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
“咱們再去看看嘛,那個翟三郎就會把自己吹上天,要是咱們破了案,還不得讓他刮目相看!”
人一旦對什麼起了興趣,那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我可不敢招惹那個翟三郎。”
“你怕他作甚,出了事我頂著。”
唐簡簡:就怕你頂不住……
不過還沒等賀南嬌表現,就聽說翟春已經破案了。
這採花賊原是南方人,十幾年前因為鬧災流落到京城附近,官府原本是給他安頓的本錢了,但他生性好賭 又好美色,很快就把成了乞丐。
這些年他常年乞討,沒人會注意到這樣一個人。
他從前學了些拳腳功夫,京城的大戶人家是進不去的,但小門小戶還是沒問題的。
他先是玷汙了兩名女子,後來一名女子認出了他,就要去報官,著急之下,他就失手將人殺害。
那個富貴人家的女子,也算是倒黴,正巧看見了他殺人,但那乞丐見她姿色好,便開始動手動腳。
那女子是個剛烈的,自然是不肯,糾纏之下,惹急了人,那乞丐便將其殘忍殺害。
至於還有一名女子,據說死狀也是極為悽慘。
這乞丐此時正被關押在刑部大牢。
“你貪財好色,行事殘忍,三條人命斷送在你手裡,簡直死不足惜。”
翟春對於這種人也是極為痛恨,這簡直就不能算是人。
那乞丐聽了翟春的話,猛然抬了頭,但又很快恢復正常。
就是這一個小小的舉動落在了翟春的眼裡,讓他有些懷疑,可再問這乞丐的時候,他什麼也不肯說。
反正他是難逃一死。
乞丐被處斬的這日,大快人心,被害的苦主更是恨不得上去親手殺了他。
但人群之中,卻沒有見其中一名受害人的家人。
其實翟春最開始的時候也有些奇怪,他去那霍姓女子家的時候,她的家人悲傷之餘,似乎還有些驚恐。
起初他並沒有在意,但聯想起這些天的事,他又忍不住起疑,難道這其中還有隱情?
以至於翟春這日從衙門出來的時候心事重重。
“翟三郎!”
“王爺叫你去一趟!”
翟春心不在焉的去了攝政王府,就見到大理寺卿驚恐的從他書房裡出來。
攝政王今日心情不好?
翟春進去的時候,見皇甫連似乎並沒有什麼異樣,又開始神遊千里之外。
“翟三郎。”
“翟春。”
“啊?”
皇甫連不禁暗自皺眉,這個翟三郎,說他是個痴人也不為過。
“大理寺卿不中用,今後就由你來做吧。”
翟春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這個大理寺卿,他是絕對不會做的。
“王爺,臣對這個位置不感興趣,在刑部就挺好的。”
這天底下拒絕升官的人不多見,翟春就是其中一個。
“那你是想做刑部侍郎,還是刑部尚書?”
“要是刑部尚書有缺,臣倒是願意一試。”
皇甫連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口氣倒是不小,也不知道刑部尚書聽了會不會氣死。
刑部尚書目前是不好給他做的,這大理寺卿他是做定了。
“那你就暫代大理寺卿吧,等手裡的事處理完,就上任。”
“你依舊可以查你的案,大理寺你最大,沒人會攔著。”
“是。”
翟春是個聰明人,而翟家自來都是忠於天子,皇甫連這麼做,是在分權,為不久后皇甫承明親政做準備。
雖說他們叔侄關係融洽,但並非所有人都會這麼想,倒不如他提早做些事,以免到時候鬧得厲害。
翟春自然也明白皇甫連這樣做的意義,他對皇甫連向來是欽佩的。
先帝早逝,皇甫連一手扶持新帝,他那個時候也不過就是十七八歲。
處在權力高位,還能說放就放,如此氣魄,世間少有。
對於外人嘛,翟春或許會這樣說,但他知道皇甫連是個什麼貨色,難免表現出一些不該有的情緒。
皇甫連與先帝一母同胞,更是太祖爺最疼愛的小兒子。
當初皇甫承明年少,先帝本來是要把帝位傳給皇甫連的,但皇甫連直接就拒絕了,還說讓他找幾個託孤大臣,他好做他的逍遙王爺,差點沒把先帝給直接氣死。
後來好說歹說,皇甫連才提出了做攝政王。
“挾天子以令諸侯,這是我最後的底線。”
這話,先帝差點又沒忍住一命嗚呼。不過好歹江山是有交待了。
皇甫連一眼就看穿了翟春的想法,一本書直接扔上了翟春的腦門,翟春很自然的避開了。
“看著還是和以前一樣討厭,怪不得不討姑娘喜歡。”
“殿下也和以前一樣自大輕狂,怪不得沒人要。”
“一起去喝點。”
“要是去一品什麼天下無雙樓,我才不稀罕。”
一品天下無雙樓。
有不少人議論最近那件乞丐案,更有人道翟春神機妙算,將真兇擒拿歸案。
“聽說那霍家人到刑部哭了好久,要親自感謝翟大人為他們洗刷冤屈呢!”
“那霍家人說他家女兒死得冤枉,要不是翟大人,平白無故的就叫人給糟蹋了。”
“唉,遇到這種事,也是無奈,那乞丐好端端的,怎麼還要殺人,真是。”
“聽說那霍姑娘是個頂好的,因著品性溫良,還許個了官宦人家,真是可惜了。”
“但那霍姑娘已經被糟蹋,就算是活著,這門親事怕是也……”
……
“把那些多嘴多舌的人攆出去,別髒了我一品天下無雙樓的地方。”皇甫連淡淡吩咐道。
翟春卻忽然站起身來:“我明白了!”
酒還沒有喝幾口,翟春就連忙跑出去了。
皇甫連差點沒氣死,這個翟三郎,太不像話了,也不知道他明白了些什麼,一驚一乍的。
翟春跑出去,和賀南嬌與唐簡簡迎面對上。
好在翟春及時扶住欄杆,這才沒有栽倒在兩人面前。
“翟三郎,你見了鬼了?”
翟三郎神色複雜:“我明白了。”
翟三郎直奔外面而去,賀南嬌和唐簡簡對視了一眼,十分不解。
他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