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兩人腳步匆匆，寒風凜冽，呼嘯聲不絕於耳，但他們已經無暇顧及寒冷與疲憊。
然而，只見科考站上空瀰漫著滾滾濃煙，建築已經變得殘破不堪，四周還散落著一些碎片和殘骸。
他們踏入科考站內部，所見之處盡是一片狼藉。
破碎的儀器、檔案四處散落，原本整潔有序的環境如今已面目全非。
“給，穿上。”言蹊朝陌言丟了個黑色背心過去。
“這是什麼？”
“防彈衣，從現在開始，你就待在這裡別動。”言蹊語氣不容置疑，隨即將手捂在陌言嘴上。“什麼都不要問，躲好，等著我。”
陌言無法言語，只能默默地點頭表示明白。
手槍上膛，撥動保險，右手輕觸眼鏡側面，紅外熱成像模式開啟，言蹊半蹲，雙手託槍，靠牆悄悄向外探去。
“是天啟的人?還是說是米國聯邦?”
正在她思考這到底是哪方勢力的時候，數顆子彈的聲音驟然撕破空氣，直指自已。
儘管她靠著極快的神經反射快速向一側彈開，但仍有幾顆子彈無情地擊中了她的胸膛。
儘管身上穿著防彈衣，那強大的衝擊力依然將她狠狠撞倒在地。
鐳射和探照燈也在這時朝她開啟，看著眼前的數十位全副武裝的特種突擊小隊，言蹊把槍口對向了自已。
這時，一個人晃悠悠的從她身後慢慢走出，在十幾位特種兵的眼皮子底下把言蹊手中的槍奪了過來。
“這是幹嘛，你要是死了，誰帶我回家啊？”
在言蹊震驚的小眼神中，陌言朝著特種小隊隨手開了幾槍，不過倒是槍槍命中，而且還都是脖子，眼睛等要害處。
只不過這幾槍並沒有造成什麼傷害罷了。
而回應他的，則是十幾把肆虐著火舌的突擊步槍。
不知道輪流打空了多少個彈夾，破碎的磚石粉碎成了滿天的粉塵。
待煙幕緩緩散去，滿目瘡痍的地上，一圈完好的區域格外顯眼。
空中，還滯留著不少的子彈。
“抱歉，你們擋住我回家的路了。”
子彈彈反，帶著強大的動能射向特戰小隊的每一個人，或許一兩顆還能扛得住，可十幾顆命中同一位置，總會貫穿的。
看著地上還沒緩過來的言蹊，陌言則是學著她之前的模樣:
“噓!不要說話，什麼都不要問。”
言蹊咧嘴露出尷尬的笑容，隨即便起身走向倒在血泊中的小隊。
看著地上的新式HK-416，還有那標新服裝，以及從幾人身上翻出的銘牌。
“是米國聯邦的北極熊突擊隊。”
陌言不解:
“他們為什麼要襲擊這裡?”
這下言蹊眯起眼睛，露出一種奇怪又得意的笑容，嗯，似乎還帶著一點狡黠，或者說是猥瑣。
“噓，機密!”
“好吧~_~，不過我記得這裡好像不止你一個人吧?他們怎麼樣？我剛剛找了一圈並沒有看到他們的屍體。”
“呸呸呸，什麼屍體啊！他們都完完整整的待在安全屋裡面吶。剛才的爆炸就是那些傢伙想炸開安全門，不過九州製造，絕對可靠!”
“嗯嗯嗯，睡覺吧。”陌言打著哈哈走擺擺手就走進了破碎的房間，蓋上同樣也破破爛爛的被子倒頭就睡。
…………
船上的半個月，陌言當然也不能閒著，隨著不斷地實踐和探索，那神秘的奈米機器人被他運用越來越嫻熟。
不過似乎他的極限也就是身上這百分之二三十的奈米機器人，再多的話頭估計就要炸開了，難道是巧合嗎？
當然不是了！這是zero精心計算好的!
zero 的行為方式實在讓人捉摸不透，如果要用陌言的話來形容，那便是：極具個性！
它，應該是她。在將血液輸入薇爾莉特的體內時，zero已經透過血液對陌言的基因進行了全面的檢測。
陌言一下子就對這人工智慧刮目相看，激動的恨不得直接抱著zero親一口。
不過還好zero沒有實體，這才逃過了一劫。
據zero分析，如果從常規的評測規則上來看，陌言的基因潛能等級無論是肉身層面還是精神層面確實都是——F。
不過實際上，他的身體強度已經達到了A級，而精神等級更是可怕，已經達到了A+，或者說是超A級。
zero給出的說法是這樣的:
基因百分之五十處於封鎖狀態，自然檢測出就是——F，剩下的百分之五十雖處於正常解放狀態，但常規檢測下依舊是——F。
因為常規的基因檢測，包含基因對機體的負面影響這一項。
這就意味著，擁有超A級戰鬥力的陌言，身體所承受的負荷要遠大於裝甲賦予他的力量。
對此，zero給出的建議就是:老老實實，這輩子都不要碰任何裝甲。特別是S（魔王\/熾天使）級，那根本就不是人類所能承受的。
陌言靜靜凝視著趴在窗邊的zero:
“你的意思是，對於S級裝甲，所有駕馭者都是消耗品?”
“成神的代價，當然需要等值的籌碼。你的身體已經發生了什麼變化，你比我更清楚。”
陌言注視著鏡子中的自已，那漆白色的髮梢以及金黃色的單眸顯得如此突兀。
他也緩緩移步至窗前，眺望著逐漸遠去的冰川。
“消耗生命就消耗吧，總比無能為力強多了。”
說著陌言轉過身來，靠在窗邊看向zero的眼睛，雙手不自覺的絞在一起。
“不過超A級才能勉強控制魔王級裝甲的一半的百分之二三十嗎？真是可怕……”
zero手臂交叉抱在胸前，右手輕輕托起下巴。
“從嚴格意義上來講，事實的確如此。當然，不過倒也可以採用較為粗略的泛式來駕馭它，此方案可行。
泛式:將成百上千或數萬個奈米機器人進行捆綁處理，這種方式有些類似於定式裝甲。
緊急情況下，若你要想完全駕馭路西法，我可以提供輔助運算支援，雖說撐不了太長時間，但也夠用。”
“Duang~”的一聲。
門被言蹊猛的一腳踹開，這似曾相識的腳法讓陌言不禁想起了某位傲嬌的大小姐，倒還挺懷念的。
“跟誰說話呢？”
陌言淡然一笑——
“自言自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