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的小院中。
笛聲悠揚、鳥語花香。
吹奏者不是韓疑,是到處尋樂的任我飛。
“好聽。”子憐與戴雨晗還沒回去,也在此地遊玩了一段時間,現在正與韓疑師徒在此賞樂。
“不如我師父吹得好。”雖然這人吹的也不錯,但愛麗絲覺得差點意思。
韓疑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下一口:“我們要回去了。”
“能不能...”愛麗絲站起來,想要開口阻攔,但這笛聲如同有魔力一般讓她冷靜了下來。
“我知道了,以後記得回來看我。”
“這個世界還需要你,我以後會回來的。”韓疑看向從另一個世界帶來走過場的兩人:“你們也得回去了。”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有辦法回去。”子憐手指在空中一劃,一小道裂縫被撕開。
韓疑道過別,直接回到了臨明國。
與其一起來的還有任我飛。
“德城的氣息,許久沒來過了。”
任我飛如同無頭蒼蠅般亂竄,不知去了何處。
韓疑正思考著應該先去幹什麼。
“聽說了嗎?千明王當眾人的面宣佈要娶他的姨母。”
“之前就聽說他不親近人,我以為他是那什麼呢,沒想到玩這麼大。”
熟悉的“街口軍情處”的聲音讓韓疑回過神來。
伏月曾和自己交代過千明王的事情,他倒是沒等到訊息。
這路人的一句話,讓韓疑腦補的千明王的梟雄形象瞬間崩塌。
算了,先去找李昂吧。
韓疑一路來到長生殿,大殿之上正聚集著人,都是李昂的親人好友。
“乖孫女,別鬧。”
“我不管,我小姨去哪我去哪!不讓我去,我就把那老頭的山給他平了!”
人家正哄孩子呢,韓疑就在門外等待。
“咱得講道理是不是?你看這個弒神槍、斬神刀、天之甲...都是你的,聽話。”
“我不要這些東西!”
“唰!”得一下,一道流光從韓疑耳邊擦過,韓疑看著牆上的一個小洞,一陣心驚肉跳。
好熊的孩子。
他躲到遠處,等裡面人的都散去,才進入了殿中。
這裡一片狼藉,地上一柄斷刀插在一個樣式奇特、被撕爛的護甲上,看起來是蠻力所為,周邊散著幾隻翻個的椅子。
李昂在王座前負手而立。
“國主。”
“小韓,來坐。”
李昂轉身,韓疑發現周圍已經乾淨,哪還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就連自己也不知何時坐在了一張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柔軟沙發上。
李昂坐到他旁邊。
“怎麼樣?這次我沒去幫你,有什麼困難、壓力嗎?”
韓疑點點頭。
“我遇見了一個自稱大世界境的人,也是內城人。我感覺他很強,他說他是合歡宗的人,這合歡宗到底是何方神聖,這宗門真的實力如此強大嗎?”
韓疑不太瞭解,感覺自己在西洲戰爭中,無論己方還是敵方多數在煉虛和金身境之下。
不知為何,來到此地人人都好像是大能一般。
若是中洲本就是這般強大,他們何必屈身於此,去別的洲做個土皇帝不好嗎?
“我閨女的閤家歡樂宗有什麼問題嗎?”李昂反問道。
“沒事了。”
關係戶,怪不得。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上邊作者都已經寫完你心理活動了,也不用你再描述水字數了。”
“啥?”
“這世界的戰力本來就不平衡,高戰力對低戰力就是無情的碾壓,還不用承受後果。”李昂又說到:“所以,我們就會在不平衡中創造平衡。正經的戰爭雙方會協議定好戰力,一般不會超過金身境。
“在這個境界之上的人一般不會涉政,或者說他們也不在願意摻和這些人間瑣事。越是高境界的人越不會在意這些,因為正反回饋不成正比,若是不小心招惹到了更高階的人,那豈不是自找不痛快?”
“就像你看到的任我飛,他這個境界的人,大多都在別的世界遊歷作樂。我自逍遙,何必拘泥於凡塵?”
“我自己做個世界出來,自己想做什麼做什麼,就算是膩了,自己來個輪迴,又是重新樂呵一番。”
韓疑思考片刻,說道:“國主,你是不是說跑題了?”
“我這是在給你提建議,以後無事做時可以考慮我的建議。”
破空聲傳來。
“嘭!”一聲,長生殿上方被撞開一個大洞。
兩個女孩直直地撞在地上。
一個白衣白裙、一身仙氣、長相清麗的女孩從地上爬起。
“爸,西旻國的皇家賭場耍賴,那狗 日的老闆還嘲諷我不懂規矩。”
“你怎麼想處理他?”
另一個與她一樣裝扮,像是在刻意模仿的女孩說道:“我小姨不說完了嗎?”
李昂豎起拇指:“處理的不錯,我找人去砸他場子。”
這時候是不是準備去“殺人全家”了?
“不用,我這就去殺他、把他賭場掀了,你幫我搞個名正言順的理由昭示一下。”
“得虧遇到我們,要是個窮苦人那不讓他白撿個便宜了?這種坑人的玩意就該死。”
兩人說完便又從牆上撞個洞飛了出去。
一陣沉默過後。
李昂說道:“看見沒,我閨女多聽話,殺個人都不忘先上報。她就是合歡宗的,雖然隨心所欲,但是還是留著一些規矩在這,做事也不全無理由。”
“合歡宗也不是無底線的隨心所欲,因為從小他們就會被進行嚴格的‘規則’教育,還會選擇出‘人工道德模範’讓他們來學習做榜樣。”
“等到他們長大,三觀定型之後,才會教導他們無拘無束,但是規矩、道德等各種理念已經在他們心中紮根。”
“所以,就算放任他們出來,他們做事前也會想到後果,會有所顧慮。就像我女兒剛才那樣,她殺對方,是有‘賭場耍賴、老闆嘲諷’這個因,所以會產生‘殺了他、把他賭場掀了’這種想法。”
“從小得到的道德教育,讓她們因為‘若是別人來已經被坑慘了’這個原因產生了同情心理,她們這時就不光是站在自己的利益殺人,而是已經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群眾的光芒下。”
“話又說回來,若是沒有顧慮胡作非為的人,也不會活著讓你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