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就一點兒也不著急嗎?”
“著急什麼,厲王府戒備森嚴,咱們也逃不出去啊!”
“唉,話是這麼說,但小姐您的名聲……”
“我還有名聲呢?”
……
城中局勢越發緊張,厲王已經封閉平州,連同這附近幾個州縣也被他掌握。
這是準備行動了。
“王爺,不好了!有軍隊已經到五十里外了!”
“可知領頭的是誰?有多少人?”
“好像是昶義軍統領蕭捷,大概有五萬兵馬。”
厲王皇甫金輕笑一聲,好侄子,你真是福大命大,不過這搬來的救兵會不會少了點?
就是十萬大軍兵臨城下,他也不懼。
其實這個皇位,他一點兒都不喜歡,可是誰叫太祖和他那好哥哥沒將他這個弟弟放在眼裡呢?
他出生入死,為了大祁的江山付出了那麼多的心血,到頭來竟然將他發落到這小小的平州,真是可笑。
“隨我出城迎敵。”
厲王一聲令下,城中百姓一片恐慌,因為厲王手下的軍隊,根本不是去前線對抗昶義軍,而是在城中屠殺百姓。
不過好在皇甫連等人提前安排,隱藏在平州的一些軍士和厲王軍中的眼線裡應外合,形成了對立之勢。
而此時城外的昶義軍也奮力破城,前來救援。
厲王府也已經亂作一團。
唐簡簡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和小七準備一起逃出去。
雖然外面也不一定安全,但厲王是個狠辣無情的人,指不定什麼時候殺回來,那她可就慘了。
穿過一道道屏障,就在唐簡簡以為他們要成功逃出去的時候,對面出現了一張可怕的臉。
厲王。
唐簡簡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厲王殿下。”
“小姑娘,要去哪兒?”厲王的表情看著和藹可親,但那張臉後面,相當可怖。
唐簡簡嚥了咽口水,本能的向後退。
厲王皇甫金漸漸朝她逼近,伸手要去掐她的脖子,小七見狀,立馬衝到前面去攔皇甫金。
但很明顯,小七根本就不是皇甫金的對手,幾招之下,皇甫金腰間的劍已經將小七砍傷。
“小七!”
“小姐,你快跑,屬下就是死,也要攔著他。”
他就說,這不是個好差事,要是小姐也護不住,他就太沒用了。
“厲王,不是說好了,留著我有用。”
厲王懶得回答,利劍出鞘,朝著唐簡簡刺過去。他不喜歡廢話。
照如今的形勢,皇甫連很快就會解決,他現在只將王府處理乾淨,等著他的好侄子上門呢。
他不想這麼活著了,活得憋屈。
小七奮力撲過去,奈何他身上的傷太重,根本來不及。
皇甫金的劍直接刺在了唐簡簡的左胸。
唐簡簡:……她現在有一種要死的感覺。麻蛋。怎麼這麼痛。
兩眼昏昏之時,唐簡簡已經有些分不清眼前的樣子,他看起來似乎有些著急。
“真俊啊……”
……
三日後。
“簡簡,簡簡……”
在一聲聲呼喚中,唐簡簡終於醒了過來。
“我,這是怎麼了?”
“你昏迷了整整三日,可把我們急壞了。”
“好在康安王及時趕到,那劍要是再刺得深一些,怕是……”
賀南嬌想起還有些後怕,當時她看到簡簡的時候,那臉色也太嚇人了。
賀南嬌把這些日的情況跟唐簡簡說了些,唐簡簡沒有什麼興致,就是替那些枉死的人委屈。
另一邊皇甫連剛剛議完事。
“厲王的後事殿下準備怎麼安排。”翟春問道。
這一問,不單單是作為一個臣子,更多的,是朋友。
厲王有謀反之名,是不能葬入皇陵的。可是皇甫連的私心卻不一定。
皇甫連凝神許久,才緩緩鬆了口氣:“或許,皇叔想見一見父皇。”
說起來,父皇是對不住這位皇叔的。他和父皇雖不是一母同胞,但兄弟情誼深厚,厲王也為大祁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
可後來父皇忌憚,想辦法架空了厲王,又將他安排到平州。
此處雖是富貴之地,但他的心怎麼能舒坦呢。
其實皇甫連也知道,皇甫金並非是要一路造反去謀奪那個皇位,他不會不清楚,以他的兵力,是不可能做到的。
或許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只是不甘。
可無論如何,他也害了不少無辜性命。
“皇叔久病瘋魔,造下殺孽,福不蔭後代,禍不及妻子,陪葬皇陵。”
厲王膝下本來有一個兒子,但已經早逝,只有一個孫子皇甫嵩明。
皇甫嵩明因為厲王逼死了他母親,也受不了他一貫的作風,自己早早搬了出去,整日與書為伴,或許對於他而言,功名利祿,黃天富貴,或許都不是什麼要緊事。
“會不會覺得本王太自私。”
“人難免自私。”
皇甫連承認,他終究不能免俗。
就在此時,門外的趙有德來報,說是唐簡簡醒了。
“唐姑娘好歹是為了殿下才受傷的,殿下不去看看?”
皇甫連沒好氣的睨了翟春一眼:“多管閒事。”
一個時辰後。
“唐姑娘,感覺可還好?”
話音剛落,皇甫連就覺得自己這話問得有些奇怪,果不其然,下一刻屏風後面的人就輕哼了兩聲。
“被刺一劍的感覺能好嗎?”
都快要疼死她了,這是造了什麼孽,果然這傢伙就是個“掃把星”,遇見他準沒什麼好事。
“抱歉,都是本王的錯。”
唐簡簡:?
他還委屈上了。
“罷了罷了,王爺倒也不必如此,既然我身為祁國人,為祁國百姓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也是應該的。”
皇甫連微微抬眼,透過屏風打量著對面的女子,看不清,但覺得她很美,於是皇甫連開始去想象她的樣子。
“王爺?”
還是唐簡簡提醒,皇甫連這才回過神來。
“你好好休息,晚些時候我再來探望。”
皇甫連走了,唐簡簡似乎聽出他的腳步聲有些急促。
她現在身上難受,也難得想那麼多,躺下去又繼續閉目養神。
皇甫連走出了好遠,這才將步子放緩了些。
他忽然覺得有些心虧,自己以前怎麼就那樣戲弄於她呢,這個傻丫頭,還能不計前嫌。
在握住利劍的那一刻,他的確心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