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以前，應該見過。”

蘇時陵開口就說了這麼一句。

少年輕笑一聲，“少主還是在提你昨夜在宗外破廟裡見過我的事情麼？我說過了，我已經十年......”

蘇時陵打斷了他:“不，我是說你還是「人」的時候。”

她知道，如今的少年已經是鬼了，她甚至還猜的出，他就是在十年前，和飛雪靈宗的弟子們一同死的。

那個傳聞裡的、為了向鬼君效力殺死整個飛雪靈宗的少年，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指的就是他。

蘇時陵沒等少年說話，就突然換了一個話題，她道:“你聽過一個傳聞嗎？”

“關於飛雪靈宗的，很有名的傳聞。”

少年不知道蘇時陵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他還在想蘇時陵第一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見對方不多聊，少年也沒再多想，他道:“飛雪靈宗聲名在外，即便十年過去也是多有傳聞，不知少主指的是哪一個?”

“滅門慘案。”她道。

“未曾聽聞。”

雖說少年死後就再也沒出過飛雪靈宗，但他沒出去不代表別的鬼不會出去，為何他卻連一點關於飛雪靈宗滅門的事情都沒聽說過?

蘇時陵飲了一口茶，把先前蘇露說給她聽的那個傳聞一字未改的說給他聽，她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少年，雖然無法透過表情來判斷他的想法，但蘇時陵看到他拿著杯子的攥的越來越緊，手背青筋暴起，指尖也在微微發抖。

他在憤怒。

“簡直是......荒謬至極。”

他嘲諷道:“不知道少主是從哪裡聽來的野史，居然會把這種事情當真，當年初代鬼君一斬宗主與兩位長老之首，懸於宗門之上，怎麼到了這傳聞裡，就變成了那無名少年?”

蘇時陵明白了，怪不得祠堂裡的那三具屍骨是沒有頭的。

原來.....他們從剛進來時，就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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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們來的時候，那宗門之上只高高懸掛了一塊頭骨，若按閣下所說，應當是有三個的吧？”

少年輕笑一聲，“那不過我是看煩了，自覺無趣，便取下兩塊頭骨用來當做制獸的材料。”

“若不是怕駁了初代鬼君的美意，最後一個也早被我取下來碾碎了作毒粉。”

原來如此。

蘇時陵輕嘆一口氣，頗有些無奈道:“但閣下有一點倒是說錯了，那傳聞我並不相信。”

“因為我知道，這些都是假的。”

沒等少年開口，她就接著道:“閣下再聽我講一個故事吧。傳說世有邪神，法力無邊，無數人、魔、鬼趨之若鶩，拜其座下，是為邪修。邪神隕落，但邪修的修行之法卻世代流傳下來，邪修信奉邪神，居住之地往往會建神像、設牌位。”

“為了更好的修煉功法，於是便有三名邪修一拍即合，共同建立了一個宗門。他們和一個地位權力十分高的神秘人暗中勾結，神秘人給了他們修煉更快的邪術，建立宗門便徹徹底底成了個幌子，他們表面行正義之事，背地裡卻是為了招攬更多天賦高的少年少女們拜入門下，其目的就是為了——制丹。”

“此丹非普通丹藥，需每日獻祭十個天賦極佳之人作引，再輔以特殊藥材，方可成功。丹藥服下，便能令修為進步神速，這就是神秘人給他們的邪術，三名邪修嚐到了甜頭，自然對神秘人唯命是從，他們按照神秘人的吩咐日日製丹，神秘人則告訴他們，當拜入門下的弟子到達一定人數以後，便可進行最後的「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