分識趣的沒有再說了。
不過他倒是又想起了另一件事,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拿了個本子出來:“涑暗昨日已將這些年生活在神州企圖暗中害人的鬼族盡數關押在了萬靈牢中,這是這些年來作惡的鬼怪名單,名字已經一一核對過了,都沒有錯,大人要再看看嗎?”
“一共有多少個?”
“一百四十個,比您在災陵的那幾年時,多了一百個。”
殷江道:“這些你看著處理了吧。”
“是。”
說完,涑明正準備退下,卻突然想起了什麼,道:“您不在的這些年屬下與涑暗除了替您擺平那些小鬼小怪們的謀逆之心外,也沒有辜負您的囑託,一直好好看守著初代鬼君大人的寢殿,未曾讓任何鬼怪踏足。說起來......您從回來之後還沒去看過吧?大人要去看看嗎?”
說到這個,殷江波瀾不驚的眸光中才算是有了些起伏,他下意識攥緊了手中的錦囊,言語中讓人聽不出情緒。
“......不必了。”
“以後,都不必了。”
“啊......?”涑明聞言感到十分意外,還有些難以置信。
以前他家鬼君大人最常待的地方除了這議事大殿,其次便是初代鬼君大人的寢殿門外了。
記得那時候的鬼君大人,在初代鬼君大人的寢殿外一待就是好幾天,誰都勸不走。
這次回來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