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明滿臉怒氣的瞪著周遠。
“你個混小子,老子又沒說不讓你娶人家姑娘。”
周遠眼神一亮,忙抬起頭看向自家爺爺。
“您同意了?太好了!”
李希音此時才漸漸反應了過來。
女追男隔層紗,她這是終於把紗戳漏了?
周知明連著罵了他幾句不爭氣的東西,最後一腳踢在他屁股上。
“你個混小子,老夫阻攔有用嗎?早不說晚不說的,臨走了你來勁了。”
周遠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
周知明可沒給他委屈的機會,扯著他的耳朵。
把人從地上拉了起來。
“自己去問人家姑娘願不願意等你。”
周遠站了起來之後,期待的目光落在李希音身上。
李希音落落大方的點了點頭。
周遠感動的眼眶發紅,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
“我很快就會回來的,待我回來那日,我必十里紅妝娶你過門。”
周知明在一旁嘖嘖兩聲,他突然想到什麼問道:“希音姑娘醫術精湛,何不與我們一起去往藥王爭霸?”
李希音搖了搖頭道:“我還是不去了,如今王妃的身體還未大好,我不適宜離開。”
周遠看著周知明,拉著李希音的手跑出來。
周遠囁嚅著想要說些什麼。
片刻後,他像是下了什麼重大決心一般。
緊閉著雙眼垂著頭,一股腦的說道:“你可否給我一個信物?”
李希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思索了半晌伸手摸上頭頂的銀簪,輕輕一抽,銀簪就到了手中。
聽到笑聲,周遠抬起了頭來。
剛一抬頭就看到了李希音原本被簪起的秀髮如瀑一般傾瀉而下。
他不由得看待了一會,直到李希音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周遠這才回過了神。
“簪子,送給你,當做是我們的定情信物。”
周遠呆愣愣的把簪子接了過來。
下午,周知明和周遠就帶了兩個船伕離開了安寧島。
沒人知曉神藥谷究竟在何處,船伕也只是把兩人送到了距離最近的交州。
一路上,周遠時不時的就從懷裡拿出看上一眼。
看也就罷了,在馬車上無聊,當做消遣也是好的。
但周遠不僅眼神一眨不眨定定的看著,還時不時發出一聲笑。
周知明看向自家孫子的目光不斷變的怪異。
若非時機不對,周知明都想找個驅鬼道士來給孫子做做法了。
好不容易到了神藥谷,周知明逃也似的往谷中跑。
受夠了,這一路上他真是受夠了。
周擎帶著妻子張詩詩站在神藥谷入口等著。
不多時就看到自己老爹炮彈似的跑了過來連忙給他攔住。
“爹,你跑啥!”
周知明抬起頭來,眼底佈滿紅血絲。
他抓住兒子兒媳婦的手,語氣懇切:“擎兒,詩詩,快把你們的兒子帶走吧!”
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不解。
“爹您慢點說,遠兒他怎麼了?”
周知明剛想要說什麼,驀然想起周擎剛訂親的時候。
也是日夜抱著個定情信物,一枚香囊。
簡直就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思及此,周知明一下甩開了兩人的手罵了一句。
“都一道號的東西,去去去,老夫要補覺去了。”
兩人迷茫的站在原地,直到周遠走到他們面前,小心翼翼的把簪子揣到懷裡。
收好了東西,周遠這才看向他們。
他跪在地上,朝著二人磕了個頭。
“爹孃,孩兒回來了。”
周遠一走就是幾年,可把張詩詩這個當孃的思念壞了。
她連忙把跪在地上的兒子扶了起來。
眼眶含淚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一家三口並行著,張詩詩問道:“這次跟你爺爺下山學到了什麼?”
周遠一噎,十分生硬的轉移了話題。
“爹孃,這次藥王爭霸何時才能結束?”
周擎想了想說道:“少說也要三個月吧。”
周遠又道:“爹孃,待此次藥王爭霸結束,我給你們帶個兒媳婦回來。”
張詩詩眉頭一挑,怪不得兒子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原來是有喜歡的姑娘了。
“你這孩子,怎的沒有帶人家姑娘回來?”
周遠撓了撓腦袋道:“她還有事情要做呢。”
周擎道:“你且說說,那姑娘是個什麼樣的人?”
“希音姑娘膽大心細,人美心善,落落大方,她還會醫術。”
看著兒子把一個個誇讚姑娘的詞語都放在自己的心上人身上。
周擎忍不住翻了白眼。
但是又一聽到她也會醫術,周擎來了興趣。
“你且說說,她都會什麼?”
“針灸推拿,最主要的是她會正胎位,剖腹取子。”
聞言,周擎面色嚴肅:“你這婚事我不同意。”
周遠神色一愣,恰逢此時走到了堂屋門口。
剛一進屋,周遠就看向面色嚴肅的父親。
“您為何不同意,我跟希音姑娘兩情相悅。”
周擎大掌拍在桌案上怒氣衝衝道:“一個能把產婦的生命視為草芥的人,不配入我周家族譜。”
見他不分青紅皂白就要阻攔自己的婚事,周遠的怒意也湧上了心頭。
張詩詩想要勸慰,但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周遠道:“誰說她視生命如草芥了,當時情況緊急,險些一屍兩命。”
“若非希音姑娘站了出來,怕是周嫂子和小鈺早就不在人世了。”
周擎猶如被人當頭打了一棒,什麼意思,剖腹取子?
但孩子和產婦都好好的活在世上。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周遠這小子怕不是在唬他吧?
“你說的可是真的?那姑娘當真保住了兩人的命?”
周遠有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神態懨懨道:“爹,我騙你做什麼。”
周擎也知道自己先入為主了。
但畢竟剖腹取子本就是有違天道的事情。
且不說產婦要經歷刀刃割開面板的難以承受的痛苦。
若是真的有幸咬牙挺了過去,更是要有兩個接生婆扯開傷口,確保孩子能被拿出去。
往往產婦在第一步割開皮肉的時候就會活生生痛死過去。
更別說是傷口還要被向相反方向扯開。
若真是連這一步也挺了過去。
那針線穿過面板,來來回回,回回來來的縫上。
要經歷數不清次數的針線穿過皮肉,也是莫大的痛苦啊。
怎麼會有人做到把產婦肚子剖開,取出孩子還母子平安的呢。
要知道剖腹取子就是在留子去母啊。
張詩詩也是無比震驚,片刻後她滿眼崇拜的看向周遠。
“兒啊,你這媳婦找的好,要是有機會,我肯定好好問問兒媳婦是怎麼做到的。”